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幸存在一个盛大世界的缝隙
——题记
夜不断的,被稀疏的灯影点缀,继而拉长,在消失远去,夜色呼啸而过,带着一切的不安,一路洒落,由东向西,洒落在横跨中国1442.35公里的所有角落,我已然麻木,或是眼睛干涩,泪流满面。
有的人睡了,有的人醒着,有的人健谈,有的人聆听,有的人看风景,有的人是风景,浮世绘,每个人都是不浓不淡的一笔,我溺没在人海里,守候沉沦。
书上说,在火车上,每个人都很真实,因为每个人都很陌生,因为陌生,所以不加矫作与掩饰,然而,书或是假的,所有人,所有漂浮着的孤岛,孤独屹立的城,所有人,都不言不语,因为陌生,所以更有隔阂,我尝试着打破沉默,然而却是片刻言语后更深的沉默,其实,试图打破沉默片刻时的我也是假的,我从来不喜言谈,一切都好假,世界也好假,这些被夜色中长条形灯光包裹的人,也好假,陌生,可以真实的不加掩饰,也可以虚伪的不假思索,我好假。
我把车票一改再改,12号,10号,8号,我无时无刻不在策划着逃亡,逃亡去在一个熟悉的遥远的地方。做事只剩下喜欢不喜欢,对人只剩下熟悉不熟悉,我以为自己过得越来越随意,所有人以为我过得越来越随意,或许吧,然而我知道,一个压抑的人永远不懂真正的随意。整整一年,不假思索的造作,我都以为是真的。
我看《东京食尸鬼》会感动,感动地一塌糊涂,连我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被广电总局定义的血腥暴力的动画片儿可以让我看出一种韩国文艺片的感觉,默不作声,然后热泪盈眶,金木有一个自己的世界,好像我也有一个。
胡思乱想的人继续胡思乱想,胡言乱语的人继续胡言乱语,此时的我在中国大地上呼啸掠过的钢铁巨兽里枕着吉他装睡,嘴角上翘,一个混乱的人竟依然幸存在盛大的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