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两年不见的任姜禹是不是变了。
在任姜禹第五次假装从我面前路过时,我终于忍无可忍,拍案而起,冲到他跟前,拽着他的衣领大喊:“你到底想干嘛?回去!我不需要你等,快回去!不要干扰我工作。”
没错,我跳起来了,跳起来抓住了足足高我一个头的他,如母老虎要吃人一般吼他了。反正他不喜欢我,也不需要再像以前一样保持文静形象了。明天就要定刊印刷了,时间紧迫,这家伙居然来干扰我工作。
“小溪……”他可怜兮兮地看着我。他竟然喊我“小溪”?这是什么情况?平时连名带姓喊我的任姜禹去哪里了?神经分裂了吗?这个可怜兮兮的任姜禹到底是谁?吓得我赶紧松了手,退开一米远。
“你在打什么鬼主意?”我问。“任姜禹,我告诉你啊,我现在和以前可不一样了。惹急了我可是会咬人的!”
“他是谁?”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低垂着眼睛,像个眼神哀怨的小媳妇。他转向那边,那边的石凳上坐着我的文学社同事任嘉。
“你问这个干嘛?”我警惕起来,搞不明白。
“他好像喜欢你,眼光不咋滴。”他撇撇嘴,“我刚刚看他一直在看你,根本没看你手里的报纸,你们的工作可以说是毫无进展。”他继续说。“你还不如直接跟我回家。”
我翻了个白眼,没搭理他。别人喜欢我怎么就没眼光了?最没眼光的应该是你。我忿忿地想。
“他就是你说的任同学吗?我看到了他的胸牌,名字没看清,只看清了跟我一个姓。”他还在说。
听到他说“任同学”的事情,我不由地脸发烫。想起两年前给他写的情书被当成作业批改的囧事,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憋了半天,还是想解释一下的。可是被任姜禹打断了。
“丁小溪,我突然想起来有点事,先回去了。”他脸色转变得如同夏日天气,刚才还一脸八卦,此刻看起来脾气却有些差。他眉头紧锁,脸一阵黑一阵白,让我更加怀疑刚刚那个“八卦”的任姜禹根本不是他。
“好……”我话还没说完,他就走了,走得飞快,像是要逃避什么似的,把一脸懵的我和后面的“任同学”丢在一边,莫名其妙。
任嘉看我回来,问我:“他是谁?你们看起来关系挺好的,他在等你回家。”
我笑了笑说:“邻居。”
“只是邻居吗?你们给我的感觉就是打情骂俏的小情侣啊!”任嘉的声音大了些。
我差点冲过去捂住他的嘴巴,“不要打趣我啦,你小说看多了吧!再说了,我可是立志要成为作家的人,现在断情绝爱。哎呀,工作工作。”
“啊,他又回来了。”任嘉指了指我身后说。
我一阵恶寒,扭过头果真看到了任姜禹。他正蹲下来,在刚刚跟我分别的位置,捡起了一个挂饰,之后看都没看我一眼就走了。
心里突然有些难过,真的只是“邻居”的关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