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光:甜蜜的蜜,月亮的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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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2月5号,我和老公乘坐火车去云南,开始了蜜月旅行。从来没有出过门的两个人,提前很多天就对一起旅行这件事充满了期待,想去很多地方,于是认真了解,细细规划,最后买了十几张火车票,


启程出发。现在想想,当时的旅行我们眼界,观念都很狭隘,想用最少的钱去看最多的风景,而忽略了规划中的路线太多,而人的精力有限。事实上,我们一直在赶路,规划中的站点都是稍作停留。到大理的时候,老公接到家里的电话,有事情让我们回去,我们只好结束了旅行提前回家,退掉了好几张火车票,坐飞机回了家。现在想起来,浪费了不少钱,也没有看到想象中的美丽风景,但是时隔5年,我印象中总有那一年在火车上的感觉和心情,那样的心情,好像再也不能出现第二次。


我记得第一张火车票是到成都,我们要去昆明,必须从成都转车,在去往成都的火车上,我们路过了大雪中的秦岭。我隔着窗户拍照,叫他一起欣赏我眼中的迷人风景,那个时刻,我比任何时候都想把心里美好的事情与他分享,比任何时候都感觉到安心踏实。那时候觉得,因为遇见了他,那么我曾经哪怕有再多次错过,也都是对的。


在火车上,我们看到好多健谈的人,沉默的人,大声笑大声讲话的人,也有突然开始吵架的人。偶尔有上铺的人下来喝水吃饭,坐在我们旁边,搭讪几句。而我们两个人一直坐在一起,晚上他看着我睡好了才睡,第一天晚上在火车里,我因为不适应,晕车了,在某一站停留的时候他陪我下车吹风,虽然晕车难受,但是情绪很好,那个时刻吹到的风都让人心情舒畅。


2月6号,我们在成都停留了一个早上,那天刚下过一场雨,宽窄巷子里卖纪念品的小店里的嘈杂声音,和成都的火锅味道,似乎就定格在那个日子里,在我们回忆中一个非常安静的角落里,一直没有忘记。我们路过,再出发。去昆明的火车比第一趟火车更加平稳,我没有再晕车,而窗外的景色也由北方的大雪变成了南方的绿地,一片一片的田野,和北方的大不一样,感觉像是从冬天走到了春天。


印象特别深刻的是,在南下的火车上我们路过一条大河,我猜可能是长江,他说可能仅仅是一条小支流,因为长江大概要壮观的多,没有见过长江的两个人争着吵着,到现在说起来也不知道是哪条河流。可是印象中那条河流美丽极了,火车呼啸而过,在那条河流上走了很久,依稀可以看到沿河居住的人们。虽然我在车里听不到什么,但我还是想象着那河边的人们在那个黄昏时分伴着狗吠鸡鸣,伴着河流上方的大雾,回家安息,也许在那个静谧的夜晚,还能听到一两声孩子的欢笑。那晚上大雾中的小村庄很快远去,可是我一直记着,记到现在,我不知道那晚的天空有没有出现月亮,而那风景带给我长久的怀念。我身边坐着那个人,深情而温暖,我们依偎在一起猜测窗外那被我们偶尔路过的世界是什么样子。那时的情景,后来被我无数次想起,还有张爱玲的一句话,她说:“海上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我们在昆明、大理各自逗留了短短半日,像很多游客那样,拍纪念照,买纪念品,然后匆匆回家。那几日,我们在各种不同的交通工具上奔波,像去时路那样满心期待,也像来时路那样满心焦急。我们虽然没有按时完成旅行前的计划,很多景点都是浮光掠影,一闪而过,那个被很多人向往的能够邂逅美丽的丽江最后也没有去成;对当时的我们来讲,蜜月旅行没有什么实质内容,略微有一点点遗憾,可是在今日的我看来,那一次的旅行依然是最好的经历,尤其是,在那几十个小时的火车上,我们眼里心里都是对方,所有的喜欢和希望也都是对方,一切幸福的归宿都是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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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次旅行之后,我们的生活很快被柴米油盐和各种琐事占据,我们双方都用了一些时间去克服平凡的生活带来的无趣和懈怠。而且因为适应新的角色新的状态,我在一场风暴里失去了很多关于快乐的感知力,我一度也怀疑过所谓的爱情和婚姻,怀疑过他,更怀疑过自己,然而整个过程中,他用极大的耐心和宽容包容了我,帮我走出了那些日子。是他一遍一遍,日日夜夜强调着提醒着我已经忘记的东西,让我想起来当初是为什么选择了这样的生活。是他让我知道,那个最重要的字,是爱;那一份最贵重的礼物,也是爱;没想到最后治愈了我的药,依然是爱。


五年之后,我终于在爱情和婚姻中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也从一场风暴中安然无恙地走了出来,当我找回了感受幸福的能力,我也找到了为爱感动的能力。我在很多回忆中掉眼泪,这和以往的哭泣完全不同,我知道那不再是绝望,痛苦,而是感激于所有的美好经历,有重要的人在身边的那些日子,最大限度地给了一个陷入困境的人信心和希望。就如那一次并不完整的蜜月旅行,今天也让我享受到完完整整的关于爱的回忆。


那一年冬天,我们一起路过山,路过水,路过一群人的寂寞与狂欢。我们一直在路过,却愿意停留在对方的世界里,多么不容易,感恩命运赐予,感谢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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