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也没有这么叫过你,玲玲。希望以此触碰到你,聆听你。
不止一次,冒出想去看你的念头。
二十年前,我们都未曾有过交集,我担心,当漫长的时间更进一步地将我们之间的距离增厚,恐怕,你连我是谁,都辨认不出。我如何介绍我自己?我又如何让你相信:其实,你我之间,有着近似的坚守。我又该用什么方式走近你?难道,只是彼此静默相对?
我不敢想像,站在你面前,你会以什么样的状态出现。你的心一定紧紧缩在一方纯净的天籁,极少有人靠近、仰望。这片天籁,是蓝的,白云浮游其间,映照着山峦下潺潺的小溪。在世界风云变幻的当下,你左冲右突,竭力让自己慢下来,你抓住一道篱笆墙,喃喃自语:“我不想离开这里,这里很安静,很美,为什么要出去?”
如果有可能,你可以从你的世界走出来,一步一步,来到更加拓展的你的世界和我的世界,或者,大多数人的世界,如此,可能产生一些共振。
那年,你坐在我们前一桌,你有时笑得很灿烂,可只限于与同桌交流,更多的时候,是沉默不语。你总是穿着一套运动衫:上衣以紫与白为主色,前襟处缀以湖蓝色的长条,裤子是同色的紫。你是不是也喜欢紫色?那个时候,我并不确定我最喜欢的颜色,后来,竟莫名喜欢上了紫,现在一回想,这个喜好竟然与你的如出一辙。还有,那湖蓝色所喻示的,不正是你心中的小溪?清澈,纯净。
你一定喜欢与自己相处,你在安静的世界里,是愉悦的吧?其实,外面的世界尽管看上去繁华似锦,但,太多人未必能抵达如你这般纯然的静。很多时候,别人看不懂你,想要拉你出来,要你承认——你的世界太枯燥。他们又如何知晓,其实他们的世界芜杂又脏乱?又有多少人在喧嚣中流离,在奔驰中迷失。
你可以慢慢地走出来,也可以静静地在那儿。先和自己相处好了,再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理解或不理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安心,要自在。
就像栾树,冬的沉寂让目之所及尽显荒凉,而在我眼中,这清奇的骨骼尤其让人敬仰。在南方,除了冬季,春、夏、秋三季中,其风姿亦绚烂而迷人,可期,可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