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自皇后殿中出来,云氏一直紧咬下唇一言不发,李袈澜知道娘亲恼她没有控制住自己,虽然琅琊王当时回转过来笑着说:“我们上辈子一定是彼此很重要的人呢!”
李袈澜只跟着她娘亲疾走如风,女官只当她是因为女儿犯了痴症,殿前失仪,觉得有伤夫君脸面,故急于离开,只暗含着笑,笑这母女俩虽是书香门第,终未见过世面,也由得她们去了。只命两个小宫人跟着,自去复命了。
出得宫门,却见楚王的官轿停在不远处,正挨着李家的马车,见她二人出来,李英林拍了下车顶,便迎了上去,风铃听得动静,便从车里出来,掀车帘放脚凳。
见着楚王的轿子,云氏也未理会,拉着李袈澜就要上车,却见桓玄自轿内出来,做势要拦,云氏朱唇微张:“滚!”
桓玄似笑非笑,两眼眯成一条缝,锐利非常:“本王说过,只要你们不碍我事,我便不会去寻你们的麻烦!” 话音方落,天色一暗,李家车马并楚王的官轿俱没了影踪。
李英林只觉得被人抓了一把,眨了下眼,自己却在车内,听得外面风声呼啸,掀车帘探出身去,只见风铃挡在李袈澜身前,立于车辕之上,夫人云氏立于马背之上正在做法,一男子手持金剪与半空中一双飞剑激斗,男子正是楚王桓玄,一边与飞剑相斗,一边冷笑:“想来,这百年封印已是破了,你们终究留她不住,不如送与我,我用整个九州的运势保她,如何!”
云氏闻言冷眉一挑:“看来左师弟太过轻松了!”言毕又祭出一柄飞剑,桓楚手下动作,晃为一片金色光影,在三道飞剑的绞杀下奋力突围,却依然自光影中传言道:“此处虚空之境师姐也不能支撑太久,师姐你确定能在破境之前诛杀我?”
“你堂堂楚王既然要威胁我等区区草民,怎么也得拿点实力出来吧!”言毕,竟又祭出一把飞剑,桓玄身形晃动更快,嘴上依旧不肯认输,此处本是云氏所施的虚空之境,他本就有力难施,哪肯轻易认输,直到云氏一言不发祭出第五把飞剑,桓玄急的大喝一声:“慢,师弟只想要师侄女一个答案!”
李袈澜听了,高声道:“死!”桓玄继续全力施为,与四剑相斗,注意力却又不得不落在那柄游离在云氏身前蓄势待发的飞剑上,疾声道:“师姐,师弟要问的不是这个!”
“惨死!”桓玄闻听此言,身形一滞,却突觉得身上一轻,压力尽去,一切又回到方才自己做势去拦的那一刹,守宫城的人,不过是眨了眨眼睛,一切无任何异常。
云氏丢下“好自为之”四个字,便上了马车,带着女儿自去了。
路上一路无言,李袈澜在她娘怀里痴赖了会,见娘亲面容无波,只轻抚裟着自己的长发,不一会倦意袭来,便迷糊糊睡着了。
半梦半醒间,听得娘亲与风铃低声说话,风铃低声问了进宫情况,终究是晋室气数将尽,怕是又要起祸端,迷糊中听得风铃低声说:“五小姐不必过分忧心,朝代更迭,兵不血刃谈何容易,?咱们也只得相机而行,只是二姑爷与左沁,终是两难之局!”
听到风铃提到二姨父,李袈澜心突的一下狂跳起来,猛的睁开眼睛,看向她母亲。云氏不待她开言,与风铃相视一眼,风铃点了下头,化作一缕轻烟自车驾中消失了。
云氏将李袈澜拥在怀里,发觉她心跳的依然狂乱,呼吸急促,忙帮她调息,不一会,李袈澜渐渐平复,靠在她娘亲怀中便自睡去。
一觉醒来,已近掌灯时分,闻得丝丝甜香,腹中一阵嗡鸣,睁开眼睛,就见风铃支在桌前,见她醒了,轻移过来,一边服侍她起身,一边告知,亏得她警醒,去的极时,收拾了两条小蛇,已经另派了两人在她二姨父身边看着了。
李袈澜一边起身,一边随口问:“两条小蛇?”风铃应了一声,李袈澜问:“蛇呢,你怎么处理呢?”
“喏。”风铃示意桌上正冒着热气的砂锅,锅底下银炭烧得正红,丝丝香气扑鼻“正炖着了,近五百年的道行,内丹初成,可惜了。” 见李袈澜不可置信的瞪视着她,风铃唇角轻笑,目光坚毅:“敢动我云家的姑爷,怎能不付出点代价?”
见李袈澜犹自不忍,低叹一声:“当时情况紧急,我没有留手的余地,夫人已经超渡过了,内丹等琴画姐姐净化完了给你,两颗能增近一千年的功力呢。这蛇肉羹最补,炖了老大一锅,三位公子并李英林那臭小子都吃了些呢,要不是我预先留着,哪有你的!”
李袈澜听她说着,喉间一酸,哇的一声要吐,奈何腹中无食,只是吐酸水,风铃见了,赶紧命人将那蛇羹连锅带炉拿出去扔了,李袈澜拦了让送到偏厅去,吩咐去叫李英林来,这东西凡人食了大有益处,都给他吧。
丫环听了偷眼看着风铃笑,风铃只作不觉,命丫环再添点辛料,再去叫李英林。开了窗户,散了味道,又吩咐厨房上熬粥,忙碌了一阵子,李袈澜才就着拌瓜条吃了碗粥。就在房间用的,连偏厅都不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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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儿我家妞儿浑赖着我,说妈妈不喜欢她,不陪她玩,所以昨儿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