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凉的妈妈很喜欢猪肉,特别喜欢排骨。夏凉说,从前家里穷,邻居们买肉都喜欢买肥肉,油滋滋的,吃剩下的拿来炒菜,一点儿也不浪费。也有人喜欢买五花肉,肥瘦相间,油而不腻,加点豆腐泡,加点笋干,那味道,绝了。夏凉的妈妈却独独对肋排有一股特别的执念。
冬瓜炖小排、萝卜炖小排、海带炖小排、虫草花炖小排……
夏凉说,一年四季,妈妈总能找到各种各样的配菜炖小排汤。夏凉说:妈妈炖的小排汤就是比其他人的好吃。排骨文火慢慢炖一个半小时,咬一口,排骨自然掉到嘴里,再喝口汤,润润肠,每顿饭都能多吃半碗饭。
记事起,每一次放学回家,妈妈都站在料理台旁边整理食材,煤气灶上一个白色的砂锅,小火亲吻着砂锅底部,“咕噜、咕噜”的声音可真好听。半个小时候,就会听到爸爸开门的声音,爸爸一开门就会夸张地大叫:“小凉,咱们家今天吃什么,怎么那么香。”这时候妈妈就会打趣:“你们两个馋鬼,快去洗手,喝完汤开饭。”灯光下,一家三口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今天的见闻。
然而,这样的时光在高一那一年戛然而止。家里更加富裕了,各种电器和新奇的玩意儿摆满了房间,房子也大了一倍,而爸爸不再按时回家。妈妈每一回都和夏凉说,你先吃,吃完了慢慢炖,给你爸留着,汤呀,就是要炖久了才够味道。
炖了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肉都酥了,烂了。
爸爸还没回家。
高二寒假,爸爸妈妈离婚了。夏凉选了妈妈。临走前,一家人说好再一起吃一顿饭。妈妈炖好汤,爸爸却一口没吃,妈妈的眼神很落寞,夏凉示意爸爸喝汤,爸爸说:一种汤,喝久了,就腻了。
那一晚,这锅小排汤,谁都没喝。
从那以后,妈妈再也不炖汤了。
从那以后,家里再没出现小排。
从那以后,妈妈再也不爱笑了。
谁也不敢提起那一晚,夏凉也不爱提起爸爸,放佛,过去这十几年的快乐都是虚幻的。过去美味的排骨汤都是想象出来的。
大三那一年暑假,夏凉发现小排又重新出现在家里,妈妈研发了一道新菜——椒盐煎小排。两个月,每周妈妈都会做一次。排骨切成小块,撒一层椒盐,煎两分钟,翻个面,再撒上一层椒盐,双面煎的金黄。从表层看,小排焦黄;吃一口,有滋有味;咬开看里面,还是肉原色,没有沾染其他味道,嫩,鲜,却有嚼劲。越吃越想吃。
夏凉发现,妈妈的笑容也变多了。有空了就喊着夏凉一块出去逛街,吃完饭母女俩也喜欢去广场走一走,看看大妈们跳广场舞,然后回家。沿着小时候一家三口常一起走过的河边,晃晃悠悠走回去。
回去的路上,夏凉忍不住,张口问妈妈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妈妈轻笑
傻孩子,这么多年,也该想开了。你该毕业了,我该享福了。以前总想着,排骨炖着炖着就烂了,就像我们这个家,笑着笑着就走散了。可是,这些年,看着你那么懂事,看着身边发生了那么大的变化,我经常会想,既然天天喝一种汤会腻,为什么不做点改变呢!
你看咱们最近吃的椒盐煎小排,外面看着好像被煎坏了,咬开里面,还是原汁原味的。执着于过去,你和我都不快乐。或许,我的生活并不糟糕,我还有你,还有我们两的家。排骨汤不想喝了,那就换个吃法。
椒盐煎小排 材料准备
肋小排300g
椒盐 少许
生姜 2片
蒜头 2只
辣椒 3根
料酒 少许
椒盐煎小排的做法
1、将小排切成5CM左右小块,用清水洗去血污,沥干。
2、不粘锅倒油,热开。将沥干水的小排放入,中火慢煎1分钟。在排骨表面均匀撒一层椒盐,薄薄一层即可。煎2分钟后,翻面,反面撒椒盐,再煎2分钟。关小火煎,正反两面各小火煎5分钟,表层已经收缩,略黄。
3、加入生姜和蒜头、料酒。加两小汤勺水。开中火。加辣椒。收汁,乘出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