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里爷孙之间的交流甚少，爷爷晚年的多数生活是奶奶陪伴左右的。已不记得哪年开始两个老人开始讨论的话题会有：谁先离世，离世后彼此生活应该怎样计划，墓地选址在哪？最想看到儿孙做的一件事情是什么？诸如此类的聊天内容很多。

       关于谁先离世，作为后辈的我们从来不敢去想象，没有二老的日子会怎样，然一切都来的太突然。原本身体不好的爷爷在奶奶的照顾下，依旧硬朗。奶奶切因劳累，隐瞒病痛，突兀的倒下了。

        奶奶离开时是冬天，起初的一阵子我常常陪伴爷爷烤火，害怕他孤单。有一次晚上看电视，爷爷打瞌睡了，猛然惊醒的爷爷叫了奶奶的名字，瞬间我的眼泪不听话了。几十年的相伴，突然剩下自己一个人生活，那种内心的孤独是我们小辈没办法能感受透的。

      奶奶常说自己给爷爷做了一辈子丫鬟，身体健康的时候就常说她先走爷爷该怎么生活才好，爷爷也顺着话立马答到两人要一起离开。这话我是极其害怕听到的，但我无能去阻止这种生老病死的自然规律。

       至今奶奶离开小一年了，这一年里爷爷变化极大。精神状态差到极致，原本很好的听力也弱了，时常住院。中秋这次回家，打开房门看到坐在轮椅上的爷爷，我退出来了，我怕自己控制不住会大哭。消瘦的身躯，无神的双眼，加上大声的喘息声，一个渺小的八十几高龄的老头。

       爷爷和老爸一直关系很僵硬，几乎零交流。看着老爸给爷爷端水倒水、洗澡、洗衣服、做饭，这就是爷爷照顾老爸小时候的模式啊，老爸照顾我小时侯的流程啊。百善孝为先，如此未来不管在哪，我也应当还原这个模式，照顾父母。

       假期有限，陪伴爷爷的时间也有限。打打老牌，聊聊他的那些老故事，说说那些家长里短，日子就悄悄过去了。我祈祷老人身体健康就好，我已长大，我希望你慢慢老去，让我有更多的时间听你说更多的那些年的老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