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06.15到2017.08.15我在印度新德里的一家叫做Drishtee的NGO实习,在此写下我和一些有趣的人的故事。太久没写过东西,但由于本人忘性太大,经常只记得故事忘却了人名,还是决定特此记录一下。
(二) A-5-5社区
A-5-5是我们公寓的房间号,住户有以下六人:Mayank和Kyo-min,Shruti和Binnie,Teja和我。排名不分先后,组合表示舍友。
人物属性:我、Kyo-min和Teja是实习生,其他三位为Drishtee的正式员工。Mayank是背上长毛买有机农产品的胡子大叔,Kyo-min是拍摄纪录片的35岁“阿加西(大叔)”(虽然他一再强调“叫我欧巴”)……Teja是自带单口相声属性,准备读MBA的美籍印度姑娘,Shruti是一遇到Teja就开始爆发"熊孩子”技能的印度姑娘,Binnie则是被偷拍时会微笑着竖起中指的小腹黑。
一天我和Kyo-min在餐厅(其实就是隔壁楼)吃晚饭时他接到了电话,大致内容说是因为Binnie要去村子里做项目,等回来的时候他的实习就结束了,于是想大家一起在楼下走走,算是给她送行。出门前刚喷了满满的防蚊水的我自然也就一起下楼了。
楼下...两辆电动自行车、四个人已经整装待发了。“你能上车不?”骑车的Shruti问我。一边怀疑自己对“take a walk”的理解有偏差,一边穿着拖鞋、没有化妆、没有口罩的我还是无比淡定的上了车。“我们去干啥呀?”我装作不经意地问。“吃东西!”
人物分布如下:三明治一(Mayank,Kyo-min,Binnie),三明治二(Shruti,我,Teja)。两片三明治在Noida的街头绝尘而去。
对于这里交通的混杂程度我已经见怪不怪了,但是这将近四十分钟的旅程还是让我吸到了北京五年都没吸够的空气污染。基本后来二十分钟我是左手捂着鼻子,右手抓着Shruti,双眼紧闭,脚抠着鞋底度过的。这四十分钟里还发生了诸如“Shruti每隔五分钟就差点被我俩挤掉座位”,“等交通灯时Binnie被狗追着咬而Kyo-min和Mayank无情嘲笑”等事件。
下车的地方看起来像是中国的夜市,属于小商品和路边摊的集合体。灯光闪烁,烟熏火燎,人头攒动。“我们这是要去酒吧还是餐厅吗?”我又问。“不是啊,我们是来吃街头小吃的!”
一个外国人第二次感受到了欺骗。同时深深为小伙伴们对街头小吃的执念所感动。
“不要吃街头食物”和“天黑不要一个人出门”是两条外国姑娘在印度生存的戒律。道理你都懂,可是还是没过好人生大概说的就是当时了。人都到了现场了,作为吃着地沟油吸着雾霾长大的龙的传人,怎么能不抓住机会为国争光呢?!何况,我还带了腹泻药呢......
各国的街头小吃基本都是油炸和烧烤类的天下,甜品和饮料在此基础上另外开辟天地。印度的小吃基本是油炸店小哥和烤肉店胡子大叔的擂台。看过《摔跤吧,爸爸》的人应该记得在正式开始摔跤手训练的前一天晚上,老爹带着俩女儿专门去吃了一种油炸外皮裹着馅儿的街头小吃-Gol Gappe。我们开始吃的第一种食物类似Gol Gappe,但是里面不是馅儿,而是一种酸汁,吃的时候有种喝水的时候顺便把杯子也吃了的感觉。A-5-5众人一人手持一个锡纸碟,每吃完一个油炸小哥就给你“再来一杯”,吃完了按个数付钱。其后我们又吃了饼卷菜、饼卷肉、土豆饼等多种颜值十分相似,口味各有千秋的食物。
我们吃的时候一边的牛羊也在吃,往来的车辆依旧不停按着喇叭,路边的棚子里还有在做一天最后一次礼拜的穆斯林们。
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了,我们的两辆电动自行车终于可以自由地压马路了。场景基本如下:中间是假装自己在泰坦尼克张开双臂拥抱污染的我,前后的Shruti和Teja不停用各种错误的方式喊着我的名字,像是一个窝里的三只鸟。
“ZHOU?(四声)”
我:“No,卓(上扬音)?”
“ZHOU?(无比夸张的上扬音)”
我:“No,卓(收敛一些的上扬音)”
“ZOU?”
我:“跟我一起卷起你们的舌头!ZH-U-O 卓!”
“作!”
“我要回中国,再见!”在尝试了将近20分钟后依然无果的我决定放弃了。在国内姓不好念,出了国门名字不好念,为爸妈的良苦用心所折服。
第二天早上起来两件开心的事儿:1. 肚子不疼欸!2. 名字终于被叫对啦!
截至6月22日,Binnie已经走了,Kyo-min和Teja的实习明天也要结束,我们六个人只是A-5-5的一个时间切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