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
今夜秋月凉如水，
窗外霜叶落无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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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着一窗明月
怎舍入眠
这样的夜晚适宜读一本书
细细抚摸，余秀华的诗句
横店村还有一个人醒着
月光下的犬吠
以及村外的一河星星
谁会在半夜里早起
穿越大半个中国，去睡你
厚重的被褥
高高隆起，燃烧的火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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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下的原野
麦地已播下种子
田埂上摆满新鲜的地瓜干
那时，我还是一个少年
慢慢直起，弯向黄土的腰
连打几个寒颤
我分明听见，下霜的声音
地瓜秧和我的头发
白白的一层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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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父亲的吆喝声
在深夜的村头
黄鼠狼是如何拖走，宿在树上的鸡
月亮已经西沉
父亲的灯笼左右摇晃
遁着黄鼠狼逃走的踪迹
我赶紧扯起被角
蒙住满脑子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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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右手的诗集
浏览左手的手机
看到上海的同学，刚发的朋友圈
1994年，复旦大学的年轻教授
凌晨两点半的读书笔记
以及为罗尔斯《正义论》作的序
此刻，我毫无睡意
凌晨两点半，我开始写一首诗
躲在二十楼的被窝里
好好思考一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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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呵，还没来得及做起
月亮，已经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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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林 10.31 凌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