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手练习30篇随笔top5：点烟的时候才会低头，求婚的时候才会下跪。］

提案/​南燕北鸣［上］

文/素国花令

风城是个好地方，但不适合我。

我的老师是个非常睿智也非常厉害的人，这么些年跟着他东奔西跑也见识了不少奇人异事。

如果你问我经历的最难忘的一件，大概就是萨克尔庄园那件吧，萨薇和蓝柯留在了那栋庄园，我跟他们成为了朋友，从而导致我在上报的时候，撒了点儿小谎。

于是萨克尔庄园那件事，便以闯入私宅，互相残杀结案了。

风城的风无休无止，那个人想看到的罪责，都被公诸于众，而他，在我的私心之下安眠地底。

萨克尔一事之后，老师认我做了干儿子，他说不许叫他父亲，也不许称浪叔，就叫老师。

我听说了一些他的事，他最想安稳的那时，领养了一个孩子，他喜欢得紧，但是保护着​别人的他，却没能保护他的心爱的人。

​他说风城的风太喧嚣了，导致我的心也跟着喧嚣起来，于是让我去森城历练。

说是历练，我倒更觉得是让我找个地方静心，说的难听点儿，我因为徇私舞弊，被流放了。

我在森城没有职称，算是​一个不要钱的帮手，总而言之，身份相当尴尬。

​如果我不是个尊师重道的人，我一定会狠狠地问候一下老师的亲戚。

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沈北鸣，​老师是风城最有名的护城顾问江浪，在成为侦探之前，我的身份，跟萨克尔庄园那位庄园主差不多。

​其实我一开始不太明白洛溪，也就是萨伦费尽心思将我带入萨克尔庄园黑蔷薇案的原因，他显然知道我的过去，但是却没有让我参与其中。

​后来萨薇解答了我的这个疑问，她说，那个人只是想让伤害他身边人的凶手，都得到应有的惩罚，游戏的目的从来都不是为了让他们丧命，而是让他们后悔醒悟。

每个人自以为的不经意，却不知道对于别人而言是多重的分量，这世间的亏欠，又能有多少偿还呢？

也正因为如此，我选择了帮他隐瞒。

​森城是个绿树成荫的地方，是当之无愧的绿色通道，我到森城的时候赶上夏天，葱葱郁郁的树枝繁叶茂，除了单车和高铁，几乎看不到其他的交通工具。

森城的人比较看重维护环境，所以我一个人扛着行李箱找到老师给我找的出租屋时，已经累成了狗。

​我一下子瘫坐在房子门口，大字一趟，恨不得直接睡在这儿，天呐，干脆给我一刀好啦。

可能体力不该这么差，但是我这么跟你讲，​我从森城城北下车，横穿一整个城市，抵达了城南的公寓。

虽然也有动车可以坐，但是还是步行了半个城市的样子。

“诶呀，又见到你啦，沈先生。”​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姑娘微微俯身，露出一个笑，​“我是姚娅，你还记得我吗？”

“啊，是你啊。”​

距离萨克尔庄园那件事已经过去​一个月了，看来她已经走出来了，阳光穿过树叶间隙，撒下斑驳的碎影，姑娘长发披肩，眉目温柔，她向我伸出手，我握住她的手坐起来。

“你住在隔壁？”​

“是啊。”​姚娅笑了笑，“你呢？刚搬过来？森城是个很有意思的地方。”

我拉着行李开门，请她进了屋。对于这个有意思，不置可否。

公寓已经打点好了，我拎包入住即可，姚娅坐了一会儿，其实我跟她不算很熟，从她嘴里我才得知，那个人对这个姑娘的温柔。

在罗成啸死亡那晚，萨薇就出现过了，那个人用他的温柔，守护着这个姑娘。

“如果小薇没有出现，我现在可能再也不会喜欢做菜了吧。那个人，真的很温柔。”​

姚娅的目光有几分落寞，离开的时候，跟我说好了要常来往，以后她会做菜给我吃的。

萨克尔庄园，成了我们存活的几个人心照不宣的秘密，​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在萨克尔庄园度过的那些不眠夜。

第二天一早，我就被电话铃声吵醒，摸了半天，终于摸到了自己的手机接听。

“喂？”​

“臭小子，几点了还在睡？我发给你的任务你看一下，跟护城队的人交接一下。”​

“啊，好。”​

是老师，​我爬起来快速洗漱，穿好外套拿着证件出了门，林荫道上的碎石路，还有微风过耳畔，静下心来看的话，森城确实是个好地方。

森城的风，没有风城的喧嚣，柔柔的擦过耳畔，略过发丝，衣摆轻轻撩开一个弧度，然后——我迷路了。

“臭小子，你人在哪儿？都过了约定的时间了，护城队的人说你还没到。”​

我看着路牌有些欲哭无泪：“我迷路了。”​

​“……你站在原地不要动，我通知护城队的人接你。”

天地良心，这一片一片的除了树就是绿植，我第一次来，能认路就是见鬼了，最气的是连个打车的选择都没有。​

大概五分钟左右，一辆车停在我面前，一个穿着护城队黑色制服的探员走了下来，微微俯身笑了笑：“啊啊，抱歉，我忘记了您第一次来，照顾不周。”​

年轻人年纪不大的样子，看制服的模样，应该是小队队长。

“森城最近发生了很大的事，所以大家都不太敢出门。”​他帮我拉开副驾驶车门，“忘了自我介绍，我叫南航，是第四队队长。”

我坐上车，等着他上车之后才问道：“你认识江寐？”​

“啊…他是我非常重要的朋友，不过…”​南航抿了抿唇，露出一个凄苦的笑来，“不过我没能帮上他什么。”

他递给我​一封档案，便发动了车子，我打开档案袋，看着里面的内容，手指捻着一角抿了抿唇。

​这是一起长达一个月的案件，森城的一个村庄被收购为科研作用，但一个月前，因特殊气体泄露，导致整个村庄的村民与科研人员均被感染，变成了一些不人不鬼的怪物。

由于科研实验是秘密进行的，所以护城队接到消息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其实是我们的事啦，但是因为事态紧急，护城队的人手不太够，所以…”

“所以要我做什么？”​

​“这个啊，江叔叔会告诉你的。我们会给你配一个向导，也就是搭档。”

车子停在护城队建筑门口，​我跟南航下了车，他引着我去了一间休息室，休息室里，有一个小姑娘。

她穿着红色连衣裙，头发乱糟糟的，脸上应该清洗过，所以看起来相当可爱。

“这是小雅，从村子里逃出来的幸存者。”​

我嘴角抽了抽：“你给我找的向导不会是她吧？”​

南航一脸夸张：“怎么可能？是她的哥哥。”​

我问道：“那人呢？”​

“还在村子里。”​

我有句脏话不知道当不当讲。​

时间紧迫，​我一边翻看着资料和地形图，一边跟老师通话，老师过于言简意赅，他那意思就是，你自行体会，于是我自己理解了一下。

森城有个大家族企业，​收购了那个村庄，进行一些不为人知的实验，而我的任务，潜伏到实验基地总部，拿走里面还未来得及销毁的资料。

于是当天傍晚，我收拾了一套装备​，要了辆摩托车，即刻出发。

在天黑之前，成功抵达，​我一直在找一个人，只是我没想到，会在这儿遇见他。

​而且一撞见，我就被吓了一跳。他的半张脸已经腐烂，那只眼睛也已经坏掉，看起来异常恐怖，但是另半张脸却让我清楚的认出他——萧南燕。​

“你…”​一个字未落后句，萧南燕几乎下意识落荒而逃。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儿，用力一带，紧紧地将人圈在怀里。

“好久不见。”​

晚上八点，我用冷烟火照明，​帮他包扎了一下伤口，他有些局促不安的揉着衣角，夜晚的风吹过树梢，沙沙作响。

我将外套脱下来，披在他身上，笑道：“怎么比我还哑巴了？”​

“我被感染了。”​我脸上的笑一定很勉强，他垂下眼帘，​“我也会变成怪物的。”

“我不在乎。”​我捏住他的下巴，与他对视着，“偷了我的心就跑，一跑就是那么久，好不容易找到你了，你以为我会轻易放过你吗？”

“我已经…不喜欢你了。”​

“我喜欢你，关你什么事？”​

我松开手，收拾着要用到的装备，​然后把剩下的东西都给了他。

“我在村外看到了护城队的安全营地，你去那里等我，我会去找你的。”​

“不行，你不能进去，村子里很危险！”​

我抿唇笑了笑：“你担心我啊？”​

“我不是…我…”​

我抬手点住他的唇，轻轻一笑：“等我回来再说。”​

为了防止扩散，护城队的人建立了安全营地，不过我并没有跟他们打照面，想来南航也应该通知了，所以不需要我多操心什么。

任务时间，二十四小时，任务内容，抵达实验基地总部，摧毁基地中枢运转，拿取未销毁的文件。

剩下的？什么剩下的，我把最难的地方做完了，你还想让我收尾？想的咋那么美呢。

我抬手看了看时间，​晚上九点，出发！

​整个村庄，被寂静与夜色笼罩，月光倾泻而下，一寸寸白了人家房檐，我这才发现其实村子里人并不多，想来应该是有些不愿意离开的，受了无妄之灾。

根据资料显示，其实实验内容非常简单粗暴，分两个点：

第一点​，改造人体，通过细胞合成技术使身体素质向上抬点。

第二点，长生系统，这是一个从古到今人类梦寐以求的东西。

我想当然的将蓝家，萨克尔家族与万宗这几个人与这次的案子联系在一起。通过萨克尔庄园秘密资料库可以得知，第一项实验，萨克尔家族已经掌控，但是带来的排异反应非常强烈，实验以失败终止。

但是有人不死心，于是计划，在这个小村庄重启。

长生，有那么好吗？看着自己身边的人一个个生老病死，这种感觉，想想就觉得不太妙。

我趴在一丛灌木丛里，将呼吸放轻，月光下，一个巨大人影…不，应该说怪物，正撕咬着什么东西。

我摸到背后的狙击枪，戴上单边夜视镜，将消音器安装好，架在肩膀上，眯眼瞄准。

夜视镜里，我看到那个怪物的样子，那是一个瘦长人影，​和浑身上下布满了眼睛。

我的手指落在扳机上，扣动，那一枪直射那怪物头部，那怪物发出一声嘶鸣，轰然倒地。

我脚步一点，快步向着村子冲去，​小路尽头，有一个木桥，这个村子只有这一条进村的路，四面环水，所以这支桥不能留。

按照地图标注，实验基地在中央位置。​

许是因为那怪物的叫声吸引了同伴，我身后，跟着外围十几个怪物，到最后，直接一个前翻过桥，手上将定点装置贴在桥面，快步向前跑去。

这个定点设置了二十四小时，现在不能用，不然到时候处理会很麻烦。我必须在它归零之前出去，不然我就出不去了。

村子名叫环水，这儿的水是一个环绕趋势，北面入村，南面有一个直下瀑布，河道很宽，水流湍急，我想游水过去，就纯属自寻死路。

助跑，脚步一点借力，我身子飞跃，手上勾住一棵树的树干借力，跃到了屋顶。

这一蹲我就哭了，正对上一双眼睛，那人是个少年模样，如果我忽略掉他脖子上的鱼鳞，我可能会觉得他是个正常人。

那双眼睛纯粹干净，并没有攻击我的意思，他眨了眨眼睛：“你是护城队的人？”

“啊…不算是。”

“越往里走，就越危险，我劝你回去吧。”少年撑着下巴，看着天空那轮圆月，“我们，有一部分人成立了小队，这个村子里的…我们不会让他们出去的。”

“里面有没有正常人？”

“实验室发生了爆  炸，气体泄露，除了个别的几个，无一幸免。现在的村子里，都是怪物。”

“哦，谢谢。还有，你很好看。”

少年懵着一张脸看了看我，我找了个位置，打算从房顶上向着村子中央前进，根据资料数据，村子里留下的村民不是很多，大概五十人左右，妇孺老人居多，科研所人员基数很大…

要我说就是闲的蛋疼，历代君王追求长生，不务正业的有多少？最后啥下场啊？这咋不长记性呢。

“大哥哥，你要去研究所吗？那里感染最严重，怪物也都非常厉害，你还是不要去了吧。”

我转头看着扯着我衣服的少年，抿了抿唇：“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去那里。”

​“里面有一个“人”…我们这些村民变成怪物的，都不敢靠近。大哥哥，如果可能的话，请不要让这个村子里的人出去。无论是变成了怪物的，还是像我这样的怪物…”

那一声声的怪物两字，真的很扎耳。

我摸了摸他的头发，笑了笑：“哥哥明白，对不起，哥哥来晚了。”​

“你敢一个人来，说明你不是无能之辈。”​少年微微一笑，“跟我来吧，我带你去看我家大哥，他很聪明，成立了一个小队，是队长。”

我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有这里的人带路，应该很容易，于是我跟着少年，在房顶上东拐西跑了半天，最后从一棵树跳了下去。

我这才看到，这特娘的哪是树啊，树干被掏空，建立了一个非常隐蔽的入口，直通地下暗室。

少年很自来熟的样子，借着地底的光，我看到少年蔚蓝色的双眼，那嘴角上扬，眼里却是浓浓的化不开的忧愁。

如果早一点发现，也许…还有得救。

对了，或许我可以联络一下蓝柯和姚娅，​两个人对萨克尔庄园的事都有所涉及，专业也对口，或许他们有所发现。

​我知道白日做梦不好，但总要抱着一些美好的念想。

一路向下，我看到了为数不多，能够比我初见稍微正常一点的人，大概十人左右，其中一个应该是带头的。

那人生的格外好看，一举一动是妖是魅，那双眼睛，是琥珀一般的黄色，如猫，又像极了狐狸。

​“大哥，这个人，要去那个实验基地。”少年走到那人身边坐下，抬了抬下巴，​“这是我大哥，央墨。”

“沈北鸣。”​我抿了抿唇，“如他所说，我要去实验基地，这是我的任务。”

央墨轻笑一声：“去那里干什么？”​

“我说了，这是我的任务。”​

“那里不是你该去的地方。”​

我张了张嘴巴，但央墨速度很快，转瞬栖近我身前，我向后仰了仰身子，恰恰躲开他临近我喉咙几分的指尖。

“你去了又如何，我们能恢复原样？”​央墨一把掐住我的脖子，手上力气不大，“你知道我们这样的人一旦离开这儿，会有什么下场吗？我们会被当做异类，被圈养，被解剖，被围观。既然有个混乱之地供我们生存，又何必帮你一把？”

少年轻轻叹了口气：“大哥，你别吓唬他了。”​

央墨松开手，冷哼一声：“这小子有胆子得很，你哥哥我倒是能吓得住？”​

​我打不过这个人，就像我打不过萨克尔庄园那位庄园主一样的感觉，他很厉害，我不是对手。

如果他真的动手，我已经身首异处了。

​“小子，我帮你，可不是为了什么大道之义，是我弟弟让的。”央墨冷哼一声儿，转身时衣摆轻旋，“跟我来吧。”

这人穿着收腰风衣，从背影看，很像个女人。

“我们挖了个地道，你可以从这儿靠近实验基地，但是接下来的路，我不会跟你走，你自求多福吧。”​

“好。”

这个地道看样子挖了很久，是一个直通地道，看样子似乎是为了救人挖凿的，只不过，到底是没用的上。

出口是垂直向上的，安装了一个木质楼梯，央墨不愿意再走，送我到这儿，转身就往回走，我顺着楼梯爬上去，撬开了通道口的门，土扑了我一脸，爬上去我就后悔了。

在这个地方四周，围绕着一群人身异样的怪物，我一把盖上门板，退后两步，然后转身就跑。

龟龟，捷径倒是很捷径，但这惊喜也太惊喜了吧？

身后一声儿嘶吼，耳尖微动，我一个前扑在地上滚了一圈，回身一枪点在那怪物额头，脚下不停的向后退去。

离实验基地只差一条小街，按照我的速度，应该可以到达，我的子弹不多，手上这把狙击枪的子弹只有十颗，保命用的，还有一把枪，我不太想用。

那把枪是新式的A91的前身制作，比A91威力强，但是同样的，因为是失败产品，所以后坐力非常大，对手部损伤严重。

​因为出勤人多，所以只有这两把枪供我使用，打显然不现实，那只有跑了。

这片区域的房子大部分都有损失程度，我的速度并不慢，规划好路线之后，一路向前跑去。

我发誓，如果我能活着出去，一定要把那个杀千刀的闲的蛋疼的给暴揍一顿。​

几步跨过障碍，脚上​一踩一个废弃木箱借力，身子腾跃而起，手上扒住实验基地的墙壁，跃了上去。

我回头望了一眼，叹了口气，墙下已经被怪物挤满，除了前进，我别无选择。

“滋滋——”​

是无限通讯器的声音，​我将耳机挂上，然后跳了进去，一个打滚，扑进墙下的草丛，然后寻了一棵树爬了上去。

“喂——”​

“臭小子，你在哪儿？”​

“已经进入基地总部。”​

“你怎么那么快？最新消息，里面的动物已经出现变异，变异感染在于动物或人的撕咬，空气已经没有问题了。你现在能退出来吗？”​

“不能，基地在中间，外圈也有很多怪物，我暂时出不去。”​

“无论如何，注意安全，资料不要也罢，重要的是你要活着出来。你老师我老了，不想再孤苦伶仃的一个人了。我已经赶去你那边儿了，风城的护城队也会过去。”​

“老师。”我僵着身子，缓缓开口，“如果…如果有可能，请带姚娅和蓝柯一起过来，这里情况复杂，他们两个应该会有解决办法。”

“…好。”

我身后的树干上，盘踞着一条蛇，蛇头探到我的脖颈处，吐出的信子和冰凉的感觉，让我透骨生寒。

“嘶嘶…”

树下传来这奇怪的声响，那蛇似乎畏惧什么一般，缓缓退了下去，我低头一看，正瞧见月下的央墨，他微微仰着头，脸上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

“小子，没这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

我从树上跳下去，无奈道：“知道什么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吗？我只是单纯的怕蛇而已。”

我怕蛇，不止是怕，是怕到了一种令人发指的地步，你见过蛇吃人吗？

蛇进食的时候，把食物吞进肚子里，慢慢消化，我就眼睁睁看着我的姐姐，被一只蟒蛇活生生吞进了肚子里。

那是我姐姐，是跟我相依为命的人，因为我的懦弱丧命。我疯了一样用一块利石划开了蛇肚子，但是于事无补，紧接着我被蛇群包围了。

央墨拍了拍我：“喂，想什么呢？”

我被央墨从回忆中拉了出来，垂下眼帘故作轻松的笑了笑：“没什么。”

央墨是个很好的驱虫器，他跟在我旁边，基本上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虫子之类的。

​基地正门上了锁，是从内部锁上的，央墨望着门出了会神，然后露出一个凄苦的笑，他抬手抚上门板，像是在透过这扇门，去触摸一个人。

“村里有个名叫瑟的少年，为了阻止里面的怪物跑出来，让我们先走，他从里面把门锁死了。”​

​我已经能想到当时的千钧一发，但我没有任何能安慰他的话，于是沉默着四处查看着能进去的地方。

“你这人未免太冷情了。”​央墨转头看我，“你就不能说点儿什么？”

“节哀？我说什么人也活不过来，倒不如想想怎么让真凶伏法。”​

央墨嗤笑一声儿：“有钱人的事，你解决不了。”​

​他指了指二楼的一个阳台，我歪了歪头，解下腰上的飞锁，甩了甩然后飞上去卡在了栏杆上。

“等等，我提前告诉你，里面的东西，你未必能解决，他们靠人力，创造了一个怪物。”

央墨的表情很奇怪，但我这人偏生不信邪，路都到这儿了，让我出去？那未免太可惜了。

“都到这儿了，说回去就太晚了。”​

“你要的资料，在地下那层。”​

“了解。”​

我手上拽着绳子，脚上一踩，手臂用力，整个人靠着绳子向上攀爬，抵达二楼阳台处​翻身上去。

央墨紧跟其后，​这人明明说不想跟我走后面这点儿路，但还是跟来了。​

我有些哭笑不得，便问他：“话说回来，你来干什么？”​

央墨毫不客气：“给你收尸。”​

这里的怪物，有失去了神智全靠本能的，有像央墨一样还有理智但是身体出现排异情况的，还有一种，仍有人的形态，基因契合的。

当然，这仅仅是我的推断，因为还没有具体的资料，我只能联系着我在萨克尔找到的那些资料和这里发生的一切。

窗户受到了破坏，所以我进去非常容易，这叫房间是个杂物间，一眼望去，没有生物活动的迹象，央墨走到门边儿看了一眼，然后轻手关了门，冲我做了个嘘声的手势。​

他靠在门边儿听了半晌，才呼出口气，说道：“安全了。”​

​我看了看窗外，这算是黎明前了，外面的光景十分黑暗，不知不觉，就已经快天亮了。

我抿了抿唇，开口说道：“你认识萧南燕吗？”​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