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冈仁波齐》:愿你我都能踏上自己的朝圣之路

决定去看这部电影不过是因为上班间隙和一个朋友突然聊到了拉萨,说她想一个人去拉萨,于是我半开玩笑半认真的给了她一些建议。西藏,这真的是一个无比熟悉又无比陌生的地方,我从来没有去过这个地方,却能如数家珍的背出它的区县分布,热门旅游路线,各国游客的偏好行程。是的,因为这曾是我的工作的一部分,虽然已经离开,但是提起这个地方还是有数不尽的熟悉感,即便,这是一个我从未踏足的地方。

和朋友说着说着,突然就对西藏又有了无限的澎湃之情。想起了最近正在上映的《冈仁波齐》,于是干脆利落的决定下班去附近电影院补上这部电影。事先其实并没有看任何简介,不了解电影内容,纯粹的冲着冈仁波齐这四个字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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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自己的位子上坐定,电影已经开始了,很平常的藏族人日常生活,然后就有人开始谈论起即将到来的马年是冈仁波齐的本命年。都是藏族人当中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平常人,有老人,有小孩,居然还有孕妇,谈论的语调很是稀疏平常,让人以为这不过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而且大家都带有一种自豪,跃跃欲试的感觉。

出发的日子不清楚,藏历新年过后的不久,看起来也不过是稀疏平常的一天。没有任何仪式,十几个人,看起来也是稀稀拉拉的就出发了。318国道,送行,跟亲人告别,拖拉机在前面轰隆隆的开走了,剩下的人还站在原地,还没反应过来,突然看见身后的人突然一个个突然朝前扑了下去,再一定神,五体投地,三步一叩,脑海中的第一反应是,“这就开始了?就开始朝圣了?”

是的,开始朝圣了。接下来的场景没有什么跌宕起伏,绝大多数的情景就是磕长头,休息,扎帐篷,诵经,休息,醒来继续磕头。所以,当我看完电影再去看影评,看见网上看到有人说这部电影是在消费藏族人的信仰的时候,我是十分不赞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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冈仁波齐,西藏神山,不仅在藏民心中是神圣的。在世界上朝圣者的心里都是独特的。世界上有太多人穷尽一生都是为了能到冈仁波齐转山,救赎自己。也有太多朝圣者死在了路上。如果真心是要消费藏族人的信仰,拍出来的电影可以煽情无比,也可以立意更高。然而,整部电影给人的感觉是稍显压抑,是克制的,平和的。没有太多言语,就是一点一滴的记录这一路的朝拜。甚至连一路的风景也并没有展现太多,其实西藏的风景是很漂亮的,从芒康到拉萨,从拉萨到阿里,要是存心,稍微展现一点点风景也足够吸引人去看。然而并没有这些花哨的外在。有时候,镜头拉的很远,我们能感受到,天地苍茫,朝拜的人虔诚的匍匐在地上,显得那样渺小,在广阔天地间那样微不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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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拜的人在路上,会有人招呼他们去喝茶休息,有人招呼他们去自己家里休息,他们也会招呼别人去喝茶休息,在他们的世界里,别人即使没有做这件事,但是对他们也是鼓励的,理解的,没有人会跳出来说,“天啊,居然还会有人干这么傻的事情!”

他们也不会觉得自己在做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明明一件让人震撼的事情,在他们行动上看的却很平常。小孩子头疼了,妈妈还是让她继续磕头,还说“让她磕,磕头好”,但你却无法去指责这位妈妈什么,因为这位妈妈怀着孕依旧奔赴在朝圣的路上,虔诚的磕头。

这是一种我无法理解的行为,但是却能感受到信仰带给他们的力量,让人震惊与敬佩。他们的朝圣之路是到拉萨到冈仁波齐,而我们呢?电影中有一位老人曾说现在的年轻人太着急了,已经不能好好地一点点犁地,而是用机械取代了。诚然,这是社会的进步,科技的发展。但却无法否认我们也更加浮躁,急于求成。

如今的我们大都生活在城市里,周而复始的日子,贯穿着车水马龙,耸立的高楼,这是我们很习以为常的日子。不知何时开始,我们已经淡漠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概念,日月轮回对于我们来说影响不大。周末的时候只想睡个懒觉,不会想着去感受黎明破空而出投向大地的第一缕阳光。傍晚,天将黑时候不会赶着归家,因为我们清楚华灯初上,城市的夜晚没有黑暗。到了晚上,我们也不会想着看星星,因为天色朦胧,城市里抬眼望去的只有高楼,即使看见了天空也寻不见星辰的踪影。写到这里的时候,我就突然想起了在老家的夜晚,手机没有信号,失去玩乐的兴趣,走出柴门,月光铺洒大地,周边静谧,没有汽车的轰鸣声,抬眼看天空,星辰夺目,璀璨无比。而身处在城市的时候,根本不会有闲情逸致也没有时间地点去欣赏这一切。身在城市的我,有一种每天被逼着奔跑一样,却不知道自己前方目的地在哪里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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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这部电影的时候,我忍不住就在想,自己有没有一个我想去的朝圣地呢?如果有,我又敢不敢舍弃所有,穷尽一生的想去到达的呢?即便是死在朝圣的路上也在所不惜?竟然不敢说有这样的勇气,觉得自己真的是没有勇气去面对一条感觉望不到终点的路,在这样一群人面前,瞬间感觉自己十分胆小怯懦。

电影最后,并没有写他们到达了冈仁波齐,而是依旧在朝拜的路上。一场朝圣,重要的不是肢体的前行,也不是目的地,而是心中有方向,加上一路虔诚的心。所以,即使死在朝圣的路上他们也觉得是一种幸运。

愿我们都能找到自己的朝圣之地并且勇气十足的踏上这条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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