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北秋山,银色满春江。
无风欲赴雾,摇舟归人渡。
银月高悬,云雾山巅,一道身影突兀飘现。头戴斗笠,遮面黑衣,持刀独立,凝望深崖。蓦然,七个染血白衣人提剑飞来,呈六围一,另一人独旁警示。
“你逃不了。”其居中白衣人沙哑地开口,拔剑指向黑衣男子。黑衣男子不做理会,自顾自的看向一步之遥的深渊,只是右手一直搭在刀柄上,不曾移动。
六人各自拔出剑来,眼神忽晃,一番迅速对视后,轻步前行,但始终保持着互相恰好救助的距离。
黑衣男子右手撒开成掌,叹了口气:“唉,何必呢?”又迅速握紧。不待白衣人接话,左蹬转身,顺势右砍,挥出一道白光。
“当心。”独旁的白衣人当机立断,几个瞬步来到黑衣人侧面,拔剑上挑,又贴刀削下。剩余的白衣人紧跟而上,或刺或劈,不止拘于一处,而是封其走位,为主攻两人创造有效杀伤。
“哐哐”几声刀剑碰撞之声响彻苍野,惊飞数只飞鸦。但随即一片血光闪过,三位白衣人被掀飞倒地,痛苦呻吟。一位白衣侧身贴地,反手刺向黑衣男子,却被轻易挡下。剩余白衣互相掩护后退,一人转身看向受伤者,却见他们互相搀扶坐起,比手势示意不用在意。
“暗劫,本就山穷水尽,何故拼死相搏?”一个脸上有着巨大吓人刀疤的白衣人,看了眼手中剑上的血迹,冷声说道,“安稳跟我们回去,残存保命,也未必不行。”黑衣人不为所动,冷眼扫视几位白衣人,双手持刀,高高举起。只见月光如水般倾斜而下,灌进刀身,缠绕于其刀尖,蓄势待发。一位白衣人想要冲上前去打断,却被刀疤白衣挥手制止。刀疤白衣看了眼月色,又看向黑衣人,却将剑插回剑鞘:“幸会,我是陈睿,天涯阁代号苍狗。”说完,转身离去,并给出信号撤退。剩余几位白衣看了看黑衣男子,也跟着没入夜色。
黑衣男子看着白衣人退去,却仍在紧绷,直到周围寂静无声,良久,方才将刀插回。转身看向悬崖,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过了一会儿,只见刀疤白衣陈睿慢慢从夜色中走了出来,逐步来到黑衣人站立的地方,学着黑衣男子,凝望着悬崖之下。
“陈哥,为什么放他离开?还表明身份。”一位白衣人不解的问。陈睿默不作声,直到一滴汗珠从额头滚下,方才开口解释:“那一刀,挡之必死。况且,他身份存疑,并非我等可以深究。”然后转身离开,一边走一边说:“尽管未劈出,但他必死。以防万一,你们三人去崖下寻找,注意自身安全。”抬手指了一下左边的三人。那三人相互对视一眼,紧接着飞身跳下悬崖,消失在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