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烟火—小师妹(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小师妹

  作者言:

  塞万提斯在《堂吉柯德》下部的时候说,“据说中国国王派使臣来访问时说,他们的国王非常喜爱《堂吉柯德》,希望我到中国去为他写下部……”我问我哥(堂吉柯德是他给我的),他是一个历史发烧友,我说,“朱翊钧看过堂吉柯德?”“骗你的,你还真信?”他说。

  因此,我才知道除了注释,什么“作者言”都是假的,不可信的。当真你就输了。

  对于这个小说,原计划是发到12章节的,——我的确很久没有好好看书了。有朋友说,“我希望一次性多看点章节,今天发现你没有更新……”我思前想后,最后还是决定把后面章节早点发完,了一个事情。毕竟有些一些疑团待解,算是做个交代吧。

  写小说,我从不刻意制造噱头,我只想讲述生活。我努力把一切都写的“合情合理”,忠实于诚实,哪怕有“不诚实”的情形;不取悦于人,哪怕有时也“随波逐流”。

  一个小说,一个章节,若有一亮点,一点痕迹,我觉得对于阅读者来说就足够了。

  以下几章我不想谈无聊的工作,只想讲述风花雪月——也只能讲风花雪月。如果一不小心讲了工作的事情,读者朋友们可以将大拇指将屏幕往上划快点。

    正文——

    从南充回来的第三天早上,老板就把我唤进办公室,指着全国地图,他说,“修儒,明天,你们就走,去云南。”

  “好!”我说。

  我一点都没有犹豫。直到今天,我还记得我说的那个“好”字。

  就这样,我们第二天一早就到北门车站坐到宜宾的车,然后再从宜宾转乘到昭通的车。

    这是一趟难忘的旅程——

    又是双层卧铺大巴。大巴车一直在云贵高原上颠来颠去,国道很窄,虽然经过的车很少,有时竟然会堵车。多年以后才有高速公路。

    看惯了四川的青山绿水和待惯了平原,从来没有出川过的我感觉到了国外。

    在很多人的印象中,云南就是一个迷死人的地方,其实不是这样的,至少不全都这样。从水富到昭通,从昭通到曲靖,这些地方还是很单调的、灰扑扑的。偶尔看到的民居大多都是土坯房、茅草屋,土坯房有随时被雨淋跨的视觉,茅草屋有被风刮飞的节奏。那边的人喜欢吃土豆,土豆有很多做法,我怀疑流传到成都的琅琊土豆就是那边传过来的。事实上不是喜欢吃土豆,而是那边也许就只有土豆。

    也有很多黄土,虽然比延安那边少一些;不同的是高原上的剑麻、仙人掌,以及针叶林多给人一种刺痛的荒凉感。

    ——怎么也联想不到这是一个可以挣钱的地方。

    大巴车内的气息相当“宜人”。在闷热的天气里,各种不洗澡的味道混杂在一起:湿润、汗滞、窒息、沉闷的压迫着我的肺、胸与呼吸;氤氲着一种呕吐的感觉,我确实有些缺氧,不只是高原反应的问题。

    车顶上还放了大量的货物,——那时候货物都码放车顶的。虽然在宜宾转车时,我和涛辉爬上车顶亲自系了绳子,也盖了网子,可还是担心货物被摇晃下来。

    我觉得我远远没有同伴们开心,我也感觉他们都是自愿去的,——他们想远离成都,有时我也想离开;我更觉得他们没有因为南充的失败而抛弃我。

    其实他们都挺向往云南的,哪怕他们在高原上看到东西跟我一样。

    躺在卧铺上,我什么也不想,或者什么都想,反正心里非常空乏、落寞。

    其实南充的失败并没有给我造成多大的打击,我这样说吧。加上和珊洙这次,我在三年内遭受了四次严重的感情挫折。每一次都痛彻心扉!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我一度怀疑自己,也许此生再也找不到我的爱,永远不会得到爱。我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为悲剧而生,一次次的失败全是因为自己的失误、被动、观念、偏执与自以为是。因此显得麻木、消沉、迷茫、悒郁。

  而每次都在临门一脚,踢飞真爱。

  沮丧万分。

  趁我无聊之际,还是介绍一下这一行人吧:

  涛辉和我并排铺位,我的后面是周丽和小师妹;我前面是跟我同龄、叫谭芸的女孩,她旁边的女孩叫许芳;再前面两个,一个叫蒋超,我们叫他超超,他旁边的矮个子叫刘正义,一般叫正义。

    容我啰嗦一下,毕竟他们都是我生命阶段中一些重要的人——

    周丽还是留了下来,用她的话说,“跟你们在一起,很好玩。”小师妹出差回来后留在了成都,这次“正好”跟团去云南,他比我早知道我将要去云南。据说珊洙本来不想离开成都的,几天后就随一个叫黄有限去了江油。因此与我“擦肩而过”,连个解释的机会都没有。许芳这女孩子没有什么故事,唯一的好感是——她是乐山沙湾人。而那位乐山女孩与她同一个区,她也给我讲了沙湾的一些事情。只不过都是一些碎片而已,没有什么印象。因此,我还算照顾她。

    正义、超超不是我那个系统的。他们俩和许芳是直销部的,这次随团带了不少货品,我们帮着上车。涛辉跟他们暗通款曲,“很有往来”。

    最后剩下谭芸了,这个女孩子全程没有和我们说过一句话,至少没有和我说过话。感觉她不跟我们一路人,不在一个情绪世界里。她是王姐的弟子,“怎么有这样的女孩在这里面?”我想,“可能不好相处。”

    倒是涛辉低声在我耳朵旁,说了一句骇人听闻的话,“老大,这次我要玩一票大的!”

    我用手枕着头,随车身颠簸;时间久了,就“习惯”了车里的各种味道,也“适应”了环境。譬如将白人扔到非洲部落里头,没准几年后会生下一箩筐黑白相间的小崽子来。

    十八个小时的车程,加上成都到宜宾那段,就一天一夜了,实际上是三十多个小时。

    夜间,只听见车声鸣鸣。小师妹将我的手捉去,掐我指甲缝里的肉,貌似革命影视里的私刑。我脸上的神经痛得抽搐,我却没有缩手,我我为什么不缩手呢?也许是不想来回周折,也许是其它。

    小师妹也是,春节后随一支队伍去了兰州、白银,什么也没捞到。当时也是计划在那边开分公司(事实上我并不是首选)的,只是没有我那么高调。回来了,又和珊洙出差了。当时在白银时,她给我打电话,情绪非常低落,我说,“如果不顺利,那么就退后一步。”她也记住了这句话,虽然她是一个非常固执的人。那帮人不知是什么原因,像一场非洲猪瘟,回来后业务部全都走了。只有她留了下来,公司人员损失惨重,但是直销部又挣了很多钱。我想到了苏地主曾经说过的那些评价公司的话,“分公司?狗屁……”

    因此,她得到了老板更多的信任,毕竟是老板的校友嘛。我们此次出差,她就是助手也是副手,责任重大。

  在白银时,她经常来电说,“这地方天天吃面、羊肉。”这两样东西在当年我是不吃的,我闻着面的味道就犯头疼,我哥听我哥说过,面里面有一种什么酶,有的人过敏。至于羊肉,当时我继承了母亲的习性,我母亲从不吃羊肉。“老大,你会饿死在这里,”她当时在电话里头说。

  她两姐妹,招赘了一个姐夫在家里,不过去深圳打工了。和大多数小姨子一样,她是崇拜姐夫的。“他小学毕业,能干;聪明好学受老板赏识;孝顺父母,对我父母非常好……”姐夫俨然比亲哥哥还亲,只不过她没有亲哥哥而已,稀罕着呢。很多很多年以后,谭芸跟我私下里调侃她,“她的意思是说,她家待女婿很好!”其实谭芸是揶揄我。

  我一直认为她这种情感非常危险,尤其是选择老公,“她到底是要找老公呢?还是要找姐夫呢?”我觉得很容易悲剧。

    她有一种决断的个性,作为助手,这是很难得的。

    小师妹是一个聪明的女孩,可是她的聪明常常令人感到不合时宜。在曲靖时,经过电信营业厅,她说,“昨天我去电信办业务,见到一个女孩……”我进营业厅看了那个营业员一眼。

    “一点都不像!”我说,“你眼神不好使。”

    “我觉得皮肤有点像,”小师妹说。

    “你有没有搞错,你没有发现珊洙的皮肤有时候比欧晓兰还好吗?”我此时能提晓兰妹妹,说明我已经把她当作具体的路人甲了。

    “情人眼里出西施!”小师妹说,“她们两个都不够白。”

    “你说的那是出土活物,”我不怀好意地看着她。

    “不带你这样损人的哈,老大。”

 

    总的来说,我竟然对小师妹有种歉意,这种歉意随着两人的相处越来越多,这种歉意也逐日增长,日积月累。后来,我姐姐给我打电话的时候,经常是她先接到再转给我。姐姐竟然对我说,“小师妹跟你这么久,难得!”好似说,“你不该亏待她。”而且说了好几次。

    女人们总爱“颠三倒四”,热爱“混淆视听”,喜欢指手画脚的品头论足,有时候你还会对她们说的话莫名其妙地感动半天。

  ——小师妹是因为工作而跟随我的,这是不容颠倒黑白的。

  “简直是胡言乱语”。直到我姐姐在一次“意外”中见到我女朋友后,她再也不提小师妹的事情了。

    苏地主办事情还是令我放心的。我记得他曾经拒绝过其它带信的同事,“你那点破事——别找我!”他说。

    是的,我和珊洙的故事当然要继续。因为——她给我发信息了。真贼,我后脚刚离开成都,他们出差江油的队伍就回来了。她算准了我什么时间到昭通,什么时间到旅店,什么时间吃完晚饭,什么时间可以独自自由活动。她有时候就这么耐心,而她等待回电话的时间没有超过三分钟。

    其实不完全是这样的,她一直在办公室等我给黄助理打电话,报告平安。

    电话刚接通,她“哇”地一声就哭了。

    “不准哭——”我说,其实我已经泪流满面。

  她哭的更厉害了—— “是我不好,我不该那么任性,我知道他们为什么讨厌我了,我太任性了……我是怎么了?我好想你……我为什么要折磨你折磨自己?我怎么办?我伤透了你的心,我怎么能这样对你,我怎么能那样对自己?我怎么是那样的女孩?我听到你的声音了,我完了,我不要在成都,我要来云南,我要和你在一起,我再也不回成都了……我要离开他们,我不管那些,我不要工作了……我要跟你在一起……我明天就去车站……我一会就回去收拾东西……”她语无伦次,泣不成声。

    我鼻子已经酸透了,我的额头神经抽搐着,我忍不住悲愤、激动、幸福、喜悦……我全身毛孔扩张,我也哭了……(亲爱的读者朋友们,那时主人公才二十一岁,请原谅他的幼稚、脆弱、和年轻……直到现在,想起那段岁月,他还会莫名伤感、激动、惊讶起来……)

    我们就这样,互相僵持拉锯约十多分钟。她一直都语无伦次,胡言乱语。我只能听,感受她的一切起伏的气息,此起彼伏。

    在我们互相鼓励下,她还是平静了下来。

    “听我说,小屁孩子,”我说,“你不能来,这地方太遥远了……”

    “我不,我一定来,我明天就来!”她不容我说完,打断了我。

    “你不能来,路上很危险!”

    “我不怕!”

    “如果你执意来,我就回来!”我说的很明确,我也会这样做。

    “你为什么这样对我?”

    “我……我心……心疼你!”我还是勇敢地说了最后三个字,掷地有声。

    “我听你的,但我不会等很久,我不能忍受等你太久,我要生病了,我感觉我已经快崩溃了,我这一个月就像活了一个世纪……”她又要开始说胡话了。

    “听我说,我的小屁孩——”

    “嗯——你说,我都听你的,我听你的话。”

    “听话,”我说,“我们最终会去昆明,那时就能在一起了。”

    “我等,”她坚定地说,“多久我都等。”

    “这就乖了,”我说。“我们挂电话吧。”

    “好的,你先挂。”

    “你先。”

    “老规矩,一、二、三……”

  ……

  “你还在吗?”我问。

  “在呢。”

  “数吧,一、二、三……”

  ……

  “你还在吗?”

  “在呢,”我说。

  “怎么办呢?”

  “老大——”涛辉像幽魂一样,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吓我一跳,此时泪已干。她听到了,“还是我先挂。”“嘟”的一声,珊洙把电话挂了。

  “跟师娘打电话呀?”涛辉嬉皮笑脸的来了,说道:“到处找你,你跑这里来了。”

  “嗳——向黄助理汇报工作呢,”我说。

  “我今天精神有点亢奋,估计要失眠了,”他说。

    “你没心没肺的人还能失眠?”

    “你说话真难听,还是老大呢,”他说。

    “有情况?”

    “我看上那女孩了。”

    “那个?”我故作惊讶,“招待所的那位前台小妞?”我心情很好。

    “瞎说,”涛辉说,“诶,不对,你眼圈怎么那么红呢?”

    “没啊,”我红着脸说,“噢——兴许是车坐得太久了,一宿没睡,又担心货物又得担心咱这些兄弟姐妹呀。”

    “你受苦了,要不怎么是老大呢,”他诡异地说,“不过,我要给你分担一些事务。”

    “谢谢你。”

    “我要分担照顾任务,”他又露出一点狡猾的、阴涩的神情,“那个女孩,我的小师妹。”

    “滚!”

    “不是小师妹,是‘我的小师妹’,那个叫‘谭芸’的。”

    (作者注:小说刚刚写到这里,我一位好友还来了一本书:《水浒传》,当年我就在想:施耐庵怎么那么变态呢?受了什么刺激?怎么把女人都写的那么坏!我看了看那本书署名的日期,正是当年在云南曲靖时,谭芸的原型买来送给我的,小说写到这里的地点正在昭通,不日后就到了曲靖。我好开心,一家人都很开心。)

  “胡闹,”我说。

  “老大,这个事情谁也管不了,”他也红着眼,“我是不要命的。”

    “你威胁我?”我说,“你也不听话了哈。”

    “哪敢——”

    “不敢就滚蛋,我还要汇报工作呢。”

    等涛辉走了, “交给上帝去管吧,”我想。我一个人压了一会马路才回招待所。

    第二天,我和周丽搭档。周丽算是熟人了,做完工作返回招待所的路上,她突然说,“老大,昨天珊洙跟我通话了,她又哭又笑的开心死了。”

    “哦——”

    “你们太有意思了,”她笑道,“没事就好。”

    “你个小丫头片子,不懂,别学坏了。”

    “哎呀,我跟珊洙同一年的好不好,你也大不了我两岁。”她不服气地说。

    “我们还是要把工作得做好。”

    “你看你,一本正经的,工作要做,感情也要。”

    我笑了,“你好有道理,哪里那么容易?”

    “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正常就好。”她是在非常平静的情形下说的这句话的,我一直认为极有哲理。

    “只要正常就好。”这句话我至少念叨了3个小时。

    晚上,回复珊洙的电话,她兴奋地说,“我也要到云南了!”

    “啊——”我以为她没有想通,执意要到我那里来,我说,“咋不听话呢?”

    “你弄错了,公司要派人去大理,我申请去那里,老板居然同意了,我好高兴,我也要来云南了!”

    “你姐夫同意吗?”

    “同意呀,反正那么多人,我姐姐也同意了,我姐姐说,‘大理很美的,就当去旅游,要不是为了小孩,我也来,’你知道吗?我要当姨了。我开心极了,我也能来云南。”她兴高采烈的说,“对了,你跟周丽也说一声,我就不通知她了,还有,代我向她问候,并嘱咐她,‘把她老大给看好了,否则拿她是问。’”

    “几个意思?”

    “就是要她看好她老大,我的沈爷;不准他跟其它女孩子眉来眼去的。”

    “好的,我会带到的,”我弱弱地试探道:“要是有女孩子向他眉来眼去呢?”

    “那叫周丽告诉他,‘我会专程来收拾跟她老大眉来眼去的女孩。’告诉周丽,‘她的老大就是我的沈爷,谁也别打他的主意。’”

    “要是她的老大虽然玩世不恭,但是心里只有珊洙一个人呢?”

    “不行!”

    “是她老大玩世不恭不行呢?还是她老大只喜欢珊洙一个人不行?”

    “都不行!”

    “那这个话就不好带了?你是说,她老大可以不只喜欢珊洙一个人?”

    “啊呀——被你带河里了,”她跳跃着口音说,“在我家清澈见底的小溪里还翻了船!该死。”

    她一直以能言善辩自居。

    “还是饶了她老大吧,你得给她老大一点灵活自由,他总归还是你的!”我说。

    “容我想想,我去咨询下我的情感专家,”她故作迟疑,“好了,我的专家说,‘可以有分寸的,适当的,开开玩笑是可以的。’”

    “好,我先挂电话。”

    得到应允后,我果真先挂了电话。

    次日,她上车前给我打了电话,第三天到了大理,安顿下来后又互通了电话。我们商量好了——一周通一次电话,后来证明这也是不实际的。

    生活就是这样,有各种各样的姿态与变化,虽然所有的变化都可能不遂人意,不遂人意时,我们总是想方设法的使它遂人意。

    这次带队的是旭平,算是老伙计了。润涛也随他的队长去了大理。他们这些从南充回来的直销员取得了极大的成功,老板把这些功劳记给了周旭平,直接带队去了大理。我在云南似乎多了一个竞争对手,其实,自从与珊洙和解以后,我根本不在乎。旭平后来一直跟我有较深的联系,但一个事情,使我“出卖”了他。我后来又沾染了一些无聊舆论。

    大理的直销员有五个,器械业务员三个,而我们这边恰恰相反。

    说说工作开展吧,不感兴趣的读者可以直接下滑或是等到次日看下一章。

    我们的原计划是从沿昭通到曲靖,最后到达昆明,前期工作紧张有序地推进着。由于人手和新市场的问题,我们都自己安排送货。三个直销员保持了他们一贯的硬朗作风,所到之处片甲不留。因此,不日后,总部又抽掉三个人来支持他们,与其说支持还不如来一起瓜分市场。不过他们都很友善,相处十分融洽,与我们渐渐融入,开始不分彼此起来。但是,我越来越忧虑——我们原班人马,即器械业务员会不会受到冲击?尤其是张杰(南充那位)来了以后,涛辉一干完工作就跟他们鬼混在一起。

    后来的事情完全在我意料之中:涛辉悄悄地帮他们卖货,自己赚当日提成——一个产品赚六块钱,奖金归张杰。他跟超超正义也越靠越近。

    “老大,这样下去恐怕是要失败的,”一天,小师妹跟我说,她也不拐弯抹角,“我们去兰州就跟这一样一样的。”

    “没那么严重,他们还是捏得清楚的,”我说,“他们工作都没有问题,找点事做也没那么闲,还能挣点钱。”

    “就怕他们分不清主次。”

    “走一步看一步吧,”我也只能这样说,“平时咱们要多跟他们搭档,要检查工作,这不比成都,大家都是单干。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彼此要多多合作,你帮我我帮你才更好做。毕竟这里的市场还不错,我感觉有些像去年我们在安雅一样。”

    “是的,我也觉得市场挺好的,就不知道回头率,维护还是要做好,不然就白干了。”

    “嗯,要维护好客户,南充的客户就没有维护好……不过,也努力了,不过公司……”我不愿多说下去了。

  (未完待续……)

(发几个歪字)

  初稿:2019-9(-9-10)6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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