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兴许是傍晚那场大雨的原因,入夜后的城市,空气新清了许多,也安静了许多,街道两旁的夜宵摊比以往冷清了不少,有些摊位只有一俩桌,有些则只有安静坐着的老板与伙计,屋檐上的雨水还没有滴完,偶尔可以听到一两声滴答的响声。
满街的灯火通明,马路上的车辆有点儿少,末班的公交和地铁在23点半的时候应该已经下班了,她看了看手上的腕表,分针和指针重叠指向了大写的罗马数字I,她轻轻地叹了口气,从挎包里取出了粉红色皮夹,翻了两下,“后半夜了,估计出租车也难等,步行的话一个人太危险,还是等等好了。”
她站在路边显眼的地方,入秋以后雨后的风有点凉,还好她穿了过膝的长裙配牛仔外套,她手机调了铃声放进了包里,双手插进了外套的口袋里。安静下来才听见肚子咕咕地叫,估计是晚饭的那两片面包消化完了,她想着赶紧回到住处,好好洗个热水澡,然后煮一碗好吃的方便面,听着音乐看会儿书,然后一觉睡到明天早晨,哦不,应该是今天八点。
一阵阵风吹拂过她的脸庞,突然感觉肚子更饿了,为了转移注意力,她轻轻地哼起了那首《樱花草》:晚风吹动着竹林
月光拉长的身影
萤火虫 一闪闪
满山飞舞的钱币
天上银河在发光
地上风铃来歌唱
……
那是我们相爱的味道
那是我们相爱的味道
-
-2-
刚唱完,在脑海里搜索下一曲的时候,远远地就看见了一辆黄顶绿身的花冠出租车,她心里暗喜“果然爱笑的女孩运气都不会太差。”自从小时候看古龙的《新月传奇》后,那句“爱笑的女孩运气都不太差”就成了她的座右铭,这也是她在这个偌大的城市活下来的一个小小的支撑。
她朝出租车挥了挥手,拦下了车打开了后座的车门“你好,我去清水社区,麻烦你咯。”出租车,她习惯坐后座,因为副驾驶不安出事故时容易受伤外,要是遇到不良的司机可以保护自己。师傅朝后面微微侧了一下脸“嗯”了一声,就启动了车子。那微微地一侧,她却清楚地看到了他的侧脸,路灯下师傅侧脸的轮廓如刀削一般,棱角分明却又不失柔美,不由得让人有点心动,她猜他是个俊美的年轻男子,她想: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却又想不起来。
路程刚走了一半,她的手机闹铃就响了,比预计的快了一点点,也许是没想到今晚打车那么容易吧。闹铃响了将近十几秒,她不紧不慢地拿起了手机放在了耳朵旁,说:“亲爱的,我很快就到家了,你到楼下接我吧。”挂了后手里的手机没放进包里而是拿在手里,每次搭出租车或者一个人走夜路,她都会事先调好闹铃,每个半个小时响一次,这样,要是遇到坏人,可以保护到自己。
上大学那会儿,有一次去取火车票,可是人太多等排到她的时候天已经很黑了,再加上阴雨天,路上的行人很少,突然有辆面包车停在了她的面前,一个中年男子摇下车窗对她说:“小妹妹,去哪里呀?我送送你吧?”看着对方色迷迷的眼神,她紧张地说:“哦,不用了。”对方没有放弃的意思,一直开车跟在她后面,她急得加快了脚步,突然手机响了,她拿出来嗯了关闭铃声假装接了电话“爸爸,你来接我了?我刚走出火车站不远…”后面跟她的车,听到她接电话也就开走了,那天后,她就防范性地设定闹铃,要么就是习惯性地拿瓶矿泉水以便不时之需。
“师傅,你把我放在这里就行。”她看了看计时器,从皮夹里取了路费给他“谢谢哈。”下车的时候没有注意到师傅的表情,她长长地嘘了一口气,“已经进入安全范围了。”她整个人一下子放松了很多,车里的人却看清了她的举动,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起来,把车缓缓地开进了小区,保安没有拦住他。
-3-
阳光透过窗玻璃,从窗帘的缝隙里钻了进来,屋子渐渐地亮了起来,而她仍然在睡梦中,她喜欢这个梦,梦里有一个小小的舞台,舞台的布局和格调她好像在哪里见过只是一时想不起到底在哪里。舞台上一个男孩抱着吉他在轻轻地唱着王力宏的《唯一》
0h baby
你就是我的唯一
两个世界都变形
回去谈和容易
确定你就是我的唯一
独自对着电话说我爱你
……
舞台的灯光有点暗,她无法看清他的脸,但是直觉告诉她,那绝对是一张俊美的脸。和王力宏一样帅气。
一道很强的光照射到了她的眼睛,她微微地睁开眼睛,看了看床头的闹钟指针刚好指到8点的位置,她懒懒地伸了个懒腰,然后起床洗漱,8点半出门。
今天的阳光很柔和,风很清爽,这要感谢昨晚的那场大雨,把整个城市刷洗了一遍,此时的她戴着耳机靠在公交窗口上,今天心情不错,听的歌是昨晚梦见的那首《唯一》,许是今天她不用加班的原因吧。
-4-
中午吃饭的时候,她在茶水间听到了大家在讨论一个交通事故,听说是一辆出租车和一辆大货车相撞,场面很恐怖,和上演血腥电影一样,她也就没有认真听。她害怕无常的事故,所以她也害怕过马路,她倒也不是怕死,只是她的愿望还没有完全实现,她有太多责任,她要养活家里人,爸妈供她念完大学不容易,所以她太怕一不小心就离开,丢下一群爱她的人,她不忍心就这样无情。
自从进了公司,每次放假大家伙都会组织出去玩,只要有关于蹦极之类危险的项目,她就会找借口不去,就连摩天轮她都不敢坐,如果一定要去,她就默默地坐在下面看着大家玩,同事问她,她就说恐高加怕水,还好大家都谅解她,每次抛下她去玩的时候大家都会调侃她“可怜的孩子,好多好玩的都不能玩。”她也只是笑笑并没有动摇,“你们快去吧,我看着你们玩就好。”
-5-
刚走到楼下,她就隐隐地听到好听的吉他声和温暖的歌声,她一定要趁着音乐还在的时候到顶楼去,她住的是旧式的居民楼,楼有点旧,楼道的灯也是坏的,也没有电梯,但是再多的缺点都不及一个有点,就是很便宜!所以她是一口气爬到了八楼的,有点喘,但是还好音乐还在。
第八层的布局有点奇怪,楼梯上来是一排单间门牌号分别是801,802,803,她住803,其他两个租屋从她搬进来就没有人租,她的对面是一个门,门里面是什么都没有的房顶,门是没有锁的,房东太太也很少上来,可能是她太胖了,爬不动那么高的楼梯。平时要是她下班早了,她就打开这个门到里面坐着,静静地看着夕阳缓缓落到山的那边。
她轻轻地靠近那个门,门没关里面有个抱着吉他在弹唱的男子,他的背影很高大,白色的衬衫很适合此时的他,他长长的手指撩过琴弦,弹跳出好听的音符,他的声音很特别,有点低沉又有点磁性,和她梦里那个抱着吉他弹唱的男孩一样唱得很好听,他现在唱的是周杰伦的《七里香》:
我用几行字形容你是我的谁
秋刀鱼的滋味猫跟你都想了解
初恋的香味就这样被我们寻回
那温暖的阳光像刚摘的鲜艳草莓
……
她安静地闭着眼睛沉醉在他的歌声里,感觉整个人都是轻飘飘的,久违的放松的感觉。突然她的手机铃声响了,打破了这唯美的画面,她慌忙地把手机关掉,音乐停了,对方已经转过身来面对着他。她不好意思地和他打招呼,“你好,你唱歌很好听,然后我就在门口停了会儿。”见对方不说话,她就上前了两步,尴尬地说,“不好意思哈,打扰到你了,我这就走了,你继续。”
对方突然扬起了嘴角,“你不用紧张,我没有生气。”
“哦,谢谢。”她有点胆怯,不敢抬头。
“你也住这层吗?我是801的新住户,我叫杨宇,你呢?”
她轻轻地抬起头“我住803,我叫郭茵。”对方是一个拥有一张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子和好看的唇形,给人一种忍不住靠近的引力。她想,有个这么帅的邻居真好,随时偶遇,可以时不时地提高女性荷尔蒙。
他笑着说,“那以后,我们就是邻居咯,请多多关照哟。”
听着对方温柔的语气,她一下子就自然熟了起来,“没问题,对了,你歌唱得那么好,是个音乐家吗?”
对方惊讶地说,“真的吗?”
她点点头。
他笑笑,“其实我是一个厨师,但是我也很喜欢音乐,所以从小就一直喜欢玩音乐。”
她一听变得很激动,“你还会做菜?哇塞,好厉害呀,唱歌又很好听。”
“你是在夸我吗?”他笑得很灿烂,也很好看。
“对呀。”
“那以后有机会,我做几个菜给你尝尝?”
“真的吗?谢谢。”
他点点头,指着吉他“还想听吗?”
“想。”她毫不客气。
“那就来一首《我一见你就笑》吧,因为从一开始和你聊天我就一直在笑,可以吗?”
“好呀。”
她坐在他的旁边,又再次沉醉在他的歌声里,他弹奏的每一个音符都在空气中跳动着,呼气都让人感觉是快乐的。
-6-
第二天,她醒来的时候,比以往晚了10分钟,也许是昨晚和他聊太晚的原因,太累了昨晚没有做梦,所以那个弹吉他的男孩没有出现。她慌忙地洗漱完毕,出门前在镜子前站了一会,涂了口红,本以为可以在楼道里邂逅昨天刚搬来的帅哥的,但是没有,经过801的时候,房门和以往一样是紧闭着的,里面也没有动静,她想:也许他上班的时间比她早吧,人家可是五星级饭店的大厨呢。她笑笑,飞快地下楼,要赶上那班公交才行。
“小郭呀,吃过早饭了吗?”房东太太笑咪咪地和她打招呼。
她笑着答应,“还没,但带着放包里了,车上吃。”
“那路上小心哟。”
房东太太是个十分热情的人,对待大家都挺好的,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她喜欢打麻将,无论她多晚回来,经过房东家时都可以听见房东太太赢钱时的大笑声。
来到公司,还好没有错过打卡时间,不然年终奖金就泡汤了。
“小茵,今天不一样哟?”同部门的小高打趣刚进门的她。
“有吗?哪里不一样了。”她摸了摸脸,看着对方。
“涂了口红,感觉整个人都有精神了,你早该这样了,以后继续保持哈。”
“好啦,快工作啦。”
公司和以前一样忙,但大家都是一个很积极的工作状态,也许是大家都很喜欢这份工作的原因。
-7-
傍晚,下班路过超市的时候,想到家里冰箱没什么吃的了,她就顺道进去买了点面包和方便面,以及一些青菜和鸡蛋。
刚走到第七层的时候,就问到了食物的香味,她在想:要是在家就好了,很久没有吃到那么香的饭菜了。停了几秒,喘了一口气,看了一眼手里的东西,“今晚就做炒蛋吧。”
走到第八层的时候,香味就越发的浓了,她想:难道是他在做菜?要是能尝尝就好了。正从包里找钥匙开门的时候,801的门开了,是他。
“你回来啦?”他还是穿着白色衬衫,系着围裙,果然会做饭的男人很吸引人,长得帅又会做饭的男人更吸引人。
“嗯嗯,刚下班。”她拿着钥匙,没有开门。
“你买了什么?”他指了指她手里提着的东西。
她有意地把东西提到了后面因为购物袋是白色的,可以清楚地看见袋子里面的一袋袋方便面,她不想他看见她吃的是这些没有营养的东西。
“没有吃饭吧?”
“嗯,我等下做。”她笑笑。
“那别做饭了,我做了些菜,一个人可能吃不完,你愿意来帮我消灭它们吗?”
她听着有点激动,很想去尝尝,可是他们才认识,这样孤男寡女处一室,怎么想怎么不对,所以一直沉默地想着该如何拒绝。
“哦,我们可以到那里吃,我家有小桌子。”他指着那个昨天他唱歌的大阳台。
“哦,好,那我回去放东西。”她指着自家的门。
“嗯,好,待会儿见。”
“待会儿见。”
-8-
他们坐在小桌子旁,“菜好香,大厨就是不一样,但是你不觉得,少了点什么吗?”她笑着问他。
“少了什么?”他疑惑地看着她。
“灯呀,等下天就更暗了,要有光才行。”
“可是我家没有蜡烛耶。”他不好意思地用手挠了一下头。
“我那里有台灯,我去拿。”她站了起来对她说。
“好。”
天空上隐隐约约有闪烁着的小星星,秋风有点凉,但是配上此时的氛围显得很温暖。
“你做的菜真的超好吃的。”她一边吃着一边说。
“谢谢,品尝者的赞同是一个厨师最大的荣耀。”他喝了一口橙汁,因为他们刚认识,他不好意思邀请她喝红酒。
“厨师的工资现在也不乐观吗?”
他看了她,露出惊奇的表情,她赶忙解释“我是觉得,你那么有才华,怎么会住这么不怎么好的房子。”
他解释道,“是有一点不好,但是这里热闹,我喜欢热闹点的地方。”
“哦,原来是这样。”
“忘了问你,你的工作是做什么的?”他问。
她答:“在一个公司里的编辑部,嗯,和策划差不多吧。”
“那你也很很厉害耶,做策划的需要浪费很多脑细胞的哟。”
“那倒没有,要是有灵感的话项目就做得好,没有的话真的拿不出手。”说完她自己也笑了,是呀,策划远远没有想象中的简单,但还好她跟了一个不错的团队,刚毕业的她能有现在的绩效一半的功劳都来自她的团队,所以这也是她更努力的原因。
“你喜欢星星吗?”他突然问。
“喜欢呀,其实这里一直都只有我一个人住,所以整块地盘都是我的,夏天的时候,我就喜欢一个人坐在这里听着音乐看天上的星星,和数天上一闪一闪的飞机。”她看着天空,很享受地分享她的心情。
他知道,因为每次他走到阳台的时候,都可以看见对面有个女孩安静地坐在那里抬头看星星,他们的楼隔了一道铁栅栏却是两个不一样的小区,一个富人区一个贫困区!
“吃饱了吗?我唱首歌给你听吧?”
“这么好?”她兴奋地看着他,眼睛里冒着兴奋的光。
“新邻居嘛,我得贿赂贿赂你,以后要是遇到什么事,需要你帮忙的时候,你就不好意思拒绝我啦。”他一脸正经地说,其实他知道,他住在这里不久。
“好说好说。”她拍着他,“那我可以点歌吗?”
他点点头。
“我在梦里听过很多遍王力宏的《唯一》,你可以唱这首吗?”她抿着嘴唇看着他。
“OK”他拨弄了一下琴弦“开始咯。”
我的天空多么的清晰
透明的
全都是过去的空气
牵着我的手是你
伴你的笑容
却看不清
……
她看着他,就像梦境里出现过无数次的男孩一样,不同的是她看清了他的脸,那么俊美的一张脸那么有磁性的歌声,感觉好不真实,她捻了一下自己,疼,真的不是梦。
-10-
这一个月,她暗喜,不用加班再有就是她每天回到住处都可以听他唱歌,偶尔品尝到他做的菜,坐在办公室里的她数着时间期待着赶紧下班,就像有人在家里等一样。
小高一脸难过的表情坐在她旁边,“小茵,我好难受,丫头死了,二爷好伤心。”
她笑着说:“那你为什么难受,再说你又重新看《老九门》了?”
“对呀,又看了一遍,每次二爷难过,我就难过,二爷真实太爱丫头了。”
“真是服了你了。”组长走过来站在她旁边“还记得上个月那个车祸吗?审判结果出来了,货车司机的错,要赔好多万呀。”
小高难过地说,“那有什么用,人都不在了,听说是个超级帅的厨师,不仅才做的好歌也是一流的。”
她听着她们的对话,心里突然很不安,总感觉出了什么事,“什么东西呀?你们在说什么?”
组长惊讶地说:“你不知道吗?这么大的事,就是上个月下暴雨那个晚上呀,出了个大事故,一个年轻的饭店厨师就这样没了。”
她一脸惊讶的表情,“就是我加班那个晚上吗?”
“好像耶,贴吧上有,我找给你看哈。”组长翻动着手机,“呢,就是他。”
她一惊“不可能,我们昨天还在一起聊天呢?”
组长和小高都惊到了,“你说胡话吧。”
她提起了包就往外跑,他和她说过,他在本区的五星级饭店当主厨,整个区就只有这一家五星级连锁饭店,她一进门就和服务员说找店长。
“你好,主厨杨宇在吗?”
店长一惊,觉得奇怪“你是他的朋友吧,他上个月不是已经……”店长没有把话说完。
她好像明白了什么,她飞快地冲出店里,搭了出租车回到清水社区飞快地上了楼,连房东太太和她打招呼她都没听见。
她直接走到801,“杨宇,杨宇,杨宇你在里面吗?你生病了吗?你在的话给我开门好吗?”可是敲了半天没有人应,她蹲在他的门口哭了起来。
太阳落山的时候,他坐在了她的旁边,可是她看不见他。
他不知道他还没有开始和她认识的时候,就偷偷喜欢上了这个喜欢唱歌喜欢安静地坐在房顶上的女孩,可是他还没来得及接触他,他毫无防备地就到另一个世界去了。那天,他的车坏了,只好叫熟悉的司机师傅来接他,可是雨太大,他就提议今天他开回去,明天一早再开去给司机师傅,没想到命运就是这样作弄人。
此时的他满眼的泪水,他后悔他来打扰了他,可是今晚过后他就再也无法出现在她面前了。他痛苦,但是他知道更痛苦的是她。
-11-
她回到家里,没有洗漱就在沙发上睡着了,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见那个唱歌的男孩又回来了,她看清了他的真面目,是他,是杨宇,原来是他。他说,“遇见你我很开心,你果然和我想象中的那个女孩一样,小茵谢谢你,小茵对不起,我太自私了,我伤害到了你。”最后他慢慢地消失在了她的视线里,无论她怎么哭喊都没有回应。
她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床上,泪水打湿了枕头,秋风从窗口的缝隙里吹进来,她感觉好冷,楼下可以清楚地听到房东太太那个大嗓门,向组长请了病假。
打了电话去饭店找店长问了他的墓地。
她画了一个很漂亮的妆,她一直都很漂亮只是一个人住,不能太过出众,会有危险,在花店买了一束满天星。
来到他的跟前,照片里的他笑得很帅气,也很温暖,她说,“其实,我也不知你喜欢什么花,我猜你也喜欢星星,但是你是我的梦境,所以我选了满天星。你知道吗?我坐在房顶的时候,经常看到有个人坐在对面的阳台上弹吉他,可是我看不清楚他长什么样子,所以,我就开始在梦里遇见他,后来你出现了,我却没注意到我对面那个房子里很久没有亮灯了,你说,我是不是很傻…”
那天回来后,她经常坐在房顶上看天上的星星,嘴里轻轻地哼着《我一见你就笑》,她说,“原来我也和二爷一样难过,想要见到你。”801直到她搬走那天也没有人入住,她回老家了,因为公司在她的家乡开了分公司,看她的业绩良好就调她去分公司当总监。
临走的那天她去看他了,她说,“谢谢你,让我体会到恋爱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