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时的我们,因为触目青山所以双眸清亮,因为尚小所以无所畏惧,社区院子里家人怀抱间,无处不是乐土。
童年的我们,活泼的像误入人间的精灵,喜欢和讨厌都很纯粹——因为一颗糖果笑逐颜开,因为被抢的玩具对一个人耿耿于怀。或许再大一点,我们惊觉这样的自己太幼稚,便又急着改变、急着成熟——殊不知,这样急不可待的“长大”,更显单纯。
十三岁以后的我,一直在追逐,偶尔回头,便会自问自答:“你最怀念幼时自己身上的哪一点呢?“或许,是热血吧。”
对,那时的我会津津有味地看《杨家将》,尤其读到以血荐轩辕的片段时,更会有种难言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对,就是热血,但它不是追逐未来的心劲,而是被忠肝义胆打动后、存留心间的温热。
每每这时,我又会反问自己:你是何时丢了那“赤子之心付诸中华”的情怀的呢?或许是因为到一个年龄就会莫名其妙地有了愤青情绪,也或许是因为觉得家国天下这样的话太大太广泛,不是渺小如自己可以握住的,所以也就在一来二去之间,没了当初的热血。
今年寒假,在读杨绛先生的《我们仨》时,这样一段话莫名地戳中了我心底的柔软:“我们如果要逃跑,不是无路可走。可是,一个人在紧要关头,决定他何去何从的,也许是他最基本的情感。……我们不愿意逃跑,只是不愿意离去父母之邦,撇不开自家人。我国是国耻重重的弱国,跑出去仰人鼻息,做二等公民,我们不愿意。我们是文化人,爱祖国的文化,爱祖国的文学,爱祖国的语言。一句话,我们是中国的老百姓,不愿做外国人。”的确,一个人血液中流着的情感是改变不了的,即使我现在不会张口闭口地说爱国,更无法许下“为中华崛起而读书”的重诺,但那自我出生起便烙入骨髓的民族情感是根本无法改变的,就算岁月改变我的朱唇皓齿,就算世事打磨我的心志,我依然是我,纵使长大纵使成熟,我依然是变不了的中华儿女。
回想《杨家将》,我何其有幸生在今日之中国,何幸之有得见今天的山河犹在、国泰民安。在我眼中,龙就是龙,即使曾被折爪拔鳞,即使曾坠入浅滩,龙依旧是龙;我亦愿有生之年,得见“龙”重振雄风、君临天下。
电影《少年班》中有这样一段歌词:“许多年前 你有一双清澈的双眼 奔跑起来 象是一道春天的闪电 想看遍这世界 去最遥远的远方 感觉有双翅膀 能飞越高山和海洋”许多年前,在那不谙世事的童年,我们拥有让黑夜遁逃的微笑。经年几许,无论阳光在地平线上升起多少次,我们都不该忘记当初的热血、忘记初心。
——回想吧,伙伴,当你与这世界初相见,当你曾满怀热血。
——展望吧,伙伴,愿我们,此血仍殷,此生豪情、仍未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