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同学少年（之四）
——草根族的老旧故事系列
八、窃书者、非偷也
“闯荡见世面”行动不敢去了，学校文艺宣传队又暂时停止了我的队籍。原因是我说了一句“这么丑的妹子也弄进来”的话，有严重的资产阶级思想。参加其它红色行动么又太小不够格。
干什么呢，不能老呆在家里呀？于是，没事也在学校转。转来转去被我转出个新天地来了。原来学校有些古色古香的老房子，其中一间门窗都锁起来封住了。偶然我窥探到里边乱七八糟的堆放了很多书籍。于是，选了个风高夜黑的晚上，我从窗户顶撬走一块钉住的木板，勇猛的爬了进去。
哈，从此我就像中了魔样，反正是在屋里乱翻一气。一本书先看序言说明，只要觉得情节有味道的，拿了就走。囫囵吞枣的看完，又偷偷的来换一本。
结果，那时候的那些什么禁书，我是看了一本又一本。中国古典四大名著和隋唐演义、封神演义，东周列国志等。我国现代小说巴金的《家》、《春》、《秋》和野火春风斗古城、红岩、烈火金刚等。鲁迅的《且介亭杂文》、《故事新编》、《朝花夕拾》、《彷徨》、《呐喊》等。外国的莫泊桑短篇小说《羊脂球》、《项链》，大仲马的《三个火枪手》、《基督山伯爵》，小仲马的《茶花女》，赫伯特·乔治·威尔斯《隐身人》，阿拉伯古代民间传说《一千零一夜》，前苏联《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福尔摩斯探案集。等等。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看了这么多书的好处是：增加了点文化素养，开阔了眼界，为日后的文字功夫打下点基础。负面作用也有：思维一度处于混乱中，革命激情、神魔幻想、爱情性爱在脑海里翻滚纠缠不清。
庆幸的是没被人发现，否则恐怕学孔乙己的“窃书者、非偷也”那是过不了关的。
九、短暂的学生时代的夭折
我们本当在六九年七月份初中毕业的。但因为种种原因，推迟到这年底才毕业。那时节面临的选择是：去江西生产建设兵团，上山下乡，极少部分留校升读高中。
受读书无用论的影响，对知识分子为“臭老九”的忌讳，加上三年初中的境遇，书是万万不想读了。特别羡慕那身小翻领的兰色工作服，一是工人老大哥荣耀，二是看惯了中山装的立领，觉得那小翻领特时尚好看。可是当工人不够格。听说建设兵团是解放军管，进去后算军垦战士，等于参加了工作走上了社会层面。
于是乎，自己坚定了去建设兵团的信念。并且极力鼓动班里的同学们，一起往广阔天地里奔。这样，班里主要的同学们大都走上了这一条路。可是玩得最好的同学“神仙”和“送瘌痢”却被家里拖住了。那天是个晴朗的冬日，我们三人揣着将分别的惶惑，百无聊赖的在大街上（老人民公园到十字路口）漫步。嘴里有一句没一句的乱侃。忽然“送瘌痢”提起了评价女同学谁谁漂亮的话题。平常大家公认的漂亮的“英大”，这回却被“送瘌痢”贬得狗屁不是。什么胖啦、矮啦、脖子短啦，反正举了不少例子论证。我和“神仙”也就只有让让平时傲、强惯了的“送瘌痢”了。（但是谁都想不到数年后被贬的“英大”成了“送瘌痢”的妻子。这鬼里鬼气的臭小子，原来是…）
闲扯也扯了,乱侃也侃了。商量好日后的联系,跟其他同学告别,互赠纪念品等，我们的学生时代就这样早早的结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