三十岁对于年长者是一个开始的年龄,对于年轻人来说是个追逐的年龄。哭声,喊声,拍打声,随着堂弟的离去一切都变得理所当然。
新年的第1分钟,堂弟走了,那么的直接,那么的无所留恋,对于第一个知道他离开的人来说,我似乎没有太多的情绪,不知道是我没了感情还是变得从此麻木,看着带着血的照片,有点安静,有点想家。
两天,堂弟已经在冰冷的殡仪馆躺了两天,我却似乎觉着他没有离开,因为我不知道是我在梦,还是他只是我脑里一闪而过的想法,因为无法了解,所以他所有在我脑里的记忆告诉我他还活着。
活着,留下一个7岁的孩子,一位分开很久的伴侣,两位五十多岁的父母,还有一位随时要离开的奶奶,原本他是他们的集合,现在他又重新分解到了每个人身上。
每个人都不想接受这痛苦的果实,熬过了艰难的第一夜,第二天的阳光却刺穿了原本是梦的面具,原来一切真实发生了,撕心裂肺的哭喊希望这是最后一根稻草,可是他走了。
无法体会丧子之痛,无法体会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心情,只能说一些不痛不痒的关心话,转身各自享受着天伦,还要谈论着人走的话题,这就是现实,而另一方面,剩下的老人只能无言的相对,思念已走的儿孙。
知道堂弟没的那一刻,大爷崩溃了,本来受过伤的身体现在看起来更加的萎缩,浑身不断的颤抖,就像一个人回忆以往后悔的事情,那种难以原谅,希望时光倒流的心情。大爷哭叫着,挣扎着身体,仿佛有东西从身子里出来,用头碰撞着交警队房间的墙壁,问着我的儿子哪去了?被烟熏黄的断指不停的颤抖,已经很脏的工作服,被鼻涕、眼泪、灰尘又蒙上了一层,缩坐在角落的身影,仿佛一个乞丐,向上帝乞讨施舍的乞丐。
活着,堂弟走的照片很安静,听消防人员说,堂弟当场就没了,走的没有一点痛苦,这也许是一点安慰。人说,死比活着容易,我们不停的拼搏,在夹缝里争取那一点点可以果腹的食物,抬头仰望不同的层次,生命太脆弱,脆弱的不知道该怎么去维持。
对于大爷的崩溃,亲人的劝解就是,人走了,留下了一个7岁的孙子,没有悲伤的权利,没有休息的权利,连死的资格都没有,因为要背负很多。
冥冥之中皆有注定,也许这就是在思考很多之后对于人生的总结,颓废的活着几十年,还是努力更好的活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