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我带孩子到公园游玩,看到有不少的家长在钓鱼。好奇的孩子轻轻地走到垂钓者鱼篓旁边,看钓鱼的收获,露出满脸艳羡的神情。
“妈妈,你能教我钓鱼吗?”
“安全第一。宝贝,在小的时候,我也常钓鱼,改天我们一起来试试吧!”
水塘旁边,一个十多岁的孩子动作麻利地安装钓具。拉伸鱼竿、安装支架、调整鱼浮深度……一切都那么娴熟,这是有魅力的孩子,是生活有趣味的孩子。他的母亲在一旁 不停地叮嘱安全问题,父亲则默默地坐在斜坡草地上,自信地观看儿子的垂钓技艺。
这场景、这工具配备,看着很高大上,很现代化,一下子把我拉回到自己儿时钓鱼的场景。
相比于他的钓鱼方式,我觉得自己是一个钓鱼高手,因为我用自制的工具钓鱼,又多又好。记得我上小学时,我跟弟弟时常钓鱼,因为在我家院墙外就是爸爸的一位好哥们承包的鱼塘,让我们随便钓鱼。每天放学后,快速办完作业,我们便拿起鱼竿,翻过墙头,挖几个蚯蚓,开启了垂钓模式。那简单、快活、有趣的生活,好像成为了当下孩子奢侈的期盼的生活方式之一。
垂钓之乐,是让我永生难以忘怀的美好的童年记忆。工具咋做出来的呢?请听我细细道来。
妈妈种豆角插在土里的架菜竹竿,就是我们的钓杆。我用两角钱买两米多长的钓鱼线,用五角钱可以将鱼浮和鱼钩处的据说是铅制的鱼坠搭配完整。从厨房里的半个葫芦瓢里,抓一把面粉,兑一点点水和香油,和在一起,就做成了香喷喷的鱼饵了。
揉搓着鱼饵面团,我和弟弟抄起各自的鱼竿,翻过矮矮的院墙,找一处不算陡的坑塘水边,稳稳地蹲下,向水中撒一把之前爸爸用酒精浸泡的麦子打窝,吸引鱼群前来觅食。为大家丰富鱼饵种类,能钓到更多鱼儿,我和弟弟拿小铁铲在家中生活垃圾堆放的粪堆处,浅浅地挖一挖,就轻而易举地挖出若干踽踽爬行的红色蚯蚓。
虽是姑娘家,我却一点也不恶心这些爬虫之类,成天跟着小我一岁多的弟弟和堂弟、跟着长我几岁的堂哥爬高上低、摸鱼抓虾什么的。至今想起,我妥妥地就像个傻小子一样,学着堂哥的做法,将活的蚯蚓反反复复在土地上摔死不动弹了,再将其掐断成一截一截地,当作鱼饵先后挂在鱼钩上,用活蚯蚓做鱼饵。现在回想起,都觉得自己太“残忍”了。为啥要摔死蚯蚓呢?它在水下不动弹了,才更容易引来鱼饵咬钩啊!为之前的“罪行”祈祷、赎罪。
一切准备完毕,在打窝几分钟后,我们提着鱼桶,开始蹲在垂钓处甩竿垂钓。我们会根据打窝处的水深调整鱼浮高度,拉出鱼钩挂鱼饵,耐心等待,静静注视水面鱼浮的动静。有时,等待好多分钟,都不见鱼儿咬钩,所以,我和弟弟总结经验,会多选择几处打窝,此处无鱼,可选他处,或者俩人分散开来垂钓。
有时,当我们正打算放弃时,鱼浮终于出现了微微浮动,再略等,鱼浮忽而被拖入水面下,说明上钩的鱼儿在逃跑。于是,我会果断快速地提竿收线。果然,一条活蹦乱跳的贪吃鱼便上钩了,摇头摆尾、极不情愿地随着钓钩的拉回而落入我的手心里。有时,钓钩会勾住鱼儿的眼睛,有时勾住鱼鳃,有时勾住鱼嘴,有时勾住身体……无论怎样,我们小小垂钓者都眼明手快地将其从鱼钩上取下,放进鱼桶内。随即,再挂上鱼饵,投放到水中,满心欢喜地期待下一只贪吃又不幸的小鱼儿。
有时,幸运的我们会钓上大个头的鱼,比如鲫鱼、鲤鱼、白条、八胡鲶鱼……当然,钓上大鱼时,我们会兴奋地将其抓紧,搂在胸前,兴冲冲地跑回家,放进爷爷之前养牛用的废弃的水泥制的牛食槽里。很多次,我们钓到的个头大些的鱼,会把鱼线挣断,让我们唏嘘不已的同时,不得不想办法搞到新鱼钩。制作鱼钩,我们有一个通用简单的做法:悄悄取来妈妈的针线盒,捏一根针,放在蜡烛上烧一会儿,再趁着热乎劲用手将其捏弯。虽然没有真正鱼钩上所带的小小倒勾,但是对于我们足够使用。为自己的鱼钩小创意而兴奋,将其系在鱼线上,再次前往坑边钓鱼。
更有趣的是,我们全家老少都爱钓鱼,妈妈也会在做完家务之余拿起我的钓竿蹲在水边垂钓。无论钓鱼多少、无论大小,那种开盲盒一般的喜悦和不确定性,是我们打发平素日子的极大乐趣。因此,在全家都是钓鱼爱好者的情况下,家中那个两米多长、一半左右宽的牛槽里,被放进水当作养鱼池,总是装得满满的野生鲫鱼,以至于我们经常吃鱼吃不完。
闲暇时,我会把钓鱼的故事讲给孩子们听,让他们觉得好像电影一般新鲜有趣,充满期待。因此,我和孩子约定在周末一定带他们去钓鱼,真心希望这一份童年的美好、钓鱼之乐同样留在他们的童年印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