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和母亲说家里的谷子都已入仓了吧,虽然是知道答案的,但有些问题就是这样,知道了还问,就好比夏天乘凉的人们,见面了总会问一句吃了没,以表关心。没写过水稻,在这重阳已过多天的秋,它不同时期的样子却还是记得清楚。
随着秧苗在空中划出一条条优美的抛物线,掉在水田里那唰唰的声音,如初生婴儿的第一声啼哭,水稻们向世界着宣告他们来了。一开始,稻田里的秧苗都是歪七竖八,没点精神气,不消几天,便一棵棵的精神抖擞的,像理了个板寸的小孩,无拘无束。
慢慢地,青年了,他们开始留起了刘海,在微风的捯饬下,竟也风度翩翩,向着农人展示着自己青春。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们也开始受到了困扰,杂草的竞争,害虫的迫害,恶劣天气的洗礼,年轻的水稻们开始感受到了生活的压力。
他们慢慢失去了与热浪斗争的热情,刘海也变得十分厚重,无暇打理,他们挺拔的样子随着盛夏的退去悄然成了佝偻的模样,仿佛小孩在一个夏天就长大成人。
弯曲的脊梁始于生存的压迫,终于沉甸的收获,日暮西山,遍地金黄,水稻垂着头像在省视自己的一生--被风雨肆意摆弄,被杂草疯狂挤兑,被昆虫无情啃食。他们健康的活下来靠着人们的操劳--除草,杀虫,施肥,放水。
同样的,凭这辛勤的劳作,那不能再平常的白花花的米饭见证了人们对食物的谦卑与对自然的虔诚,生活也在一年年的收获中生生不息。
稻田里不规律的铺堆着稻草的桔梗,陈旧的稻草人在风中舞的很起劲,哦,看呐,还有觅食的鸟儿和它一起等待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