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顾川苍舒月
简介:他,胎穿了。穿成大衍生皇朝国公府的童养夫。如果只是这样,开局就很完美。但,坏消息是,他的嫡女夫人不喜他,甚至为了退婚不惜陷害他。睡了女战神?作死的结局。但,倘若献上厉害的现代兵法,他就能活。不光能活,还能活得滋润。后来,他的战神小娘子看他的目光越来越炙热。慢慢,他身边跟随的人越来越多了。没办法,娘子面前,他只好提枪上马,安定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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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封建时代,皇权就代表了至高无上,在绝大部分人的认知里,皇帝的命令便是铁律,是无法违背的。
当然,这绝大部分人里绝不包括顾川,他正在想怎么才能避免这门皇帝赐下的婚事。
顾川不知道黑衣少女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应该是去告知云瑾了,他准时前往云良阁。
夕阳逐渐西沉,金色的余晖洒在云良阁,为其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泽。
同样的地点,同样的位置,却是不同的时间,顾川再次见到了云瑾。
他依旧是锦绣华服,贵气非常,顾川总觉得眼前之人的气质不是普通的商贾世家能培养出来的,反倒更像一名权贵子弟。
宇文谨正望着湖景,听到脚步的他回过头来,看到顾川当即露出一抹笑容:“古兄,你来了。”
顾川拱手:“云兄。”
“古兄请坐!”
窗边,两人相对而坐,宇文谨笑着开口道:“古兄,昨日卖诗得了二百两,可还满意?”
顾川点了点头,脸上露出笑容:“自然满意,多亏了云兄。 ”
宇文谨并非皇城之人,但他却能在短时间内找到买家,这足以说明他的人脉之广和手段的非同寻常。
不过,顾川此行并非为了谈诗卖诗之事,他是有别的事情要询问宇文谨。
宇文谨似乎看出了顾川心有所想,他试探着问道:“古兄,你今日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别的事情要问?”
顾川闻言,笑道:“瞒不过云兄,在下的确有事想要请教,如此叨扰,还望云兄勿怪。”
宇文谨失笑道:“能为古兄解惑,我高兴都来不及,又岂会怪呢?”
“不知古兄想问什么?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有一个朋友……”
顾川措辞片刻,他并没有直接回答宇文谨的问题,而是拐弯抹角地说道:“他被陛下赐了婚事,但是他并不喜欢那个女子,而且那个女子也不喜欢他……”
听着顾川的叙述,宇文谨的神色逐渐变得古怪起来。他出声打断道:“等等。”
顾川的话戛然而止,他看着宇文谨,等待着他的下文。
宇文谨抬眼看着他,意味深长地说道:“古兄,我传闻陛下赐下了一门婚事,被赐婚之人乃是我大衍皇朝赫赫有名的鬼面将军苍舒月,另一人则是卫国公的义子顾川……”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有种想憋笑又快憋不住的感觉,连忙轻咳一声:“咳……古兄,你口中的那位朋友,该不会是顾川吧?”
顾川恍若未闻,他点了点头,肯定地说道:“云兄猜得没错,就是他。”
装,接着装!
宇文谨看着他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心中不禁觉得好笑,他忍俊不禁道:“古兄,这门婚事是陛下定下的,如今整个皇城都传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你与我说这件事情……”
顾川叹了口气,沉声说道:“云兄有所不知,我那位朋友并不想成婚。”
“他今早就来问我有什么办法能退了这门婚事,我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办法来,所以才来找你商量。”
听着他的话,宇文谨心头一跳,他瞥了一眼四周,然后压低声音说道:“古兄,皇命不可违,你可要告诉你那位朋友,千万别做傻事啊!”
“这我自然知道。”顾川苦笑着说道,“难道就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没有。”宇文谨沉默数息,这才悠悠开口道:“我听说陛下之所以赐下这门婚事,根本目的便是打压苍家。”
也就是说,就算没有顾川,陛下也会选另一个人和苍舒月成婚,赐婚之事既定,只是和谁的区别而已。
顾川自然听的明白,只觉得一种无力感从四面八方袭来,让他有些喘不过来气。
宇文谨见他神色不对,便开口道:“古兄,其实换个角度来看,这件事情对于你……的那位朋友,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顾川抬头看着他,不解道:“好事?”
宇文谨没有卖关子,轻笑一声道:“在下虽然刚来皇城不久,却也听说了不少有关于那顾川的事情。”
“传闻那顾川自幼父母双亡,被寄养在了卫国公府,虽有义子的名义,可实际上却是沈家嫡女的童养夫,从小受尽欺辱。”
“若是娶了苍舒月,背靠苍家这棵大树,可就再也无人敢动他了,这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
顾川闻言,沉声道:“他又何尝不知这个道理?只是婚姻大事,本应由自己做主,如今却要被他人操纵,我那位朋友此时只怕憋闷的很。”
宇文谨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后说道:“古兄,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能与人言无二三,这世上本就有许多事情是身不由己的。”
他抬手想拍顾川的肩膀,但刚要落下又停在了半空,不着痕迹的收回,继续道:“古兄乃浅滩游龙,能与你做朋友,我相信那顾川也并非外面所流传那般不学无术。”
“你且告诉他,与其自怨自艾,多想无益之事,不如着眼将来,去搏一个出路,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再不受他人掣肘!”
顾川闻言默然许久,最后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变得坚定道:“云兄所言极是,我会将你的话转告给那位朋友,多谢云兄指点迷津!”
宇文谨毫不在意的道:“古兄太客气了,今后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都大可来找我。”
“我虽然只是一介商贾,在这皇城内,却还是有些人脉的。”
和宇文谨这番交谈,顾川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不过却也不是一无所获。
这门婚事的确没办法改变,就算他不愿意,苍舒月也会嫁给别人,就冲这一点,他也不能退了。
这次两人并未喝酒,宇文谨看得出来顾川现在更需要一个人安静的思考,于是便主动告辞。
出了云良阁,路口分别时,宇文谨似乎想到了什么,对顾川问道:“古兄,后日上林苑诗会,你可会去?”
顾川摇了摇头,道:“云兄应该清楚,我不在乎那些虚名。”
宇文谨有些惋惜道:“古兄如此大才,却不为世人所知,着实可惜了啊!”
他又叹了口气,接着释然一笑道:“也罢,是我唐突了,古兄,若有什么事,可以随时找我。”
顾川点头道:“一定!”
这婚真的可以退吗?当然可以,只要顾川他不愿意,那就没人能强迫他做不愿意做的事,哪怕是皇帝也不行。
皇帝之所以如此决定,其根本原因便是苍家的势力已经太过庞大,大到让皇帝都感到了威胁。
将苍舒月许配给外界眼中,那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顾川,既能遏制苍家的进一步壮大,又顺理成章地收回了兵权,这是两全其美的决策。
说到底,这是属于皇帝和苍家之间的博弈,不管是顾川还是苍舒月,都是这场博弈中的牺牲品罢了。
也正因如此,这场婚姻的变数也在于顾川本身。
如果顾川展露出他的真实才能,那么这场婚姻游戏就可能会瞬息变局。
试想,如果原本就势大的苍家,再得到了一个精通兵法、才华横溢的女婿,皇帝还能坐得住吗?
他还会坚持让苍舒月嫁给顾川吗?
答案显然是不会,他只会选择另一个真正的纨绔子弟,作为苍舒月的夫婿。
“卖饴糖咯,甜甜的饴糖咯!”
街道上人来人往,街头的商贩大声吆喝着,孩童们嬉戏打闹,从人群中穿梭而过,一片繁华市井的热闹之象。
顾川在路边停下脚步,买了一包饴糖,付了钱后便沿着街道往卫国公府走去。
期间一位贵公子打马而过,行人纷纷避让,生怕被撞到,许是急着去云良阁赴一场酒会吧。
当顾川回到府中时,天色已经微微昏黄。
穿过府门,他原本打算前往自己居住的小院,却忽然意识到如今自己已经搬至东院,于是又折了方向,向东院走去。
东院比他原来住的院子要大得多。
未进门,便是一座精美的拱门映入眼帘,上面爬满了绿色的藤蔓和盛开的花朵。
穿过拱门,院门正开着,顾川走进去,一个宽敞的庭院展现在眼前。
庭院中央种着一棵高大的紫荆树,此时正是花期,满树的花朵如同紫色的云雾般缭绕。
庭院的一角还设有一个清澈的水塘,水面上漂浮着几朵洁白的荷花,与紫荆花相映成趣。
上设凉亭,夏日在其中饮茶听曲,想来是极为惬意的。
顾川在庭院中漫步欣赏着这如画的景致,这时小橘抱着一捆书迎面走来。
看到顾川回来,她立马惊喜地叫道:“少爷,您回来了?”
顾川看着小丫头,脸上露出一抹微笑,问道:“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在忙?其他丫鬟呢?”
小橘解释道:“她们都有其他事情要做,我就把这些书拿过来了。”
顾川看着小橘手中的书,不禁有些疑惑:“你哪来的这么多书?”
在卫国公府这些年,顾川看书的时间是极少的,根本原因还是周春兰的故意引导,让他走上了纨绔的路子。
刚来国公府那几年,顾川倒是看过书,还跟着沈连城一起,去过其他府上开设的家学读了几年。
后来周春兰就没让他再学了,原本院子里的一些书也都被收走。
小橘迟疑了片刻,回答道:“这些都是老爷和夫人留下来给少爷你的。”
顾川愣了一下似乎有些意外,伸手挠了挠头:“有这事儿?那你以前怎么不拿出来给我看?”
小橘低下头,小声说道:“我以前给少爷看过,但少爷总说不想看,所以我就把它们都收起来了。”
这就有点尴尬了……顾川提了提手里的饴糖,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小橘要吃糖吗?”
“糖?”小橘看到他手里的饴糖,一双眼睛顿时亮了,但旋即她又摇了摇头:“少爷,你吃吧。”
还没等她话说完,顾川便抓了一把饴糖塞到她的手里,摸了摸她的小脑袋道:“给你就收着,少爷我已经吃过了。”
说罢,他转身朝里走去。
小橘低头看着手里的饴糖,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她挑出一颗小的放进嘴里,麦芽的香气瞬间溢散开来,甜味儿钻进心里。
小丫头不禁露出甜甜的笑,泪沾湿了眼眶。
顾川走到堂屋门前时,又看到了那个黑衣少女,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一如往常般抱着剑倚靠着柱子。
顾川想了想,走到她身前,掏出几颗饴糖递了过去:“喂,你吃糖吗?”
黑衣少女闻言转过头来,目光在饴糖上停留了片刻,并未伸手去接,旋即又挪开目光,不做任何回应。
“又不是哑巴,老不说话干什么?”
顾川见此摇了摇头,也不管她要不要,将饴糖放在了她旁边的桌上,便径直走进了屋里。
等他进了屋,黑衣少女瞥了一眼桌上的饴糖,下巴一扬转身离去。
桌上的饴糖却是不见了……
房间内,顾川吃了一颗饴糖,其实也就是用各种粗粮发酵糖化之后做成的小点心,味道和麦芽糖差不多。
就是这样简单的点心,也已经是寻常人家难得吃一次的奢侈了,也难怪小丫头会馋成那样。
吃了糖,顾川便盘膝而坐,双拳紧握置于膝上,耳听自然,目视心空。
这是修炼易筋经的准备,之前修炼的时候他就发现了,想要修炼的时候效果更佳,那就必须在修炼之前摒弃杂念,放空心神。
可谓始修未行,常因内心杂念之纷扰,难以澄心定志,杂念不除,则心神难安;心神不安,则神思散漫,虽修炼亦如不修炼,功效全无。
是以,先行此法除其杂念,而后方可开始修炼,如此则无所阻滞。
良久,顾川睁开双眼,眸中已无一丝杂念留存,心神皆在那功法中的要诀之上。
在顾川练功期间,小橘将饭食送了进来,简单解决了一顿后便又投入到练功当中。
不知过了多久,顾川只觉得浑身燥热,汗水已经浸湿了衣物,饶是如此,他却觉得异常的舒爽,好像每一个毛孔都通透了一般。
与此同时,距离皇宫不远处。
大皇子的府邸内,气氛却格外沉闷。
身着赤纹蟒袍的大皇子宇文宏,正焦急地来回踱步,他身材魁梧,满脸刚毅,但此刻那张刚毅的脸上却写满了焦虑与不安。
“殿下,我们现在该如何是好?”一位门客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问道。
宇文宏猛地停下脚步,瞪大眼睛怒吼道:“怎么办?我怎么知道怎么办?宇文宣那个混蛋,竟然把父皇都请去了诗会,这分明就是在向我挑衅!”
“还有你们,一个个全都是饭桶,本皇子养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连一首诗都做不出来吗!”
一帮门客被骂了个狗血淋头,全都低下头去,静若无声。
宇文宏骂过一阵,双目通红,但旋即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侧过头问道:“那个南越国的人抓到没有?”
一旁的门客低头回道:“已经关押起来,派人严加看管了。”
几天前,一名南越国的人隐藏在皇城被查出,经过一番追捕后,落入了大皇子的人手里。
经过一番拷问,他本是南越国宰相之孙,国灭后便隐藏身份来了皇城,目的是刺杀皇帝。
“听说他很有文采?”宇文宏眯了眯眼睛:“把他带过来,本皇子要他参加这次诗会。”
那门客闻言,顿时一惊:“殿下不可,那赵哲是南越国余孽,他潜入皇城本就心怀叵测,要是……”
宇文宏伸手打断了他的话,冷笑道:“无需担心,本皇子自有手段让他乖乖做事!”
“这……是!”闻言,门客也不敢再说什么,只能应声退下。
卫国公府,作为大衍皇朝最顶尖的权贵之一,尽管近年来略显落寞,但依然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尊贵与显赫。
这种尊贵从国公府的每一处细节中便能流露出来,庭院深深,楼台水榭,每一处都显得那么奢华典雅。
在这广袤的府邸之中,顾川所居住的东院只是其中一部分,而与之相邻的文景园,则是沈矜雪的居所。
文景园虽然没有东院那般宏大,却也颇具规模,园内莲池清澈,凉亭雅致。
最令人瞩目的是那满园的蓝花楹,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为这片园地增添了几分诗意。
此时,两名丫鬟沿着小径款款走来,迎面走来一人,两位丫鬟见状,纷纷行礼:“少爷。”
沈连城微微颔首,算作回应,随即问道:“我妹妹在哪儿?”
“回少爷,小姐正在书房。”丫鬟恭敬地回答道。
得知妹妹的下落,沈连城便径直朝书房走去。
书房内,沈矜雪正静静地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本书,全神贯注地看着。
阳光从窗户洒落,照在她那如玉般的肌肤上,更显得清雅脱俗、不若凡物。
沈连城走进书房,看到她手里拿着的书,不禁无奈摇头道:“《话说前陈》,这破书有什么好看的?”
他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丫鬟立刻为他斟上一杯茶,沈连城端起茶杯轻啜一口,然后放下茶杯接着说道:“妹妹,与其看这种野史都不如的书,倒不如多看两本圣人传记来的实在。”
沈矜雪闻言抬起头,淡淡地看了沈连城一眼,然后继续翻开一页书,轻声道:“圣贤传记固然实在,可圣贤太虚无缥缈,离我等太过遥远,而前陈诗魁那等百年前的人物,他的故事才更真实。”
沈连城被妹妹的话噎了一下,脸色变幻莫测。
他最终叹了口气,说道:“妹妹,你还没有放弃那虚无缥缈的幻想吗?诗魁柳瀚辰那样的人物,百年也未必出一个,你想嫁给那样的人,只怕要孤独终老。”
沈矜雪放下手中的书直视着沈连城,目光中不带一丝感情:“哥哥这是来问罪的?”
“当然不是。”沈连城神色有些僵硬,但很快他又想起了什么,脸色苦闷道,“就算你真钦慕诗魁那等人物,也不该坏了你哥哥我的好事!”
“你知不知道,如果我能得到顾家的家产,将来仕途定然一帆风顺,我们卫国公府重铸辉煌也指日可待!”
卫国公府早已落寞,哪怕是如今的卫国公沈文先,也只是空有一个爵位,而无实权。
他在朝廷里不过是一个五品官员,还是闲职,大多数时候连在朝堂上说句话都做不到。
身为卫国公府的嫡子,沈连城承接了国公府的荣光,同样肩上也担着光复国公府的责任。
他自然不甘心只做一个五品官员,但大衍官场上没有钱财打通,想往上爬太难了。
没人乐意给一个落寞的国公府面子,但从来没有人会和钱过意不去。
然而,听了他这番话,沈矜雪却显得漠不关心:“我不在乎。”
“我在乎!”沈连城气愤地说道。
沈矜雪冷冷的看着他:“若你有那份志气,便自取功名,而不是总想着见不得光的手段。”
“呵呵~”沈连城连连冷笑,道:“这话也不该妹妹来说,那顾川和苍舒月的事情……”
“够了!”
沈矜雪冷声喝止,目光微寒:“为了你所谓的仕途,便要毁了我的将来,这是何道理?”
“妹妹,你太天真了。”沈连城陡然站起身来,头也不回道:“身为卫国公府的嫡女,你自小尽享荣华富贵,便也应该有牺牲自己的准备!”
说完这番话,沈连城甩袖离去。
不过,走到门口时他又停了下来,侧过头幽幽道:“其实哥哥觉得你嫁给顾川也挺好的,最起码知根知底。,就算他再如何不学无术也能照顾好你。”
“至于那诗魁柳瀚辰,我大衍何时才能出一个那般的人物?还是不要有幻想的好!”
言罢,他身影已然远去,整个书房陷入了沉寂。
沈矜雪眼中的愠色渐渐收敛,又恢复了那般冰冷的模样,仿佛刚才什么都未曾发生过一般。
一旁的丫鬟忍不住开口,打破了沉默:“小姐您宛如天人般的人儿,怎么能嫁给顾川那衰儿?他也配?”
另一名丫鬟也附和道:“就是,小姐要嫁的是诗魁那样的天骄,就算不是诗魁那般的人物,也要如咱们大衍开国军神那般的无双将军才行!”
两个丫鬟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沈矜雪却始终默然不语。
她重新打开那本《话说前陈》,看着那诗魁曾经的风采,便仿佛自己也在那个时代里,亲眼见证了一般。
越是如此,大衍的诗,便越是入不了她的眼。
……
翌日。
随着上林苑诗会的临近,整个皇城都沉浸在了一片热烈的期待与讨论之中。
街头巷尾,茶楼酒肆,无不谈论着这场即将到来的文化盛宴。
本来,这只是一些平民百姓在茶余饭后的闲聊话题,然而也不知是谁透露的消息——陛下也将亲临这次的上林苑诗会。
这下算是彻底引爆了整个皇城,原本对此事漠不关心的权贵们也纷纷开始行动,准备着手参加此次诗会。
青年才俊们更是摩拳擦掌,期望着自己能在这次诗会上一展风采,将才学献于给帝王,以此一跃龙门、平步青云。
卫国公府自然也未能免俗,此时,府中的正屋里,沈文先正坐在主位,周春兰则坐在一侧的软榻上。
下面左右坐着的,是沈连城和沈矜雪。
沈文先看了一眼屋外,继而转向沈连城问道:“城儿,最近书读得如何了?”
沈连城连忙恭敬地回答:“父亲,今年乡试,孩儿有九成把握。”
沈文先闻言,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如此甚好!”
这时,一旁周春兰轻声问道:“老爷,你把我们都叫来,是有什么事吗?”
沈文先点了点头,神色变得严肃起来:“之所以叫你们过来,是想和你们说一件事,明日,我们一家要一同前往上林苑。”
“算算日子,这个月的诗会就在明日了。”周春兰恍然,接着她又有些疑惑地问道,“往月的诗会我们也未曾去看过,怎么这次一家人都要去了?”
沈文先看了眼众人,缓缓说道:“我得到消息,这次诗会陛下也会到场。”
“什么?陛下也要参加此次上林苑诗会?”周春兰不由惊呼出声。
沈文先点了点头:“嗯,所以这次诗会非比寻常,如今距离乡试已然不远,正好可以让城儿去看看,或许对他有益。”
他说着,目光转向了沈连城。
沈连城立刻应道:“是,父亲。”
这时,沈文先又看向屋外,忽然皱起了眉头:“川儿怎么还没来?”
周春兰闻言,轻声说道:“没必要叫上他吧?”
沈文先瞪了她一眼,声音中带着些许责备:“他终究是我的义子,我们都去了就他没去,你让别人怎么看咱们?说我们堂堂国公府苛待义子吗?”
以前又没少苛待……周春兰被这一顿数落,支支吾吾的不敢再说什么,只是那眼中的怨色却掩饰不住。
忽然,一个丫鬟匆匆走了进来,她低垂着头,小心翼翼地禀报道:“老爷,顾少爷说他不想去。”
“不想去?”沈文先的眉头紧紧皱起,脸上露出不悦的神色。
他本以为顾川会欣然接受这次邀请,毕竟这是一个难得的缓和他们之间关系的机会,没想到他竟然会拒绝。
“只怕是清楚自己几斤几两,不想在诗会上丢人吧?”沈连城忍不住嗤笑一声。
周春兰察言观色,趁机开口道:“老爷,是他自己不想去的,可不是我们没叫他。”
沈文先瞪了周春兰一眼,并没有与她争执,只是眼神中带着些许警告的意味。
旋即,他又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也罢,不去就不去吧,城儿,你回去好好准备准备。”
“是!”沈连城应声答道。
东院。
朝阳初升,吃完早食的顾川正在庭院里打拳,他的身影在紫荆花树下快速移动,拳风阵阵,已经初见几分劲力。
随着他的动作,紫荆花瓣随风飘落,仿佛也在为他的拳法喝彩。
“呼~”顾川长出一口气,缓缓收拳,一通拳法打下来,他只感到浑身暖意盎然,丝毫不显疲态。
一旁拿着手帕的小橘立马走过来,动作轻柔地帮他擦了擦额上的汗水。
顾川走到一旁的石桌前坐下,随手端起桌上泡好的茶,轻抿一口,茶香四溢,沁人心脾。
“少爷,这次上林苑诗会您去吗?”小橘忽然开口问道。
顾川看着小丫头那双隐隐期待的眸子,微笑着反问:“小橘想去吗?”
小橘没有直接回答,抿了抿嘴看向他处:“奴婢听小翠她们说,诗会上可热闹了,她们跟着沈少爷去过几次……”
看来是想去的……顾川看着她那副憧憬的模样,心中不禁一软,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软软的脸蛋,笑道:“那少爷带你去?”
“真的?”小橘倏然抬起头,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
顾川点了点头,肯定地道:“嗯。”
“那……那奴婢去准备准备!”小丫头忽然笑得灿烂如花,她转身噔噔噔地就跑了。
这丫头……顾川摇头失笑,接着又暗叹一声。
其实更早些的时候,沈文先曾差人来问过他是否参加诗会,他当时一口回绝了。
不过现在,他又改了主意。
小橘一直尽心尽力地服侍着他,自小便没怎么出过国公府的大门,别说是诗会那样的地方,便是平湖她也少有看过几次。
就当是让小丫头开心开心吧,总归只是一场诗会而已。
况且,他对这个时代的诗会也确实有些好奇,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去看看。
翌日,傍晚。
皇帝的出行阵仗极为浩大,诗会开始前,金碧辉煌的轿辇便在禁军的严密护卫下出了皇宫。
上林苑本就是皇家园林,自有禁军拱卫,如今又多出了许多金甲骑兵来回巡视,确保此次诗会万无一失。
随着皇家轿辇到来,百官也携带着各自的家眷鱼贯而入,而后才是从各地赶来的青年才俊。
顾川和小橘紧赶慢赶,终于来到了上林苑的入口。
经过禁军护卫的严格检查,确认无误后,他们才得以进入其中。
一进入上林苑,各番景象便映入眼帘。
只见园内亭台楼阁林立,文人墨客们围坐其间,提笔书写,泼墨作画,好不恣意潇洒。
又有一群青年才俊围坐在凉亭中,推杯换盏,各自诉说着自己的远大抱负,兴起之时便吟诗一首,引得旁人一阵拍手叫好。
诗会里也不全然是文人墨客,各种商贩也趁机在此摆摊售卖,各色小玩意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
远处阁楼里传来歌女的歌声,曲乐不绝于耳,当真是一片盛世繁华的景象。
小橘乖乖地跟在顾川身后,一双大眼睛好奇地四处张望。
顾川走在最前面,一身月白色长衫,他本就长的不差,出门前又特意整理了一番,便更加风度翩翩。
在不远处,黑衣少女静静地跟着,这回她倒是没有抱着那把标志性的剑,不然根本进不来。
“少爷,这里好热闹啊!”小橘忍不住小声感叹一句,这还是她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各种新奇的事物令她目不暇接。
顾川微微一笑,点头道:“诗会自然是热闹的。”
就算不热闹,也会有人让它热闹,不然怎么能在那位陛下面前搏得欢心呢?
顾川心知肚明,只怕这诗会,又是一场权利的交锋,就是不知道博弈的是谁和谁了。
但他不在意这些,空想只会徒增烦扰,不若放眼眼前更实在。
三人边走边逛,顾川买了三串糖葫芦,递了两串给小橘。
“谢谢少爷!”小橘开心地接过糖葫芦,忽的想起了什么,转身拿着糖葫芦走到黑衣少女身前,把其中一串递了过去。
“姐姐,给你一串。”
黑衣少女看着递到眼前的糖葫芦,她抬头看向顾川,只见他目视前方,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黑衣少女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接过了糖葫芦,不过始终未发一言。
小橘见她收下,嘻嘻地笑着跑回顾川的身边,小声跟他说道:“还是少爷厉害。”
顾川侧目看着她,回过头故作疑惑地问道:“什么厉害?”
“难道少爷的意思,不是让我给那个姐姐一串吗?”小橘不解地问道。
顾川闻言,打趣道:“我什么时候让你给她了?”
“啊?”小橘一下子愣住了,有些不知所措:“少爷,你不是这个意思吗?”
看着小丫头呆呆的样子,顾川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玩笑道:“我只是让你帮我拿着,现在给了她,待会儿我吃什么?你赔我一串?”
小橘刚把冰糖葫芦塞进嘴里,听到这话后竟真的拿了出来,脸红红道:“那……那少爷吃嘛?”
进口冰糖葫芦……顾川神色有些古怪,不由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颇有些无奈:“好了,跟你闹着玩的,吃吧。”
“哦~”小橘乖乖点了点头,又开开心心的吃起冰糖葫芦来。
黑衣少女看着顾川和小橘,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冰糖葫芦,缓缓放进嘴里,冰冷的眸子闪过一丝微芒。
上林苑内有一片小湖泊与平湖相连,湖面上莲叶层层叠叠,荷花在其中婀娜绽放,红似火,粉似霞,白若雪,各自争艳。
夜色中,花灯的暖黄光芒透过纸面,映照在湖面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美得如诗如画。
在临近岸边的湖面上,一座金碧辉煌的阁楼拔地而起,盏盏宫灯点亮,宛如夜空中的璀璨星辰。
这便是皇帝和其他皇室成员的所在地,也是此次诗会的主场。
阁楼前的湖面上,停泊着数条楼船,或大或小,船上站着百官及其家眷。
顾川、小橘和黑衣少女三人漫步于湖边小径上,并未登上那些楼船,而是被一处热闹的花灯摊位所吸引。
摊位上的花灯琳琅满目,形态各异,有的形似莲花,有的如蝴蝶翩翩起舞,让人目不暇接。
这本是元宵节的特色,如今也被嗅到商机的摊贩们拿出来售卖。
效果自是不错的,此时的摊位前围满了人群,以侍女和官宦人家的小姐们居多。
“想去玩儿吗?”顾川看着小橘眼中闪烁的好奇,柔声问道。
小橘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她仰起小脸,笑着说道:“奴婢能跟着少爷来就好了,不能给少爷添麻烦。”
顾川哑然失笑,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接着朝那小摊走去:“走,少爷带你玩儿!”
小橘闻言双眼放光,忙跟上顾川的步伐:“少爷,等等奴婢!”
花灯摊位就支在湖边,买了就能放。
让此处聚集如此多人的原因,并非仅仅因为花灯的精致华丽,还因为每个花灯上都附有一句对子。
能进上林苑的,本就是冲着一睹诗会盛景而来,自然会对这种风雅的小游戏感兴趣。
只见人群中一名女子走到摊位近前,她对摊位旁的老者问道:“老人家,你这花灯怎么卖?”
老者闻声抬头,笑呵呵的回道:“诸位贵人,小老儿这花灯十文钱一盏。”
“不过,”老者话锋一转,又道:“这每个花灯上都有一句对子,若是哪位能对出来,这花灯便分文不收。”
此言一出,众人都起了兴趣,纷纷围观上来。
十文钱一盏的花灯虽然价格不菲,但对于能进入上林苑参加诗会的他们来说,自然不算什么。
真正吸引他们的,是这对对子的游戏,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很好的营销手段。
那先前问的女子转身拉了一个青年过来,他随手拿起一盏花灯,上面赫然写着上联:绿叶浮水花自舞。
青年看着这对子,眉头紧锁,苦思冥想半天也对不出来,只能无奈地掏出十文钱将其买下。
一旁的女伴有些恼怒,只觉得有些丢人,跺脚转身离去,青年赶忙追了上去。
“小橘想不想放花灯?”顾川转过头来,看着身旁的小橘问道。
小橘咬了咬唇,摇了摇头:“少爷,这花灯太贵了,还是算了吧。”
“谁说要花钱买了?”顾川捏了捏她红扑扑的小脸蛋,道“看你家少爷给你拿一个过来。”
不花钱买?难道……小橘闻言脸色一变,连忙焦急地摆手道:“少爷,不能抢的,会被抓走的!”
顾川:“?”
老者看到顾川信步走来,便热情地招呼道:“这位公子也要试试吗?”
顾川扭头问小橘:“想要哪个?”
小橘的目光在花灯中徘徊,最终指了指中间一个红色的花灯道:“少爷,那个。”
顾川伸手将那盏花灯拿了起来,目光落在挂着的纸条上,只见上面写着上联:绿柳垂丝撩碧水。
顾川稍作思索,接着便开口道:“红花绽蕊映春晖!”
他的声音中气十足,周围的人听闻纷纷侧目,稍作思索后,便忍不住拍手称赞。
“好!公子好文采!”
“这是哪家的公子?竟有如此文采!”
那老者听了,也笑呵呵地说道:“公子文采斐然,这盏花灯是您的了。”
“诺,拿着。”顾川将花灯递给小橘,小丫头满脸呆滞地,直到花灯到了手里她才回过神来,忍不住激动地喊道:“少爷……对上了?!”
顾川哈哈一笑,侃侃道:“你家少爷乃文曲星下凡,区区一个对子岂能难倒我?”
他笑,小橘也跟着傻笑:“少爷威武!”
顾川又随手拿起一盏花灯,不过这回倒是没有继续对对子,而是付了十文钱给那老者。
这种小游戏,玩的差不多就行了,人家出来做生意总归是冲着挣钱来的,过犹不及。
那老者连忙道谢:“多谢公子!”
顾川不甚在意,将花灯递给小橘:“走,咱们放花灯去。”
说了一声,便转身向湖边走去。
小橘拿着花灯追了上去,迟疑着开口道:“少爷,那……”
顾川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笑着说道:“我不放,看着你放就好了。”
小橘懂了,拿着花灯走到黑衣少女面前,将其中一盏花灯塞到她手里。
“姐姐,我们一起放吧?”
说完根本不给她拒绝的机会,拉着她的衣袖就往湖边跑去。
顾川站在不远处,看着两人放着花灯,不由自主的露出一抹笑容来。
满地繁华盛景,他只取这一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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