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日更(7):读朱文颖的小说《桥头羊肉店》有感

小说选刊真的是不负读者厚望,所选刊的作品真的是非常有水准,每一篇都太让人喜欢了。

朱文颖的作品只看过一篇,《春风沉醉的夜晚》,他还有很多其他的优秀作品,也获得过国内多种奖项部分,作品还被翻译成多国文字。

初看这篇小说的题目,会让人误以为是写人间烟火的平凡人家的故事,或许会写到桥头的风景,或许也会写到羊肉店的羊肉好吃或者羊肉店老板娘的漂亮,但,都没有。

小说不长,全文读完,感觉这篇小说在也是在讲故事,却又不只是在讲故事。这是一篇充满了诗意的、玄幻的小说,在看似轻灵、诡异的文字外表下,却处处在诉说着人生哲理。

这是文人的一次“雅集”,也是一场与未来未知的“奇遇”。

作家用极富空灵感的想象力,在讲故事的同时,也讲了对生命的理解,让读者忘记了故事情节的安排。也让读者恍然大悟——原来,小说可以这样写!

在羊肉店里谈论艺术;一群艺术家与更具艺术范的店主的对话;幻觉、时间、2081的挂历,以及60年后的话题……

文字富有空灵的美感——

“到2070年左右,夹杂了各种不同方言的中文,逐渐成为商业流行语言……那是因为我的发音里同时夹杂了昆曲和评弹的元素。”


“世界不断变化,这几乎是生命延伸的唯一意义。”

“10年以前世界经济短暂复兴,在那段时间又诞生了另一种新的消费形式:购买孤独。”

这样的文字读来真的是让人觉得作者真是脑洞异禀。

“世界人口老龄化越来越严重,大部分人深居简出,或者与设计好性别、脾气的智能机器人为伴。世界已经演变成一个孤独、个人愉悦和封闭叠加的社会。全球有一半死者的葬礼无人问津。”

说他和妻子的认识就在一次葬礼上,因为“参加葬礼的人恰好只有两个。”

简单的叙述似乎是羊肉店的老板在自说自话,但是却让人震惊,未来的世界难道真的被孤独充斥?

在羊肉店老板的叙述里,他妻子的职业选择也是一个令当下人沉思的话题。

一个艺术家放弃做一个唯美派的插画师。

受妻子的影响,羊肉店老板也放弃了自己的以前是一名哲学教授的职业。

“随着时间的流逝,艺术渐渐发展成为一种可以亲身体验的项目,也就是说每个人都可以把自己的生命力变为艺术品,有一部分人或者更多的将通过自创艺术再现自己的方式来迎接死亡。”

看似一句对话,引出人生最沉重的话题:死亡。

未来人就是这样看待死亡的吗?不仅视为平常,还讲死亡艺术化,并自己提前参与其中?

而且,死亡仪式就是一件艺术品!

估计大多数读者也和作者一样,“我还是不能理解。”我皱紧了眉头。

但“羊肉店老板富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很多很多年以前我们一贯接受的观点是,事物永远是发展的,而且是向上向前发展的。但后来,特别在人口老龄化、资源匮乏、智能机器人快速更新换代以后,我们意识到,或许在将来世界的种种安排都只是为了防止它走向毁灭……”

读到这里,我们似乎恍然大悟,原来现在我们所担忧的种种问题,在未来的日子里,将视为平常都有它解决的方法,而且充满了艺术感。

“她在院子里栽一棵树,一棵有着红色叶片的树。”

我们难以猜想,羊肉店老板娘这样做的目的和用处。但未来,自己会不会也这样做,或者能不能做到栽一棵有红色叶片的树?

现在是难以想象的,或许在未来的日子里也会那样吧!

小说的结尾富含深意:如果我们找不到外星人,可能是因为我们对外星生命的理解有误,都以为他们是人。

是啊,现代人的理解,拘泥与所处的环境和所受的教育。

未来是什么样的?

我们总说“未来可期”,其实,我们都不知道未来的真面目,“可期”的,或者就是现在缺乏的、希望得到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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