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将六月,小时候挺喜欢六月,因为它的来临,暑假也快了。
最近的兄弟俩不时的满脸兴奋地问我:“妈妈,过完六月是不是放暑假了?”
“嗯,是的。”
“耶,耶,太好了!”兄弟俩手舞足蹈,亦如小时的我。
“妈妈,我们是不是快毕业了??”兄弟俩继续问。
“哦,是的,你们快毕业了?好快啊。”我有点愕然,但不曾抬头,依然在看龙应台的《孩子,你慢慢来》,行文的序就吸引了我,读出了龙应台的细腻与柔情,如她笔下的文字——我,坐在斜阳浅照的石阶上,愿意等上一辈子的时间,让这个孩子从从容容地把蝴蝶结扎好,用他五岁的手指——
“妈妈,什么是毕业?做什么?”哥哥走到我身边,带着好奇,等着我答。
“嗯,你们以后就是小学生了,再也不上幼儿园了。”我边回答,边读到了龙应台带着八个月的安安去旅行,还有相貌古怪的鸟。
“啊,我们以后就是小学生了,妈妈,小学好玩吗?”这时,弟弟也加入了继续问。
我抬起头,看着孩子。说:“嗯,小学啊,和幼儿园不一样,有两三门学科,语文老师,数学老师,有一排排桌子,凳子——你们长大了一点——”
我望着兄弟俩,确实长大了不少,小身板也结实了,挺起来俨然是个稚气十足的小男子汉了,小脸英气十足,褪去了宝宝样萌萌的神气,现在走在一起我的手总能随意地搭在他们的肩头。
读着龙心台笔下的八个月安安,看着立在我面前的长大点的兄弟俩,想到了他们的八个月,两岁,还有刚上幼儿园的时候。
兄弟俩八个月的时候,婆婆义无反顾地收拾行李回了老家。从此,我白天一人,带着两个只有八个月大的小家伙,到处爬的兄弟俩。
哥哥哭了,哄哥哥,弟弟哭了,哄弟弟,两个一起哭,轮流哄;困的时候,两个小家伙都想让我抱着哄着睡,无法,轮流抱,可是抱着哥哥,弟弟在旁边哭的小脸通红;抱着弟弟时,哥哥在旁边哭的撕心裂肺。这样的来回折腾,他们累得终于小脸带着泪光沉沉地睡了。那时候,我巴不得像哪吒一样,有着三头六臂,像悟空一样,有着七十二变化,哪有什么诗和远方?
那段时光,虽然累,但还有太多太多的幸福。晚上睡觉时,兄弟俩都把小小的身子贴着我。搂着我的脖子。我的脸大都要正着,不然歪向哪边,背后的那只小手就把我扳向他那边。
一岁的时候,一个娴熟快速地爬着找到我,一个跌跌撞撞三步一个跟头的找着我。走的是弟弟,爬的是哥哥。
两岁的时候,买了蛋糕,点亮了蜡烛,关了灯,剩下点点烛光,我们正准备唱生日歌,弟弟一下哇地哭了起来。我赶紧抱起了他,开了灯,原来怕黑了。
三岁多,第一天上幼儿园,兄弟俩牵着我的手走进了小班教室,满是好奇,还有点紧张。他们玩着雪花片的时候,我正准备转身离开,哥哥看到了,右手赶紧抓住了我的衣角,左手还握着一个雪花片。弟弟也站起身来,拉着我的手,说:“妈妈,走,我们不玩了,回家玩——”
第一天,在两位老师的“帮助”下,我终于离开了幼儿园。回到家的那一刻,安静,怅然若失——
“妈妈,老师说,我们下周五,拍毕业照了!”弟弟摇摇我的手,摇醒了我的思绪。
“嗯?拍照了,这么快!”我有点惶惶然。
不曾想,这么快,下周将迎来他们的第一个的毕业季。
“快什么呀?我一点不觉得快,我想明天就放暑假。妈妈,你想什么呢?”哥哥笑着双手握住我的脸,额头靠着我的头,看着我的眼睛。
我顺势搂紧了六岁多的兄弟俩,像搂着他们八个月大时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