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世界还未醒,我从梦中醒来,看一看沉睡中的世界。
从姐姐家下了三楼,本想从正门出去,心想,“反正对小区也不熟悉,不如走别的门,就当熟悉环境了”。
打定主意,便径直往东,到了尽头往南,再次到了尽头。原来小区只有一个门,垂头丧气之余,准备原路折回,忽然看到墙根儿上有一个不太规则的长方形洞口,宽约40公分,高约70公分,出于好奇,我俯身钻了出去。
初出口,一片比人高得多的芦苇,中间隐约有20公分的空隙,仅能一人通过,高大的芦苇随风一起摇曳,沙沙作响。
步行三十多米,走出芦苇丛,豁然开朗。
眼前一片湖水,湖底的泥沙清晰可见,湖面中央偶有几簇芦苇,显得有些孤独,还有几片漂浮在湖面的菹草。顺着湖面望去,水面在一处转弯处陡然变窄,俨然成了一条小溪,流淌着的溪水在天色还未大亮的清晨哗哗地流着,声音格外清脆。溪边,伏地而生的劳豆、粉红色的田旋花,绿意盎然的青蒿、扫帚苗,高耸的垂柳、椿树错落有致,再远处,鲜有几株粉的、红的荷花更显典雅别致。小溪在蜿蜒中前进,隐匿于群山之中,片片山峦绿意层叠。
这情景仿若到了世外之地,好一个静谧的溪水花园,好一个惬意的清晨!
这里没有任何人工雕饰的痕迹,沿溪行,路面也没有想象中的泥泞,略显松软的土地上竟还生长着非常耐旱的牛筋草、灰灰菜。虽第一次到这里,也并不担心会迷失方向,因为我沿溪而行,也必然能沿溪回来。
沿溪而行三四里,溪边一颗几近平躺的大榆树跨过小溪,活活就是一座天然的独木桥,部分枝叶已没入水中。溪边有几株蓼草,叶子上有着黑色的不规则斑点,摘下两片叶子,放在嘴里嚼一嚼,酸味十足。我饶有兴致地登上榆树躯干,准备到小溪的右岸,浓密的树枝里“扑棱扑棱”竟飞出了好几只小鸟,这突然的动静吓得我差点失足落水。于是,索性站在树干上跳了几下,确定再无其它后,小心翼翼的到了小溪右岸。与左岸不同的是,小溪的右岸灌木丛多了起来,一些开着紫色、白色小花的荆条,墨绿的刺槐,树木也相对比较高大,也多了些石块,较为难走一些。
右岸前行三四里,忽然出现一片开阔地,原本四五米宽的溪水分成了若干股细流,足足有五六十米宽,顿时水面也浅了很多,几株翠绿的长芒稗、一株开着黄花的美人蕉靠在溪流中的巨石生长,如此情景,索性脱掉鞋袜,赤脚步入溪流中,溪水刚刚淹没脚踝。那一块巨石长宽高都足足有两米多,静静地躺在溪流中央,像是凭空掉下来的一样,很是显眼。拎着鞋袜趟着溪水,上了巨石。抬眼东看,大片的蓝色天空中有一片云较之前略微泛红,云的形状也略有不同,一只长着装饰性红色羽翎的飞鸟以湛蓝的天空为背景悠闲自得地向东飞去,甚是好看,远远望去,溪流和山峦的楞线浮现着淡淡的晨晖,四下里弥漫着太阳即将初升的气息。
我喜欢清晨,仿佛世间的一切都要重新开始似的。
坐上巨石之上,呼吸着草地的清香,倾听着汩汩的溪流,感受着微凉的晨风,车的汽笛声若有若无,由远而近,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声音。
自从发现了这个一墙之隔的世外之地,静谧的溪水花园,我便会在有缘的空闲之余来一次“溪行”。
如果说水是有生命的,那么溪水无疑是流动着的生命,有时安静,有时跃动,有时深藏,有时浅显。
与小溪交流,虽不能释然生命的真谛,却更加读懂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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