枣子红棉花白,母鸡下蛋人不语。爷爷说这叫成熟。
黄历历父亲黄副处长开会时突然坐下口水直流,跟前满满一茶杯水也横着撒了一桌子。
ICU门外长椅上,母亲念叨他父亲:就不能少说两句,就不能。
二十一天过去了,脑袋上打了两个洞的黄副处长又回到了阳光下。挨窗的位置鲜花一片,冬天被关到了玻璃窗外。
黄历历拿棉签蘸水一点一点把他爹嘴里温润,一层一层一块一块盔甲似的水垢又不像的东西陆续弄出来,甚至连筷子裹手帕的大招都用上了,直到舌头恢复红润。
当过连长的黄副处长,直溜溜地躺在床上,尽管瘦的脱相,气场犹在。喉头上上下下,想要说什么。终也未发出声来。
黄历历坚定地想,我和爸不一样,一代更比一代强。
黄历历非常想知道他爸单位那天到底开了个什么会,争论的什么事。
那天他们单位一班子人来看望黄副处长时,黄历历努了半天劲,还是放弃了。
因为几个人里多数噙着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