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酒空金榼
有时候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是需要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的,某种柏拉图般的契合。不必完全跌落在尘埃里。太虚无缥缈了未免不安心,完全跌落了又未免乏味,而就这置于云端之下又未触及太多尘埃的缝隙是为难得。一不小心却从时间里溜走从手指尖滑过。
记得那时的你曾写过一篇文给它起名为《大树上的北斗七星》,满脸羞涩的拿给我看,眉目间夹杂着不舍,你递给我不说话,私下却偷瞄展开纸张的我,打开的一瞬间,岁月的潮气竟让我不知所措,心生青苔,最终未能憋出一句话来。时至今日我依旧在为没能体会到写那篇文时你的心境而有所遗憾,总觉得你的一切我都应该明了,不该错过,却忽略了这世间哪有什么明了之事,又哪有什么是你不错过的。
后来,行走于林间,踩着满地的时光,你告诉我,这世间,本就不必多言,语言总归是苍白的,修饰的,是词不达意的,这些话,无论好坏,都没有太多听的必要,也无需认真。你不必着急的去表达你的爱,我亦不想倾诉我心中所虑,你不想明知故问得到我的谎言,我也不愿听你的故作坚强。说这些话的时候你的目光黯淡了下来,没有了往日洒满银河的星光,远方奔腾不止的江河也已枯竭,尽头,我隐隐约约看见了一座山。
往后的日子便淹没在时间的洪流当中,街角的尽头每到夏日依旧是一树的合欢,只是我再也不曾驻足,也不乏有机缘巧合的合欢花被风吹落在肩头,只是,我再也不曾将它带回。我仍记得,那日,你折过一支合欢送我,我满心欢喜的夹在了那篇我最爱的《四月裂帛》里,想留它永存,只是我却忘记了,那篇文的结尾曾写道:四月的天空如果不肯裂帛,五月的袷衣如何起头 ?
记不得过去了多少日子,这些年,写过山写过水写过这世间的诸多,始终未曾有勇气提笔写过你,总觉得自始至终我是对你不住的,以这寥落数语,怀念一位年少时曾辜负的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