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川川最好的伙伴，那定是虎子。

        晨曦中，川川背着书包去上学，虎子会一路把他送到村西头。夕阳里，虎子又会早早的伏在村口的路旁等他。虎子的年纪大了，像极了年迈的爷爷，走路的时候颤颤巍巍，等待的时候眯缝着眼。

        傍晚，川川搬着板凳在院里写作业，一边还吃着几颗蚕豆，虎子蹲在脚边静静地陪着。川川看着虎子，虎子也看着川川。川川咧着缺了门牙的嘴笑了，挑出颗大蚕豆剥了喂虎子。虎子咬了几下，却低声呜呜地吐了出来。川川蹲下来拍了拍虎子的脑袋，捡起蚕豆放进自己的嘴里，嚼碎了再喂给虎子，四只乌黑的眼睛都睁得圆圆的。

        姐姐看见了，一边生气一边给爸爸打电话。电话那头的爸爸更生气，又吼又骂，还让爷爷把虎子打了炖汤，川川一甩电话紧紧搂着虎子，一个放声大哭，一个低声呜咽。

        月光下，三个人一只狗两老两小，静静地走在去镇防疫站的路上，川川垂着头看了看身后的虎子，暗暗发誓再也不吃蚕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