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今天是7月18日,星期日,阴,33度到24度,空气质量优。
凌晨三点半左右起来,读《周氏兄弟》。四点四十左右,穿运动鞋袜,吃药喝水,准备跑步。五点出门,连跑带走兼拍照,慢慢到达二沙岛,刚好六点。我们跑团的跑友都没有见到。继续往前跑,遇见教练骑着单车迎面而来,他说我是第一个到达。
围着体育公园跑了一圈(一公里),我们跑团的跑友们仍然没有到。倒是有其他陌生跑友在与教练交流,几分钟后又来了三位,于是教练带他们进行跑前热身。跟着做完热身后,见我们跑团的跑友还是没有到,我就先开跑了。
围着二沙岛跑了一圈(五公里),回到补给点,见到我们跑团的旗帜。教练说他们都去跑了,并问我跑了多少?我说跑了一圈。教练说不够,再跑一圈。我说没力气跑大圈了,还是跑小圈吧!教练说可以。
围着体育公园又跑了三圈,我们跑团还没人跑回补给点。我感觉又累又饿,不再等着拍合影,跑回家来。总计跑了16.66公里。
(写到这里,我想:今天的日更有保障了,下面可以放松心情写了。)
(二)
昨天是7月17日,星期六。凌晨两点半左右醒来,不能再入睡,便到隔壁房间读书,将《周氏兄弟》与《知堂小品》对照着读,越读越对周氏兄弟的反目感到痛心。读到五点半左右,感觉有了睡意,便又到床上睡觉。一觉睡到七点半,醒来发现姿势毫无移动。洗漱并吃早餐后,赶到办公室加班。
上班期间接待了两批客人,将两份谈了一个多星期的专项法律事务顾问合同签订好了。吃完晚餐回到家,感到手指失灵,100字都打不了。只好将一篇旧文《读书笔记:山贼、马贼与海盗》发到简书充数,以完成当天的日更。
(三)
今天是2021年7月18日,九十八年前的今天,1923年7月18日,周作人写成致鲁迅的“绝交信”,结束了二人之间“兄弟怡怡”的关系,除次年6月11日两人见面发生了一场激烈冲突外,二人从此“动如参与商”。
兄弟失和后,尽管周作人让鲁迅痛心、失望,但那份兄弟情在鲁迅心中却从未抹去。即使在上海的十年间,鲁迅仍始终惦念着周作人,关注着周作人的写作,并会亲自过问周作人文章的发表情况。1934年初,周作人发表《五十自寿诗》,受到进步文学青年的围攻,鲁迅站出来为他说公道话,说他的诗“诚有讽世之意”。(然而周作人并不领情。有人考证这两首诗正是讽刺鲁迅的。)据周建人说,鲁迅逝世前几天还在阅读周作人的文集。
文人失和,自然免不了笔墨官司。互相攻击是常态。然而终鲁迅一生,他在公开发表的文字中不点名地批评了周作人几次,都是对事不对人,从来没有搞过含沙射影似的人身攻击。反观周作人,其在公开发表的文字中对鲁迅的人身攻击却是时时处处,一触即发,常常是非常恶毒的。(参考舒芜:《周作人对鲁迅的影射攻击》)——在我看来,周作人对鲁迅的人身攻击的恶毒,集中体现在他写于1930年3月18日的《中年》一文。其文云:
世间称四十左右曰危险时期,对于名利,特别是色,时常露出好些丑态,这是人类的弱点,原也有可以容忍的地方。但是可容忍与可佩服是绝不相同的事情,尤其是无惭愧的,得意似的那样做,还仿佛是我们的模范似的那样做,那么容忍也还是我们从数十年的世故中来最大的应许,若鼓吹护持似乎可以无须了罢。我们少年时浪漫的崇拜好许多英雄,到了中年再一回顾,那些旧日的英雄,无论是道学家或超人志士,此时也都是老年中年了,差不多尽数的不是显出泥脸便即露出羊脚,给我们一个不客气的幻灭。这有什么办法呢?自然太太的计划谁也难违拗它。风水与流年也好,遗传与环境也好,总之是说明这个的可怕。这样说来,得体的活着这件事或者比得体的死要难得多,假如我们过了四十却还能平凡的生活 ,虽不见得怎么得体,也不至于怎样出丑,这实在要算是侥天之幸,不能不知所感谢了。
——联系到《中年》一文开篇即云:
我们乡间称三十六岁为本寿,这时候死了,虽不能说寿考,也就不是夭折。这种说法我觉得颇有意思。日本兼好法师曾说:“即使长命,在四十以内死了最为得体。”虽然未免性急一点,却也有几分道理。
孔子曰:“四十而不惑。”吾友某君则云,人到了四十岁便可以枪毙。两样相反的话,实在原是盾的两面。合而言之,若曰,四十可以不惑,但也可以不不惑,那么,那时就是枪毙了也不足惜云尔。平常中年以后的人大抵胡涂荒谬的多,正如兼好法师所说,过了这个年纪,便将忘记自己的老丑。想在人群中胡混,执著人生,私欲益深,人情物理都不复了解,“至可叹息”是也。
——周作人明明白白诅咒鲁迅早点死。可谓恶毒至极。
(四)
周氏兄弟失和,是现代文坛上的一桩大事,其所造成的后果,在将近百年后的今天,仍然令我感到痛心。——我认为,兄弟失和直接造成了鲁迅与周作人两人的人生悲剧。对于鲁迅来说,在忧国忧民的忧患意识之上,增加了一层兄弟反目的痛心和失望;长期的忧郁和不快,促进了疾病的产生和发展,严重摧毁了鲁迅的健康,导致他过早逝世。对于周作人而言,由于失去慈兄的指导扶持,人生的车辆逐渐偏离正确的轨道,最终“陷入迷途,洗也洗不清”(许寿裳语);他的后半生,正应了“寿则多辱”的预言,至可叹息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