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丘:老了,头晕眼花,放在一旁的诗经,落满了雪。站在门口,看着细细的鲁国,哪里还是我的故乡?坐错了地方,认错了人,排错了队伍,奔向太庙,孤身一人。
孟轲:又是二百年,轮到了我做圣人。圣人之名,岂可空具?圣人之门,岂可空开?
荀卿:人性本恶。而雪也充满敌意。人生荒芜,去何处寻找故乡?一场梦见而已。唯有凋落的风,追着战国风霜,雪洗了一地。
老聃:青牛啊,慢慢走!我怕赶不上你!我留在世间的道德经,中了谁的计谋?五千岁了。五千岁而已。一切都荒凉了。
庄周:蝴蝶,我又梦见了你!我头枕山河,头枕骷髅,起死的故乡,此刻又在哪里?
墨翟:攻城去了,援兵去了,奈何城头摆满旗帜,一片乌黑,我的救兵哪去了?
司马迁:还有什么行万里路啊!我的包里放着太史公书,我剩下的岁月,够我挥霍一生的黑云了吧?一堆竹简,寄给了谁?
贾谊:一片灰云遮住了我,屈子呀,马车上的你如何了?我吊了谁的湘水?我吊了谁的屈子之庙?汩罗江畔,凭吊了谁?
王充:愤怒了,惊喜了。一生窃听。一生牢骚。论衡一部,怪了谁的会稽山?刺向了谁的东汉白云?屈从了一辈子,谁怨?
周敦颐:莲花峰上,我的影子在哪里?通书一部,照亮了谁的黑暗?太极图说,河图洛书,点燃了谁的北宋风烟?罪人了吗?
二程:洛阳城中,牡丹花开了。寻找孔颜乐趣。奈何洛阳宫中起黑云?奈何一生只辨理气,而不求向于万法之心?心之门乎?
邵雍:安乐窝啊,归于我的!天地一大轮回啊,尽归于我的。天长地久,归于我的。
张载:天地之心。万物之心。修身治国。闪电归于我的。平天下归于我的。一曲关中悲歌,唱了谁的乌鹊?谁的大宋???
朱熹:语录一编。四书一编。一生都在注经。奈何天地变异?奈何通达无法?奈何天下沉浮?奈何一切变成乌黑?光明何在?理学之门何在?天下太平何在?
陆九渊:此心一具,堪比整个宇宙啊!
何基:北山一吹,万化化育了啊!
王柏:师者在上,孕育千万闪电。北山一系,等着谁的求索?命岂由我辈乎?
金履祥:北山一脉,尽归我门啊!
许谦:朱子后学,岂不是我们之云烟乎?天地浩大,万物左右,岂不尽归于我乎?
王阳明:天地大中,孕育一切。此心光明,造化一切。龙场悟道,草木潇潇。此去一为别,奈何孤独之程开启?一心乃是宇宙,万类岂不是自由之门而启万虑乎?
王夫之:儒道释之大门,岂不是在我之门外?厚厚典籍,光明岂不在我之心中?只是万类风雪,独有此一场梦幻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