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如雾。 雨雾似层层纱帘,揭不开,叫人滋生心绪。
雨,粉飘弥大地,静静地听不出,只好认真地去看,看,依旧看不出。雾雨轻轻的如海绵,很厚很厚,贴得很低很低。虽然知道海绵是轻浮的,并没有什么大的重力,可是,总感觉仿佛有一件具大的东西在海绵似的雾蔼之上,慢慢地用劲,挤压着海绵体。这样,海绵里饱含着的水分被悄悄地压着,渗透了出来。湿了树枝,树枝上就聚有了水珠;湿了屋瓦,瓦檐上也吊有了水珠;湿了大地,湿了阶石,好大一片。雾蔼蒙蒙,笼罩着一切,雾霭深处有什么?并不知道。只有檐水打在地上单调的滴落,告之余,春雨绵绵。
细雨无声,湿了阶檐,密密地把居室团团围住。室内虽不被淫雨所淋,然而,春雨如烟,无孔不入。浮烟冷雨,不声不响,随风潜人室内,潮湿了什物,浸润了气流,室内冷淡寂悚。人是站呢?是坐呢?还是躺呢?都不曾适合。只有有一种期盼,期盼着铁马奔腾,万箭齐发之音,期盼着倾盆而落,浇头淋体,那才叫痛快。然而,只有水珠在慢打轻敲,滴落简单得还不如陋室。我站立于书柜面前,还可以打开几本关于春雨的诗文,接受到番春雨的洗礼。还有一张书桌, 我可以坐稳于书桌面前。还可以摊开一页素纸, 在纸上轻描淡写地来上几笔,画得出春雨的痕迹。还有一张床可以躺了上去,虽说是一张狭窄的单人床,然而却会感到宽阔,神可以四处飘风,如暴风雨迅速。
忽然听到阵“沙沙”这声,怕是有了一场快雨?急忙爬起来,推开窗门,侧起耳朵听,“沙沙”一瞬之后没有所存,原来是阵轻风,吹落了树叶上的水珠,洒落大地。
滴水数落,倒是有程序。一滴打在阶石上,如碎玉“啪”的散了开去,一滴落在水沟里,如掉果“冬”的响得干净,一滴打在落叶上还是打在纸屑上?“哒”的有了很长的尾音,又一滴打在、打在什么上呢?打在屋檐边的沥青纸上,不会湿了盖着的用来了取暖做饭的蜂窝煤吧,细雨依旧无声,檐水却隔个窗儿滴不停,急煞窗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