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 天下 父亲

---《旧作归档》2009年

此文写于2004年12月24日,今天由此文纪念我的父亲!那个坚强、忍耐、有力的可爱的小老头.... 

今天是圣诞节,今天也是考试的一天,考完试我如释重负,昨晚睡的很晚,一个人坐在床上想心事,再过几天我也将踏上漫漫归乡路,而此刻心里却惴惴不安.... 

 家乡想起来是那麽陌生,扳着指头算,我离开那里已经十二年了,感觉自己的一路走来就是父亲的翻版,记的我第一次坐火车离开那戈壁时是17岁,母亲陪着我坐在火车的车厢过道里,那是年少的我第一次出门远行,父亲在站台送我,凛凛北风吹起父亲的衣襟和挥动的手,那时是秋末。 叶子黄了又绿,我在异地辗转不定,蒙昧愚钝的我被生活推搡着跌撞前行,也未曾对家中的父母多惦记一两分。

在我的印象中他们还是离家时的样子,不会变老。每次在电话里母亲总是唠叨:要多吃饭,天气凉了要加衣服,衣服不够就去买一件,记的试大小,鞋买41码,衬衣是也41码的。父亲从来只有一句:服从安排,努力工作,有空多读书。我在电话的一端嗯啊着! 

经常有人问起我是哪里的人?我常常要想一下才能告诉他,说实话,我常分不清自己到底是那里人!父辈的选择造成了我的尴尬,那时我写了这样的一句话:“一个旅人的故乡就是------ 下一个落脚点。”这样一句充满少年轻狂的话现在想来却是命运的谶语。

这句话里有着巨大的暗示,而我只是觉的好玩,早知如此,我或许会写点别的。

六年前我的不安份又觉的自己该出去逛一逛了,又在车站和父母告别,老爸说:“儿子,吃顿饭吧,你掏钱。”我说好啊! 在火车站的一间小饭馆里三个人坐定,母亲说你老爸爱吃红烧肉要一定点,我说好啊!我给父母夹菜,三个人默默吃着,突然老爸说:“儿子,喝一杯吧!” 我说好啊!老爸一饮而尽,放下酒杯,眼泪也扑扑蔌蔌的跟着下来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母亲见状也哭了,因有旁人在没有哭出声来,肩膀抖动着,我才发现父亲低垂的头上已白发丛生......

我没说话,只是递纸巾过去。 

我在车站送别父母时,两个老人手扶着手走上车去,尤其是父亲的身影是那么的瘦小,咧咧北风吹着他,走到车门母亲回过头对我说:“在外混的不好就回来。”我说“我混好了就回来”。除了看到被风吹起母亲的头发,我没看到其他。 

我已习惯旅程了,也不在意旅途的长短了,我只知道我在路上,还得一直走下去,父亲前段时间打电话说:“儿子,你原来种了一棵桃数的地方,现在有五棵桃树了,那桃很甜,你却没有吃过。”我知道我得回去看看我的桃树,虽然那是我在田野的游戏之作,老爸却一直看护着那几棵桃树,就好象那树是我一般。 

后记:世界上最爱我的那个人去哪里呢??? 这 也许就是人生,林中路两分,      我选路一条,从此大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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