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贝尔文学奖和奥斯卡奖一样是这个世界上最著名的奖,比较有趣的是,第一届诺贝尔奖颁发于1901年,至今已绵延百年,虽然错过了雨果、陀思妥耶夫斯基这些已经作古的大师,也因为复杂的原因未能颁给托尔斯泰、卡夫卡、契诃夫、普鲁斯特、博尔赫斯、哈代、乔伊斯…哦,这好像也错过太多了点吧,不过文学奖并不是名人堂。
真正伟大的作品不需要奖项来证明,读者自会证明。一本好书在书架上,屋子就散发馨香。“The great Gatsby”在大陆译作《了不起的盖茨比》,台湾的译名要好的多,《大亨小传》。菲茨杰拉德,在台湾叫做费兹杰罗,听上去也更有人味,杰拉德什么的感觉很像中后场球员,我们还是引用台湾译法吧。费兹杰罗拥有最好的读者,张爱玲就认为他是美国最好的作家。
作者还是需要被鼓励的。费兹杰罗的人生际遇和他的绯闻男友海明威明显不同,他成名早,但作品价值没有被世人认同,在暮年他郁郁寡欢,唯一的朋友就是酒杯了,死前他已经破产,也没有人资助这位天才,很少人参加他的葬礼。
费兹杰罗的死忠粉丝还有村上春树,这哥们和他的偶像一样,总得不了诺贝尔文学奖。90年代装逼的文艺青年都会必读他的《挪威的森林》,就像前几年80后小清新必读他的《1Q84》一样。《挪威的森林》里面,他对《了不起的盖茨比》简直是顶礼膜拜,还有披头士乐队的《佩伯军士孤独之心俱乐部》,于是我也觅来了书和碟,大陆翻译的《了不起的盖茨比》看起来真心不怎么样。反而是磁带很耐听,我翻来覆去听了不下上百遍。
我的室友“垃圾波”在大四的时候突然意识到大学教育是一场骗局,他比我晚了半拍,但他还是补读了《卡拉马佐夫兄弟》,我觉得这本书才是真正的大学教育。他也读了《挪威的森林》,然后照例的也找来了《了不起的盖茨比》,照例的失望而归。
后来我读了台湾的译本,一口气读完,瞬间觉得,怎么同样的故事,被译成了截然不同的两本书。台湾翻成的《大亨小传》字字珠玑,每一个段落里藏着丰富的情感和哲理,一不小心就会坠入感伤的漩涡。它还是及时赶到了我心里,只是迟到了十几年。
《大亨小传》多次改编为电影,70年代杰克·克莱顿翻拍的版本耗费巨资,是我喜欢的文艺大作。其中罗伯特·雷德福一身白衣白裤,情深款款,惊为天人。这套拉尔夫·劳伦设计的西装,成为银幕上的经典。费兹杰罗的小说不断的被翻拍成电影,包括2009年奥斯卡最佳影片提名的《本杰明巴顿奇事》,输给了《贫民窟的百万富翁》。
我和前同事保罗·无用桥也聊到《大亨小传》,他也喜欢看小说。他最喜欢这本书的最后一句话,So we beat on, boats against the current,borne back ceaselessly into the past. 如今他已经合上人生的最后一页,杳然不知何处。我在心里的墓碑上给他刻上这句话。
“于是我们奋力向前,逆水行舟,被水浪推回到往昔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