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看到家里有一种锅,就是一块圆形的铁板,长着三条腿,支在地上,成为“鏊子”。在垇子下面点支蜡烛,将其烧热。
家母坐着旁边支一个案板,洗一把青菜,切成四厘米长的段,放入一个大菜盆,随后加入事先泡好的粉条,加入调料,打进鸡蛋,搅拌均匀后放在一边。青菜的种类,冬天有菠菜、荠菜,夏天有玉米菜,有时也用南瓜擦成细丝。之后再擀一张薄薄的、跟圆铁板大小差不多的,又薄又大的一张面饼,又把刚刚调好的菜陷儿均匀摊在面饼上,上面再盖上一张同样的面饼,把边边压实。这叫菜馍。
随后把手放在鏊子上感受一下热度,迅速拎起菜馍“啪”的一声拍在垇子上,期间拿着铲子不断来回翻边,等一面黄后,翻过来烙另一面,直到两面黄焦。吃到嘴里外面是焦的,里面的菜热而脆,带着青菜特有的鲜味。
而家母每到一菜盆的菜都用完之后,会接着擀一张张薄圆饼,只是现在擀得比刚才擀得厚一些,擀完后上面撒上一层炒熟的芝麻。这个放到鏊子上烙的时间要格外长,一直到整个圆饼鼓鼓的、硬硬的翘起来,一直达到饼干的脆度才会把它从鏊子上拿下来,放到一边自然冷却。这个叫做“焦馍”。因为它很焦,吃起来嘎嘣作响,又有炒熟的芝麻,吃起来其香无比。据家母说有健胃功效。
这两样东西都是小时候家母常做的,只是那时牙齿不好,又挑食 ,从不吃这些东西。及至长大后终于爱上它们的味道,却早已远离家乡轻易品尝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