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命,睡过头了!”小心抄起枕边的手机一看已经12点了,“想必邱健已经早到了”小心只好给邱健发了个微信,但是过了许久都没有回音,小心只好胡乱洗了一把脸,5分钟内画了个淡妆就冲出了旅馆,可是人越慌越容易出错,没想到巴士坐过站了,小心心急如焚,一路狂奔,花神咖啡馆坐落在十字街路口,门脸不大,却透露着一种大隐隐于市的气息,白色的简洁招牌“CAFÉ DE FLORE”在一片繁茂的绿色植物背景的衬托下特别的引人注目,白色的遮阳篷下摆满了咖啡桌椅,当然也坐满了人,小心来不及多看,急忙拉开门向前冲,突然眼前一黑,撞进了一个人怀里,因为撞击的力度有点大,那个人向后退了好几步才站稳,还顺手扶了小心一把,小心刚站定,便头也不抬地连声说“sorry,sorry”,“你是顾小心?”只听见有人在说中文,小心才慢慢抬起头来,原来撞到的是一个华人模样男青年,大约身高180,一双纽巴伦的白色球鞋,一条浅蓝色的牛仔裤,一件白色高领毛衣外套了件黑色的皮夹克,“好帅啊!”小心不由地从心里喊了一句, “你是……顾小心小姐吗?”那人也上下打量着小心,试探性地问道。
小心这才回过神,“我是,你是……邱健?”
“不,我不是邱健,我叫郁尤加,是邱健同宿舍的同学。”来人礼貌地伸出手。
“喔,那邱健呢?”小心也大方地伸出手,两只手握在一起的时候,小心感觉到了那是一双很有力量的手,宽厚而有温度。
“咱们找个地方坐下说吧”这个时候两人才意识到他们堵住了大门,于是两个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屋内的人并不多,尽管气温有些低,但是很多巴黎人还是喜欢吹着冷风坐在屋外,一边欣赏街景,一边品着咖啡,可能这就是所谓的巴黎式的浪漫吧。
“喝点什么?”郁尤加很绅士地帮小心拉开了椅子。“嗯……拿铁吧!”小心有点紧张,看着眼前这个帅帅的大男孩,突然想起刚才慌着出门,连头发都没有好好梳理一下,刚才又是在狂风里一阵乱跑,估计现在头发早成鸡窝了,但是又不好意思走开,毕竟刚坐下,所以只好顺势用手扒拉了一下头发,然后借着窗户的反光整理了一下自己。
郁尤加似乎也有些紧张,也是不敢抬头看小心,只好叫来服务员来点单:“一杯美式,一杯拿铁”郁尤加操着地道的法语,“对了,拿铁要加糖吗?”郁尤加马上切换到了中文频道,“不用”小心惦记着减肥,已经好久都不怎么吃甜食了。“拿铁不加糖”郁尤加一边说一边往服务员拿着的小盘子里放了一个硬币做小费。
“邱健临出门被教授叫去了,他猜你已经到咖啡馆了,也不好意思打电话叫你回去,所以叫我先来陪你一下,但是我在这里等了快一个小时了,正准备回去呢!”
“不好意思,我迟到了”小心为自己的晚到感到很抱歉。
“你是过来旅游的吗?”
“嗯,过来有点事,昨天去了香榭里舍大道和凯旋门。”
“喔,那卢浮宫和凡尔赛要去一下,非常值得一看。”
“嗯,等过两天再去,我要先办点事。”
两个人慢慢打开了话匣子,但是当两人的目光相遇的时候,还是不由自主地下意识躲闪开去,正说着,一个硕大的身影来到了两个人中间,原来是邱健,顾小心看着,心想怎么比小时候还要胖,这样的胖子在巴黎的街头也真是少见啊!
“你好,小心,好久不见,越来越漂亮了!”邱健伸出手欢迎小心的到来。
小心站起来笑着说:“不好意思,我迟到了!”邱健笑着说:“应该是我迟到了才对吧!幸亏我哥们来帮忙,你们已经认识了吧,郁尤加,我的同学兼室友,顾小心,我小时候的玩伴,不过我们已经差不多15年没见了!”看来邱健是个很健谈的人。
小心又详细地询问了一下邱爸爸见到顾爸爸的情形,原来就在巴黎圣母院附近的一个餐馆,那天邱剑带邱爸爸去巴黎圣母院参观,中午找了家餐馆就餐,一个厨师模样的人从洗手间出来与邱爸爸撞了个满怀,邱爸爸当时觉得眼熟,但没想起来是谁,但是等想起来准备回去找的时候,那个人已经不见踪影了,本来想去后厨找,但是跟老板说了半天,人死活不让,所以也只好作罢。
小心想让邱健今天下午就带她去那家餐馆,可是邱健说教授临时给了他任务,后天才有空。
小心有些失望地低下了头,“要不我自己去吧,老板是中国人吗?我自己跟他说。”
“也行,老板是中国人,我把地址给你,你自己去也可以”邱健看见小心很着急,也不好劝她。
“我可以陪你去,我这两天都没什么事,巴黎我很熟,完全有能力给你当个向导”郁尤加一直没吭声,这时候突然说话了。邱健看了一下郁尤加,迟疑了一下,“也好啊!先让郁尤加陪你去,如果我事情结束得早,我就赶过来跟你们会合”。
巴黎圣母院大教堂位于巴黎市中心,建造于1163年到1250年间的教堂,座落在塞纳河畔。小心要找的那个餐馆就和巴黎圣母院一街之隔,整个街区古朴静谧,郁尤加带着小心穿过街区来到了这家名为“沁园春”的中餐馆,这家餐馆门脸不大,绿色的木色大门,黑色的牌匾用金色油漆书写着“沁园春”,在阳光的照耀下格外夺目,可惜的是大门紧闭,上面挂了个门牌“CLOSED”,两人面面相觑,都是一脸失望,小心自言自语道:“都已经是下午了,怎么会关门呢?”,“也许是老板有点什么事情,我们可以先去附近转转,过一会说不定门就开了”郁尤加安慰道。
听到这样的安慰,小心皱着的眉慢慢舒展了,小心跟着郁尤加的脚步离开了餐馆,两个人穿过马路,只见巴黎圣母院就在眼前,初见它时小心有些震撼,它庄严精致,体格不小,约莫有6层楼高,三扇大门,门上有一排人物雕塑,雪白的大理石雕成,神态各异,栩栩如生,尤其是廊柱上的雕花更是精细生动,在如此美物面前,应该没有人能挡住诱惑不去一亲芳泽吧。正当小心看得出神的时候,郁尤加提议道:“要不,我们进去看看,反正已经过来了”。小心点点头,于是两个年轻人随着世界各地前来的游客走进了教堂。
小心默默地跟在郁尤加后面,因为参观的人有点多,几次两个人都被人流挤开了,郁尤加总是要回过头来找小心,他高高的个子倒是让小心一眼就能看见,看着眼前这个频频回头寻找自己的男孩子,在这陌生的国度里,小心突然感到一股暖流在内心流动。
“看得差不多了,要不我们找地方坐一会吧!”小心看见人太多了,所以想静静地坐一会,体验一下一个基督徒来做礼拜的感觉。
“那你跟我来”郁尤加把手搭在了小心的肩膀上,这时候有人流过来,郁尤加顺势将小心往怀里揽了揽,因为人太多了,小心也没有躲闪就顺势靠近了郁尤加,闻到了一股年轻男孩子身上特有的味道,是一种夹杂了体味、洗衣粉味、烟味等等的混合味道,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男人味吧,小心的心不由的砰砰跳了起来。两个年轻人因为这初次的亲密接触有点尴尬,所以就赶紧找了个祷告席坐下来,看着那高大的教堂内穹顶,以及色彩斑斓的窗花,还有四周教堂神职人员的灵柩。小心又想起了爸爸:也许爸爸真的不在了,那么他会去天堂吗?听说好人去世后都会去天堂。在小心的眼里,爸爸是个好人,虽然工作忙,经常不在家,但是每次出差回来,他总会带礼物给小心,有时候是一件连衣裙,有时候是一双红色的皮鞋,小心对那双红色的皮鞋印象特别深,那仿佛是点亮她整个生命的红色,圆圆的皮鞋头,细细的鞋带,漆皮,正红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在想什么?”郁尤加轻声地问道,打断了小心的回忆。
“在想我爸爸,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别着急,我们一会儿再去看看”正说着,郁尤加的手机响了,郁尤加轻声地接了,原来是邱健打来的,问他们现在在哪里,听说没有见到餐馆老板,就提议晚上带小心去夜游塞纳河散心。
“我还是想一会再去看看餐馆开门没有?”小心依然牵挂着找爸爸。
“我看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要不,现在就出去看看”郁尤加能理解小心的心情。
可是当两个人再次来到餐馆门口时,大门上依然放着“CLOSED”。失望再次袭击了小心。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