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父亲近况
父亲出院已回家20多天的时间了。哮喘病这东西,比较难以治愈,父亲的精神状况也是时好时差。每天24小时的离不开氧气。
说起父亲吸氧。我心里特别要感谢二姐夫。前几年父亲就早已离不开制氧机了,每天呼吸困难的时候总会坐在制氧机前面吸氧。父亲的第一台吸氧机,是二姐夫花了好几千元给父亲买的,买回来又亲自耐心的一边又一边的教父亲怎么用,及日常护理清洁机器。父亲总是乐的笑咪咪。
那几年,父亲喜欢在村里遛弯,可自己走不了几步路就气喘吁吁。走大约一百多米的路就得息一会走一会。二姐和姐夫回家探望双亲的时候。和父亲聊天。父亲说:能有个会动,会自己走路的小轮椅那该多好。他只要想出门就可以不费力气的在村里转悠。于是好心善良的二姐夫就记在了心里。没等多长时间,又一次回老家。就给父亲买上了。并且亲手教父亲操作电动轮椅。带着父亲在马路上来回练习。姐夫一直在家陪着父亲练了好几天,直到父亲已熟练操作电动轮椅,姐夫才回的家。
那天与母亲唠嗑,听母亲说今年夏天她接连好几天生病起不来,挂液体。当二姐和姐夫得知双亲需要人照顾。姐夫开车带着二姐回家住了十多天。有些时候二姐身体也不好,姐夫都会亲自下厨给双亲做饭吃,变着花样给我父母亲做好吃的。老话说,一个女婿半个儿。姐夫对双亲的孝顺。父母在心里早已把姐夫也当成了儿子一样的重要。
在一年四季漫长的日子里,姐夫回家的日子有很多,很多。经常隔三差五买各种好吃的,以及各种生活用品,都一一帮父母亲带回来。有这样好的姐夫。我们只有在心里默默的感谢他。好人自有好报。谢谢姐夫!
呵呵!我每次都是能絮叨,话题一下就给扯远了,说父亲,就写姐夫了。哦!不过姐夫确实让人可亲可敬啊。
哈哈说起二姐夫,那大姐夫也很不错哦。每次家里有需要出力气的活,大姐夫总会给母亲认认真真的干好。父亲这几天刚出院,大姐夫已从工地赶回来,又是掏钱给爸,又是和大姐带着自己的孙女和我外甥女帮母亲刨红薯。当然我也乘着二宝宝熟睡的时候,也去地里面参与了劳动。看着二哥刨土豆的画面已然我们又回到了儿时的时候。
总之一大家人,每个人都在用不同的方式,尽力而为的来表达对老人的爱意。
父亲出院回家,大哥和二哥看着父亲的病情稳定了,就陆续大哥为了生计,又出远门打工走了。(注释:大哥每年春季开始就要外出打工,到秋季天凉的时候就会回家守着父母,为父母亲,烧火做饭。也陪他们聊天。其实我们兄弟姐妹五个呢,但大哥每年都是这样无怨无悔的守着父母度过陕北严寒而漫长的冬天。我们在心里其实都很感谢大哥对于双亲的陪伴。)
说是大哥,但在我内心早已把大哥和大嫂已当成了长辈。这次大哥临走时,又告诉双亲,他已经答应下人家的这些活,赶一个多月可以干完就会回家,今年冬天就那也不去,就会继续在老家守护双亲。可刚走不到五六天的日子,大哥还是大哥,终究不放心,于是又一次回家了。回来和二姐夫把父亲那几天由于村里停电而空下的氧气瓶,又去医院重新换回新的。为父亲买好缺下的药。又出门走了。
二哥呢也回了银川,(注释:本来二哥还准备在家多待几天陪父母,可有一天等二哥去镇子上给父亲买药刚回来,家里的制氧机突然坏了。而且只能去银川或者西安的售后点哪里修。所以二哥第二天天不亮就出发回了银川,修好后 。又重新买了一台一起给父亲捎回来用。)
“说起二哥,我总觉得我和二哥的年龄没有差距感,即是二哥,也是朋友。虽然我们的年龄现在都已入中年,但在二哥面前,我这个小妹还是想做从前那个顽皮不懂事而惹人烦的跟屁虫小妹。但我每次见到二嫂,总会觉得二嫂对我疼爱有加,当然大嫂也是同样这样对我好。如果一个人喜欢一个人就从来不会计较你身上的缺点,而总是对你无限的宠爱与包容,我想我的嫂嫂们就是这样对我的。”
哦,瞧瞧这爱唠叨的小乔,赶紧收回这扯远的话题,继续回到主题。
那几天村里又刚好停电三天,多亏有二姐夫专门从榆林给父亲带回的一个小罐医用氧气,一小罐氧气可以用一天。还有舅舅给县城弄的一大罐氧气能用两天。就这样父亲的生命得以维护。
父亲每天还是老样子,一边24小时的吸氧,一边是每天大把大把的吃药。有护胃的药,治疗哮喘的药,降压的药,以及治疗心慌,心悸的,还有利尿的药,治疗睡眠不好的药以及各种补身体的中药。总之每天有吃两顿的,吃一顿。也有吃三顿的。按照医生的嘱咐。我每天到点就给父亲配药。倒水喂他吃药。看着这样大把吃药维持生命的父亲,心里难受极了,可又没有更好的办法。已经十几年的严重哮喘病肺气肿难以治愈。父亲偶尔精神好的时候,总会说,这要隔在以前,早十年前就要命了,那能活到现在。哎!我们就只能这样和母亲小心翼翼的守护着他。
昨天,我和二姐在路上碰到村里的一个婆姨,问我们:“你爸病好出院了。又救回了他的命。”我们苦笑答应人家:“是啊!”那婆姨又半开玩笑说:“你爸是个好人,阎王爷不收。这十年多了,一回一回难活的厉害,(注释:难活,老家土话,就是生病的意思。)都又给他打发回来了。还让他在继续好好活着。”
和二姐上了我家的那道坡坡,走进小院。不经想起父亲原来,就算病的再厉害,也能坐到院子里晒晒太阳,可这段时间。他没有更多的力气要出来晒太阳,就那几天想要出来晒太阳,二姐把制氧机抱到二宝的手推车车上,我们又从大哥的屋子找出很长的一个电线插座。把父亲扶到电动轮椅上,在院子里晒了一会太阳,他就累的不行了。
有些时候父亲精神很好,有些时候就会变得糊涂,不认识人。甚至有几天还会尿床,而自己不清楚。大嫂和侄女从榆林给捎回老年人用的尿不湿。其中有一天父亲接连把铺的褥子都尿湿五六块。二姐挨个拆下,母亲赶早洗好,二姐从下午一直缝好到晚上。那几天我和二宝宝住二哥家这个屋子,二姐和母亲陪父亲住一个屋子,父亲由于长期大量的吃药,身体出现了很多的副作用和幻觉,有时候父亲肚疼的时候一头一头的出汗。那痛苦的表情,让人看着实在不忍。
二姐和母亲来回顶替着帮他揉肚子。我有时候也会帮忙,可带着孩子也起不了多大作用。偶尔二宝乖巧的时候让母亲看着孩子顶替照顾一下父亲。
其中有那么几天,母亲都不好好休息。快把母亲也累到了,可父亲始终不让母亲离开他半步,那天晚上趁他睡觉的功夫,正好二宝宝也睡觉了,我就让母亲陪着二宝宝在二哥家睡,我和二姐坐着给父亲揉肚子。姐妹两一头一头的出汗,最后二姐让我把大盐在电锅里炒热,装一个手工缝好的袋子两个人顶替的给父亲揉。
那天晚上大约是深夜2点多的时候吧,院子外面漆黑一片,家里怕父亲呛着,不可以炒盐,紧挨的一个有电线插座的窑洞,是原来二哥和二嫂在家时住的窑洞,但二宝宝和母亲在那个屋子睡,又怕把她们呛着。也怕打扰那体弱的一老一小。父亲又不让二姐走开。我端了电锅,把院子里所有能开的灯,全部打开,为我壮胆。农村静谧的夜晚,能听到远处的山上传来,“恨虎,恨虎……“轱辘,轱辘……”“慌蚝,慌蚝……”不知什么鸟叫的声音,瘆的慌,头皮发麻。
就这样,一晚上,等盐袋子不热的时候,反复倒在锅里炒。直到把父亲揉到他自己累的抗不住睡着的时候。我们才坐下休息。那一晚二姐全身满头大汗,一眼没合,一直把父亲照顾到天亮。我那时在想,身边有两个哥哥和两个姐姐可真好,有他们这样照顾年迈的父母,我这个小妹就是个吃闲饭打下手的。遇到大事情总是有他们在前面扛着。我就像一只永远也长不大的鸟儿始终藏在鸟妈妈庇护的翅膀下……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又打电话让舅舅从县医院找大夫,重新帮父亲配了一些镇静与安神的药,还有一些止疼药。重新给父亲吃上。这几天看着父亲稍微比那几天好一些了。不那么痛苦的难熬。
后来的几天里父亲精神状况逐渐好转一些,我们每天问他,喜欢吃啥,母亲就和二姐给他做啥吃的。侄女带着娃娃不方便回来,懂事的孩子却隔三差五的给她爷爷奶奶捎回各种好吃的。还有,记得有一天清晨,我一打开门,怎么门口有两大箱宁夏产的纯牛奶,记得父亲就爱喝这个奶,而且一年四季每天喝,从没断过。后来一想肯定是二嫂拖老乡捎回来的。后来母亲给打电话,二嫂说,老乡到我家那会天刚蒙蒙亮,不好打扰熟睡的我们,所以放门口就悄悄的走了。
二姐有时候有事。偶尔会回去一两天。又会赶紧的返回农村。就这样二姐和姐夫隔天来回跑,经常会给父亲带回各种好吃的。也有大姐和嫂子给父亲捎回来的各种营养品。前几天侄儿又休假回来看望他爷爷了,父亲很是开心,问多会可以把侄儿家的小宝宝给抱回来让他看看。母亲笑着哄哄他,你好好吃饭,好睡觉休息好,病好了。孩子们过年回家你就可以看到了。父亲就很开心。笑起来的样子就像个小孩子一样。
二姐昨天有事,坐侄儿的车又去了佳县。现在只有我和二宝宝陪伴他们。哦,差一点忘了,我家小二宝宝还会给姥爷喂水喝,会帮姥爷捶背,偶尔跑过去用肉乎乎的小手放在姥爷的肚上揉揉。看着姥爷咳嗽的时候,他也会弯腰拍拍小胸脯学着姥爷的样子:“咳咳,咳咳。”然后咯咯笑着满炕打滚。有时候我怕父亲嫌吵闹,抱着孩子在院子外面玩,或者待二哥屋子陪二宝玩。可是父亲就愿意让我们陪着他,守在身边,他不嫌麻烦。
生活,就是这样。每天有苦恼也有开心。希望父亲快快好起来,不要被病魔折磨而遭受痛苦。让母亲担忧而纠结的心早点平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