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泥水里打过滚又挂到天上的彩虹,
在失眠里想累了突然穿鞋去400米跑道一圈一圈直到不能动。
在所有阳光下,我们笑得很好,不笑,也很好。
可是天黑了,没有观众了,就要自己找。
这时候不卖果汁,不卖果糖。
只有深到腹部会起伏的呼吸和自动掉下的伪装。
别骗自己了,你想要有个地方,
一个别人都不认识,
或者认识也可以装作不认识的地方。
你想表达你的失落,
你想炫耀你的不堪。
你害怕,又虚荣,试探着骂了一句,
黑暗里,看不清的地方,有掌声勒。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于是你又说了几句,
这里不好,
那个太少,
王座归他人,
皇冠被踩掉。
一些细细碎碎的声音附和起来,
一些鬼鬼媚媚的身影舞蹈起来。
于是放心了,
黑漆漆的心,
放出来。
咒骂吧,要配上中指。
炫耀吧,要一边得意一边流泪。
鼓掌吧,看,他比你更惨。
你看大家都如此不堪,
在生命中的某一刻想过杀人,
某一刻背叛亲人,
某一刻幸灾乐祸,
某一刻报复时的快乐。
你看那有一家染料店,黑的跟白的一样多,也卖一样的价钱。
你看看自己爱的恨的都一样少,来回念叨。
可念快点,天要亮了。
你说最后一句,
就最后一句。
终究还没说出口,阳光就打了一半过来。
你看看你,一半在笑,另一半也在笑。
一半金灿灿的,一半黑漆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