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四点未到,我竟然就醒了。因为我平时经常在看书或者看手机新闻时睡着,所以为了再睡会,我又开始戴上墨镜打开手机,看了几条新闻,其中有关美国核潜艇在南海撞上什么东西,美团被罚,罗姓网络大V被刑拘等等,并转发了几条。不知不觉间又睡着了。
这一睡去,竟然见到了已经去世四个多月的老同学“流水君”。他好像和一大帮人走着去单位上班,单位就在他们前面只有十几米的地方。梦中的我心里非常清楚“流水君”已经去世,但是突然又见到他,我非常高兴也很意外,好想跟他叙叙旧,也想顺便问问他是被谁救回来的。
他当时在前面走,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觉得好像是他。我大声喊两声他的姓名,他停了下来,并转过身,我看清了确实是他 。他比平时年轻了许多,脸上的皮肤变得又白又光亮。他穿着一件深蓝色的T恤衫,T恤衫的领子上有两条蓝色的短条纹,深色的裤子。他应该看到了我,但没有说话,也面无表情。
我担心他没看见我,又大声叫他,结果一转眼他就不见了。我拼命的呼喊他的姓名,路两边的人好像都认识他,都好奇地转过头来看着我。
在梦中,我不知怎么地,好像心里已经非常清楚地知道:他已经进了单位的办公室;而且他的单位就在我家的西面,和我家隔着一家很大的电影院;他的办公室就在单位的二楼。
我决定去他的办公室。他单位的外观是一幢二层楼的古建筑,我进去后还没有看到楼梯,就已经到了他单位的二楼。到了二楼后我反而迷路了,因为这个地方像个大卖场;有一个一个相互分割的房间,虽然光线昏暗,却五颜六色,又像是娱乐场所。门口有一帮穿着时髦的青年男女在自娱自乐,好像是在唱歌跳舞,但是我听不到任何声音。
此刻我已经搞不清他的工作地点在哪里,我想试着问路边的人:“XXXX设计室在哪里?”却感觉浑身乏力,不但手脚酸软不太听使唤,连说清楚“XXXX设计室”这几个字都非常困难。我只能反反复复非常努力地嘟哝着嘴巴问,但是没有人回答。
我看东面有一条比较大的通道,通道两边都是房间,便自行进去寻找。但是一进了这个通道,就好像进了某种结界,里面所有人的动作都一下子变成了慢镜头一般。我不但依然全身乏力,而且每走一步都非常地缓慢费力。我没有办法,只能慢镜头般地努力前行。
我身边不时有人经过,偶尔也有人和我相撞,但是我都没有感觉,就像穿过一团团的雾,我感到了阴冷,不禁连连打寒噤。通道两边房间里都有人,不知他们在干什么,我能看见他们,但是他们似乎没有看见我。再继续往前走一段路,看到两边房间里的人都躺在地上,衣衫褴褛,像是受伤了的样子,有些人似乎肢体不全。我不敢再往前了,果断往回走。
当我从这条通道进去时没有人阻拦,但是,当我出来时,门口旁边却有两个大汉坐在那里站岗,他们并没有拦我,门口也没有栏杆。我在这条通道进出已经非常吃力,当我出来到了这个门口时,手脚竟然已经完全不听使唤,想走也走不动了。我心里似乎非常清楚,没有门口这两个人的同意我是出不去的。我转过身朝这两人微笑了一下,好想对他们说麻烦放我出去,但是嘴巴无论如何都开不了,说不出一句话来。这两人似乎知道我要说什么,朝我点了点头,我突然浑身轻松,手脚灵便地走了出来。
我出来后依然想着寻找“XXXX设计室”,于是在这个大楼的二楼通道上往外走。身边走过两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我觉得面熟,就是叫不出名字,我马上向他们打听设计室在哪,却依然开不了口,但他们似乎都知道我想说的话,面带微笑,看了看我,却没有回答,继续只顾自己走路。
走到楼梯口时,碰到了矮矮胖胖的“老杨同志”,我好像对这个“老杨同志”很熟悉,并且知道他是这里的领导。他心里似乎也很清楚我想打听什么,但他对我的问题也是不予理睬,径自进了楼梯口附近的办公室。
我瞬间就到了一楼,仍然没有看到楼梯 。我的一个姓程的朋友已经在楼下等我多时。这个朋友平时跟我过往甚密,不知道他怎么会在这楼下等我。但是他领着我出了这幢古建筑。出来后,我才发现这幢楼斜对面的另一个大楼顶上赫然挂着“XXXX设计室”几个金光闪闪的金属字,原来是我走错地方了。
“你睡醒了没有啊?你赶紧把女儿的练习试卷送到学校去,今天要交的,她掉在家里了。今天早上六点前要送到学校传达室!”迷迷糊糊中,我被老婆叫醒。
我醒过来一看,已经早上五点半了,我的两手臂冰冷,上面还起着鸡皮疙瘩,手摸起来很粗糙。我赶紧开车把试卷送到了学校,回来已经六点半了。我告诉老婆说我梦见“流水君”了,她笑我又胡思乱想了。
我发现如果在做梦时突然被叫醒,往往梦境和整个过程都会记得无比清晰,但是必须马上要记下来。如果睡到自然醒或者醒来后几个小时,梦中记忆很快会忘记,最多只能记得一些片段了。梦里的记忆好像很容易被抹去。今天这个梦的经过难得比较完整,梦中所见虽然与实际情况相去甚远,但是在梦中,一切都显得那么的理所当然和不容置疑。
“流水君”生前的单位根本不是古建筑,实际上离我家也比较远;他的办公室也不是在二楼;单位附近也没有什么电影院;梦中所见那两个五十多岁的“熟人”和“老杨同志”实际生活中根本是子虚乌有,我醒后回想起来完全不认识。只有程姓朋友在现实生活中才是真正存在的。
“流水君”刚去世一个月时,我曾经做梦接到他的电话,我曾反复问他在什么地方,他没有回答,结果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声说,以后要找“流水君”就去问女同学“XX”和“XXX”,我醒来后觉得莫名其妙。
没想到,昨晚又毫无征兆地突然梦见已经去世的“流水君”。梦中为了寻找他,我似乎去了一趟不该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