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座远在边疆的小城中,似乎从诞生之初就没有扬州,苏州,长安这些大城的热闹。因此,在这座小城中的酒楼也不像长安城之中酒楼构肆遍地。这座边疆小城只有在城东有一间小酒楼,名字到也取的还朗朗上口,“悦来客栈”在这座小城当中虽然只有仅此一间。但是,由于这座小城实在太过于偏僻,常年来往人口实在过于稀少,导致了这间客栈的生意也是惨淡至极。
悦来客栈里也只有一个老掌柜,膝下无子,有一个叫做小武的店小二,还有一位掌厨,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只知道这位掌厨也是突然就来到了这座小城之中,然后第二天就成了悦来客栈的厨子。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后来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句“老孙”,于是,老孙就成了这位厨子的名字。每次,在歇息的时候,老孙出来休息的时候,小武和掌柜抑或是其他在店里的人,喊他老孙的时候,老孙也是一脸笑呵呵的样子,嘴里露出黄黄的牙齿,虽然让人不舒服,但是看上去却很和善。
要说起老孙,在这座小城里其实每个人都或多或少听到过这个人。原因就是作为这座小城中的唯一的厨子,他的厨艺实在是让人感叹,悦来客栈之所以能一直开下去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老孙的厨艺,让这客栈有着很多的回头客。因此,掌柜的平时休息的时候,都喜欢让老孙出来坐着喝点小酒,而店小二小武也因此蹭着能够喝上一碗半碗的。说起小武,就像平常的客栈小二一般,虽然懒但是却分得清偷懒和努力的时候,有着一股机灵劲,掌柜的因此对于小武的偷懒也是真只眼闭只眼。
今天晚上休息之后,掌柜的,老孙,小武又聚在一起开始喝酒插科打诨。三个大男人,掌柜的和老孙都已经是花甲之年了,对于花前月下早已经看淡了,小武一个人又聊不起来,既然聊不起花前月下,只能聊江湖庙堂。而且,别看着这小城太过偏僻,但由于靠近边疆,江湖上一些躲避仇家的,一些想要远遁他国的江湖人士都会来到这座小城歇脚,而作为这座小城唯一的客栈,也成为了这些人的首选。因此,在这客栈里,常年都住着一些恶名昭著,或常年隐逸的高人。而有些人在这里住上一些时日之后,会独独看中这里的边陲风光,开始定居这里。于是,这座原本很是平静的小城,平静的小客栈,都逐渐有一些江湖高人隐藏其中。
今天,三个人喝酒的时候,小武又开始缠着老孙开始讲江湖上的故事,那些在真正的江湖上发生的故事,那些神仙眷侣,那些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高手宗师。每次小武都会问,那些高手宗师之间的决斗,会打的天昏地暗,山崩地裂。每当这个时候,老孙头都会笑着说,哪来这么玄乎的事情,再高的高手也是人,也要吃喝拉撒,那些如仙女遗世而独立的江湖侠女,也会放屁,也会无理取闹。而这个时候的小武都不相信,这样的江湖会是这样。之前,客栈里来了一个说是远游诗人的人,说了小武心里的江湖,那样的江湖,有着美若天仙的侠女,就像最近风头一时无两的清霖仙子,据说长的是宛若天人,而且人不仅长的美丽,剑术更是出神入化。侠客更应该是一袭白衣,来去如风,就像远游诗人说的那个渊魂枪的主人,叫做什么渊公子的,一手枪术打遍天下无敌手,白衣,白枪,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小武羡慕的是这样的江湖,有着这样的仙子,有着这样的侠客,当然还有那些让人流连忘返的温柔乡,听说那个叫做胭脂庄的人都是绝世的女子。小武一直都想着以后有机会一定要走出这间客栈,走出这座小城,要去看一看这样的江湖,也要去闯一闯这样的江湖。今天往常的喝酒,正当小武如往常那样开始缠着老孙讲着江湖事,后来又开始吹嘘着自己以后一定会去混江湖,会如那渊公子一般,有着偌大的名号和无数的怀春的女子,为他私定终身。
今天小武如往常吹嘘的时候,老孙却站在门口,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小武便大声呼喊着老孙就回来,吹嘘就和台上表演一样,要有观众才会觉得有趣。只是,一直都把小武当成自己儿子看待的老孙,这次却径直的走了出去,站在客栈门口,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
我老孙啊,从当年走出枪庄之后,就没曾想过还能见到各位,也不想见到各位,关于当年的那本枪谱我当年就说的很清楚,不在我身上,所以奉劝各位都回去吧!当老孙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原本空无一人的街上出现了四位身背长枪的人,其中一人穿着雪白的长衣,其他三人都穿着夜行衣。正在吹嘘的小武看到这一副画面,早已经忘记了吹嘘他的江湖梦。只是看着这突然出现的人说不出话,特别是其中哪位一袭白衣的男子。小武刚想上前问老孙,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孙却叫小武回去将掌柜的扶回去休息,小武这才发现往日酒量不错的掌柜的,今天却早已经趴在了桌上。
在这个时候,哪位白衣男子,却对身前邋遢的老孙,深深的做了一揖,“既然,孙先生还是不打算交出枪谱,那么,晚辈就不客气了,必定要老先生看看晚辈这些年苦练的成果。唐渊枪第十七代传人,唐渊,请老先生赐教。”正打算回去的小武,听到这位白衣男子自报家门之后,满脸的不可思议。刚刚还活在自己的吹嘘之中的人,现在就活生生站在了自己的眼前。但当小武打算走上去,仔细观察观察这位传说中的公子的时候。却被瞬间到身边的老孙拦住了去路,然后被老孙的一瞪给吓了回去,最终还是扶着掌柜的回去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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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当小武迫不及待的早起想看看昨天发生的一切还是不是做梦的时候,却发现掌柜的却早已经在等着他了。并给了他一封信,信里详细的写着老孙的所有事情,原来老孙是当时江湖上第一庄,唐家庄的二当家,但是在当年发生的一次家族内斗之中,他的外姓身份理所当然被所有唐家人排斥。但是当年他的武功又是整个枪庄的第一人,但是,念在当年与庄主的情分,并没有出手来趁乱打劫。并且还依据当年的誓言,始终保护着庄主之子的安全,也就是日后的渊公子。而庄中的那些贼人却在江湖上散布老孙有着整座庄上的镇庄的秘籍,并且发布江湖召集令,谁协助唐家庄抓住老孙,可由该人与唐家庄共同享有这份秘籍。于是,在半甲子之前的江湖,开始了所有的江湖人追杀一个人的场景。
信上大致就写了这些,而掌柜的却说了昨晚的事情,“老孙,昨天晚上就走了,昨天来请老孙的就是现在江湖上声名远洋的渊公子,也就是半甲子之前,唐家庄的少庄主,昨日请老孙回去,想必过几天,江湖上昔日的第一庄又要重出江湖了”。小武一脸迷惑的看着掌柜的,“我知道你肯定疑惑我为什么今天告诉你这些,而你肯定又疑惑我为什么又知道这些。其实,你就没有疑惑,为什么我这家客栈能够在这边疆小城存在三十年而不倒,讲白了,无非就是有钱能使鬼推磨。你家掌柜的是张家钱庄的庄主,整个大唐的一半钱庄都在你掌柜手里,而哪位你经常做梦都要喊出名字的清霖仙子,张清霖是我的女儿。”掌柜的说出这些话之后,就走了,离开的不是客栈,而是整个小城,要回到他的帝国之中。
江湖远,江湖近,不在于它在哪里,而在于这些人在哪里,张家钱庄,唐家枪庄,渊公子,这些人在哪里不是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