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坟地回来,李大狗夫妇骑上车匆匆出了门,他们还得去给死去多年的老丈人拜年。
一老一小站在屋檐下,目送摩托车走远。
爷孙俩进了客厅,李光沫打开电视,调到了中央一台,此刻正在回放春晚,舞台上正在表演的是一个小品,老爷子看得津津有味。
少倾,电视切换到另一个节目,画面中的人花着浓妆、穿着戏服,咿咿呀呀的唱了起来。
李光沫对此很不感冒,扔下手中的瓜子,跟爷爷说一声后,上楼换了一双筒靴,就跑出去了。
偌大的房间中,又只剩李老汉一人了,他用脚将火盆轻轻踢到距离沙发约半米左右的位置,然后便躺在沙发上,扯过薄毯子盖在了胸前。
李老汉看得乏了,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天上的雨渐渐下得大了,从“飘”成了“落”,拇指大的雨点稀稀拉拉地往地上掉,扑打在竹林中、瓦房上,发出一阵阵悦耳的声响。
“这该死的天气!”李光沫本来是想去找小伙伴玩耍的,见雨下大,不由愤愤地嘟嚷了一句。他抬头,看到杨家的“豪宅”,想起小卖部中的零食,口水不争气地从嘴角淌了下来。
五分钟后,李光沫拎着一塑料袋零食,心满意足地从杨家出来,冒雨往自己家的方向跑。
而此刻,李大狗两口子还在半路,见雨势渐大,他们不得不停下车,从崭新的后备箱中拿出雨衣套在了身上,这才接着往沙坪赶。
李光沫到家时,门大关着,他站在屋檐下叫了几声也不见爷爷回应,走到窗边一看,才知道爷爷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无奈的李光沫只好将塑料袋扔在地上,从脖子上取下挂着钥匙的细绳,自己开了门。
风渗进屋里,掠过李老汉的脸,冰凉的感觉使他从熟睡中醒来,他双眼皮张开又闭合,对着李光沫问道:“你不去玩了?”
李光沫把塑料袋放在桌上,摇摇头,答曰:“外面下大雨,玩不成了。”他接着又说:“爷爷,你去床上吧,别又整感冒了!”
“也不知道你爹他们着(挨)雨淋了没有?”李老汉嘟嚷一句,掀开被子,披着外套来到堂屋中,朝右上角的房间走了进去。
砰!门关上后,李光沫换了鞋,把折叠桌搬到沙发前的火盆上后,上了沙发。他跪坐在沙发上,将电视调到少儿频道,一边吃零食,一边看动画片。
窗外的雨扑打在玻璃上,雨点汇在一起,如蚯蚓爬行一般,往玻璃上印出一条细长的“轨道”。
寒风透过门窗的缝隙往屋里吹,李光沫一阵哆嗦,赶忙将身边的毯子披在身上。
沙坪中,李大狗骑着摩托车进了老丈母家的院坝。从车上下来,往大腿上一摸,他们的裤子都湿透了,轻轻一拧,水就淌了出来;鞋踩在地上,当真是一步一个脚印。
果然,雨天最不适合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