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课:不要轻言“绝对”,有一天会脸疼
两年前,也就是点点小朋友到家的第一天,我便陷入无尽的“被害妄想”里,所有灾难大片里关于蛇的形象铺面而来:诡异的眼神、魔幻的鳞片、咝咝作响的信子还有那妖娆的行进方式……晚上躺在床上,我甚至一夜未眠地脑补了《白蛇传》里白娘子吓死许仙的惨烈片段,还自行编导了《聊斋志异》怪蛇版(蒲松龄先生莫怪),总之,第二天早上,我头重脚轻的认为,我可能命不久已。
于是奋起抵抗,在家庭早餐会上正式宣布:我绝对不接受家里养蛇!咱们这个家有蛇没我,有我没蛇,你们选吧!
嗯……关于这次投票的结果请不要问,问了我也不会说的。
因为就在今天,我们刚给那条叫“点点”的小蛇在家里过完了它两周岁生日,而生日宴就是由我一手准备的。当我摸着它滑溜溜的小肚子,不住感叹“点点”那金灿灿的腹肌是多么漂亮时,我已然患上选择性的失忆,忘记了当初毅然决然的“绝对不接受”,所以也不要问我打脸疼不疼,这个我也是不会说的。
第二课:信任是所有感情的基础
“点点”是一条玉米蛇,因为身上布满斑驳的小圈圈,所以取名“点点”。
我万万没有想到,在“留下谁”?这个原则性的问题面前,我亲爱的家人们却是这样的“没有原则”!不过由此我好像也明白了纯情的许仙为什么至死爱着白娘子---蛇果然是妖魅惑众的物种!所以,刚进家门的点点具体长什么样子,我全然没有印象,不是我记性不好,而是最初的几个月,我压根没有、也没敢正眼看过它。
那几个月,我和点点默契遵守着互不侵犯的相处原则,我尽量忽略它在家中的存在;而它也在我不经意路过它身边时,迅速地滑进沙子里完美隐藏,就这样我们相安无事的共处了两三个月的时间。
终于有一天,这看似完美的平衡被打破了……原因是:点点蜕皮了!
俗语说:好奇害死猫。这句话同样适用于我这个两脚兽。
点点蜕下来的皮什么样,是软还是硬?蜕完皮的点点什么样?蜕皮它疼不疼?蜕皮的时候有声音吗?……我太好奇了,趁家人都不在的时候,偷偷地去看点点,于是也就有了我们彼此对视的第一眼:它半截身子埋在沙子里,只伸出一个小小的脑袋,呆萌地看着我,一副随时准备逃跑的样子,我壮着胆子再凑近一点的时候,它利索的扭进沙子里,不见了。
就这样,一次、两次、三次……日积月累中,我们渐渐彼此信任,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喂点点吃饭,给点点换水,清理沙子都成了我的工作,而点点也不再躲避我,甚至有时在我给它清理蛇箱时,撒娇的缠上我的手腕,让我带它出去玩。而我也十分乐意抬着手臂,带它走遍家里的每个地方,我喜欢看它扭着腰身感受卧室、厨房、卫生间里不同房间不同地面的触感,然后絮絮叨叨地对它说:点点真是好孩子,给家里省了多少买鞋的钱啊~!
如果说我对“七月小公主”是一见钟情,那么对“点点”就是日久生情,现在它已经是我家庭成员中重要的一员(尽管我依然誓死不去动物园的两栖爬行馆)。
第三课:相聚都因为爱
点点1岁的时候,“七月小公主”来到了这个家,“七月公主”完全没有大家闺秀的端庄,一切它认为不合理的存在都要亲爪“推翻”!水杯、酒杯、花瓶牺牲无数,以至于强迫我改掉了乱放东西的坏习惯,连母上大人突击检查时,也为窗台、桌面的整洁赞叹不已。我也一直战战兢兢的等待七月何时会对点点发飙,就像相声里说的:深夜等待楼上脱下第二只靴子……出乎意料,七月对点点却格外的温柔~
七月没事就一脸警惕的趴在蛇箱上站岗放哨,对于我给点点换水这件事,它次次都要把喵爪伸进水盆,试试水温然后然后再舔舔尝味道。无数次,我都想摔盆问问喵:你这是几个意思?是有多不信任我啊?!……
点点只吃老鼠,两周一只无菌小白鼠。贪玩的七月每次都对点点的美食表现出莫大的兴趣,起初总是用上蹿下跳、拍蛇箱、喵喵叫表达它急切的心情,但当我有一次严肃的告诉七月:点点胆子小,吃饭的时候吓唬它,它会吐,然后就要生病了。像听懂了一样,那次后七月就真的没有再打扰过点点吃饭,只是安静的蹲在蛇箱边,认真的看着点点吃完。在惊讶七月如此懂事的同时,我还是想问问喵:你平时气我是成心的吧?摔东西这事我也说过你多少次了,软的硬的都上了,怎么就不见你改呢?
“没有脚”的点点是个胆小鬼,用了几个月的时间才适应环境,但大多时候它还是喜欢埋在沙子里当个“自闭儿童”;“四只脚”的七月是个傻大胆,无拘无束,娇蛮跋扈的生活着;但它们两个迥然不同的物种相遇后,却是那么和谐,点点可以在七月的注视下坦然吃饭、洗澡,对于七月每天在蛇箱边蹿上蹿下也毫无惧色,甚至有时还立起身子好奇张望;而七月也收起娇纵的性情,温柔的守护着它的“无脚兽”。我,“两只脚”,则经常坐在地上,眼含欣慰的泪花看着它俩深情上演“长相依”(实际是心塞地盼望它俩幕间休息时也能抽空深情看我一眼)。
“四只脚”,“两只脚”和“没有脚”,这所有的相聚都是因为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