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她走进民谣吧。台上是不知名歌手的民谣吟唱。她从不拒绝深夜走进一家酒吧。那是她享受孤独的方式之一。
找到一个角落的座位。椅子是原木的。她将身体轻倚在椅背上。从随身携带的牛皮手袋中拿出烟草。打火机散发出蓝色的火苗。随后熄灭。猛然吸一口,然后任凭其在空气中燃烧。有店员看到,送过来一只手持烟灰缸。手工粗陶制品。握在手里有一股酥麻感。台上的不知名歌手还在吟唱民谣。身边的小情侣依旧卿卿我我。男生将手掌深入女生的背部。开始摩挲。女生的身体随着亲吻逐渐激烈,慢慢扭动。随后他们买单离开。她恍然回神,眼看烟草即将燃尽,于是又吸一口。
她从来都不是一个迷恋烟草的人。却常常将之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就像她从不是一个迷恋孤独的人。却常常一个人享受孤独的侵蚀。
夜越来越深。台上的不知名歌手开始懈怠。随意哼唱。有时也放录音。台下的座位逐渐空落。人们开始回到酒店、民宿、青旅。开始做爱。或者,开始入眠。在酒精的催化下。她常常不能控制住自己。常常呆坐至天明。店员上来收走她手里空余的酒瓶。寻问她是否需要再来一打。她摆摆手。一个人在享受孤独的时候,她常常认为连语言都是多余的。肢体动作可以完成的沟通,实在不需要开口。对于写作者而言,文字实在可贵。
夜已深。店员开始犯懒。趴在吧台后的小桌上打瞌睡。四十平方的民谣吧。一半给了舞台。鼓声早已停止。吉他已被不知名歌手收入琴包。台下歪歪倒倒的桌椅和酒瓶之中,还有一个人。她依旧点燃一支烟。深吸一口。然后任其燃烧。直到快要燃尽时。再吸一口。烟蒂在手持粗陶烟灰缸中熄灭。随后她起身。
吧台。买单。出门。门外已是微微泛白的黎明时分。她踏着晨露,回到预定的青旅。洗漱。开始入眠。
属于酒醉女人的夜晚。
常常令人享受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