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放学约上几个小伙伴,提上篮子,拿上铲子,去北岸地……,一会功夫绿油油的芥菜就装满了蓝子。天麻明亮的时候,娘早起了,先用清水淘一淘,再拌上一小碗干面粉,娘在盆中用手来回揉搓,让菜叶和面粉充分融合,这样蒸出的菜疙瘩才筋道。 拌好的菜疙瘩均匀覆满笼屉,上锅蒸。
菜疙瘩要得好吃,蒜水水十分重要。我帮娘剥好几瓣蒜,放到蒜臼里加少许盐,用小木锤捣碎。撒上辣子面、盐、调料,棉籽油烧煎往上一浇,“吱哪”一声,香气就溢满了屋子。我便有些迫不急待了,催着娘快出锅。“不急,不急,要蒸到呢”,娘安慰着我。 大约二十分钟的样子,菜疙瘩终于出了锅。
先稍微在案上凉一会,待没有了热气时盛入盆中,浇上蒜水水拌匀即可开吃了。再盛上一碗热腾腾的玉米糁子,喝着糁子,就着菜疙瘩,那滋味就是记忆中最好的早饭了。
后来日子好过了,再也不用为吃穿发愁,自然也不用吃野菜了。这些年,城市越扩越大,楼房越盖越高,房子越装越精,人却被围住了。大米白面,鸡鸭魚肉,海鲜火锅不再新鲜。过着过着就有些腻味了。
搅团,菜合合,绿莱面是人们的喜好,当然最吃香的要算各种野莱疙瘩。我也有些年头没吃过枸杞叶菜疙瘩了,特别想吃。但到过几家农家乐,却没吃到枸杞叶菜疙瘩。倒是小时候少有人问津的甜中略带苦涩的枸杞子成了香饽饽,不但摆上了超市货架,还落了个保健品的美名。
年前回了趟老家,儿时经常摘枸杞叶的小河已成了宽阔的公路,只留下当年的老槐树变成了隔离带,算是那时的惟一记忆了。前几天也曾和朋友驱车去渭河边挑荠菜,摘枸杞叶蒸菜疙瘩吃,但总是吃不出娘蒸出的那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