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小的时候,第一次同父亲从家里去岳阳,在街上经过的时候,看到了好多新鲜的东西,还有一些从未见过的水果。在我的眼里,觉得城市好大,好新奇,到处都是诱惑。
年少的我终究没有抵挡住城市的诱惑,我仗着父亲对我的喜欢,缠着父亲去买一些认为怪异的水果。我看到别人在买香蕉和菠萝,我也拉着父亲的手缠着要买。
我那时真的不懂事,也没有考虑父亲的兜里又没有买水果的钱,只是强拉着父亲的手去了买水果的地方,赖着不肯不走。
父亲看懂了我的心思,在水果店老板异样的眼光里,憨厚里略带羞涩指着一串香蕉和一个菠萝,店主会意地将它们称了打包。
一手提着菠萝,一手提着香蕉,别提我当时是多么的高兴。我紧跟着父亲,摇摇晃晃地走在这个城市陌生的街道上,贪婪地享受着这个城市给我异样的拥抱。
也许我当时在父亲的眼里就是一个顽皮孩子,也许父亲总是这样溺爱着我,尽量满足我提出的一些非分的要求。已至我现在回忆起来都觉得我的童年都是快乐无忧的,虽然那样的年代很清苦。我知道,是父亲将所有的苦难都自己扛着隐藏着,而把所有的快乐都给了我,给了我的童年。
我是第一次进城,第一次离家跑这么远。这也难怪,对于一个几岁大的山里的孩童,走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多少有些“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感觉。
记得那时坐车还要过渡,遇到雾大的日子,渡船还跑不了,要么就会迷失方向跑偏地方。
在渡船的甲板上,好多人都走出客车来到甲板上吹吹风,看看洞庭湖的风景。也有人站在甲板上吃东西,我也缠着父亲要吃东西。菠萝刺多没有处理吃不了,只能带回家给姐姐们吃。香蕉好,不用削皮,用手一撕就可以直接吃。
我扯了一个较大的香蕉,撕了皮就往嘴里送。我狠狠地咬了一口,将嘴塞得满满的。可我才嚼了一下,感觉味道不对,立马跑到渡船的船舷边将满嘴的香蕉吐到了湖水里。立马引来了无数贪吃的小鱼。
父亲笑着问我,咋了,是晕船吗?我摇摇头说,不是。只是自己不喜欢香蕉的味道。我把剩下的香蕉递给了父亲。父亲接过香蕉,带着调侃的口气对我说,平时你不是什么都吃得几箩筐呢?今天终于发现有你不吃的东西了,真是怪事。
我没有理会父亲的挑逗,安安心心欣赏那湖光山色。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吃过香蕉。同时也对像芒果,柿子,凉粉等软而甜的食品从心理上进行了拒绝。
现在我依然不吃香蕉,但我依然会买些香蕉回家,我也依然享受着家人吃香蕉时的幸福。
其实,我拒绝香蕉,是因为我从小在心理上就拒绝了她,与她的味道没有那么大的关系。这样的抵触思想,正如我们拒绝某一个人一样,可能是第一印象不好,从而在心里一直否认这个人,甚至忽视她的存在。
难怪有人说,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天涯海角,而是人心,而是站在门前却视而不见。这是一种怎样的悲凉啊。
也许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会努力去尝试香蕉的味道,毕竟香蕉从未想过要伤害我。我要努力让自己与这个世界温柔地相处,不再去刻意去拒绝一些东西,包括香蕉。
要是你问我,香蕉是什么味道,我只能告诉你,那是父亲的味道,那是爱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