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在外的你,请照顾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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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段时间,《见字如面》火了。李真的一句“对不起,妈!我生病了”,让我绷不住情绪,哭得稀里哗啦。

“每次你看到我枯瘦如柴的身体,总会突然红了双眼,一边忍着泪一边像清洗艺术品般小心翼翼。”一个志气满满、刚要开启人生新篇章的大男孩,被病痛硬生生地止住了前进的脚步,折磨得脆弱不堪。命运果真是个无常的东西,说不清,道不明。

我想到了高二的同学L,很开朗的一个女生,高高瘦瘦,笑起来还有酒窝。后来某天她的位置突然空着,大家开始没在意,以为家里有事请假了。直到几天后的班会课上,班主任突然宣布了她患白血病的消息,当时没有人说话,班级从未那么安静过。大家很难去接受这个事实,明明上周还一起在体育课上说说笑笑的同学,几天后就重病住院了。这样的消息,对一群没受过什么波折的未成年人来说,真的,很残忍。

我以前一直以为这些病痛离我很远,可是它就这样活生生地发生在我身边。我在高中寄宿,班级组织捐款时我捐了100,不多,却是我大半个月的零花钱。大家有钱的多捐点,没钱的少捐点,最后凑了八千多块钱。班主任扬了下嘴角:“咱们的这些钱也够L一支半的药水了。”那无奈的苦笑,我现在都记得。L的病挺严重,前期化疗加上后期骨髓移植的治疗费用,预期至少要100万。看病时医生就明确让她家里先准备好100万,还只是保守估计。L虽然家境小康,我却也听说她家里为了给她治病卖了一套房。

L病情稳定后回来过一趟,正逢中午最后一节体育课,她找到我们几个女生,跟我们嘻嘻哈哈聊了好久。她剃了头发,戴着帽子口罩,皮肤白的刺眼,更瘦了些,不过那股欢腾劲儿还在。她妈妈在旁边拎了个鼓囊囊的包,看着我们闹腾,只浅浅地笑。

饭前我们分别,饭后回到教室,黑板上写着她的留言,每张课桌上都放了一条德芙。她说回来得太仓促,没能和所有人见面,也没什么可以带给大家的,就一人一条德芙吧。大家都默默收起巧克力,没有人说话。我当时差点哭出来,原来她妈妈鼓囊囊的包里装的是七十几条德芙。一个生着重病处处要用钱的人还想着给班级同学带礼物,那条德芙是我收到过的最沉重的礼物。

好在L家里是三胞胎,有两个同校读高一的弟弟,两人的骨髓和L都很匹配,L后来接受了骨髓移植手术,很成功,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可不是所有人都像L一样幸运,哪怕有治疗的希望,高昂的费用也足以压垮一个普通家庭。节目中的李真是众多不幸者中的一员,当家里几乎倾尽所有培养他成为硕士,年迈的母亲终于有了盼头的时候,病痛却让这个原本看到幸福和希望的家庭堕入了深渊。好不容易完成了移植手术,在大家以为一切有了终于的时候,李真的病情宣告恶化,三年之内,几度病危。有时候,不幸往往降临在本就不幸的家庭,横空一脚,踏破一家人一直努力维系的薄冰。最可怕的不是既知的结果,而是那种一次次与希望擦肩而过的绝望,如此周而复始,让人精疲力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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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各有际遇,命运也自有其轨迹。若有一天,真的事不可为,希望您能理解,那也只是一种自然法则而已。愿您能收住泪水,笑看过往!因为我只是换个方式,守在您身旁。”读信的黄志忠老师几度哽咽,铮铮硬汉,在镜头前留下泪来。台下的母亲摇着头,泪流满面。我隔着屏幕,泣不成声。

看着屏幕前努力抑制情绪,却早已哭倒在姐姐怀里的母亲,我突然就想到了自己,想到了家人。像我种教育支出占很大比重的普通家庭,是生不起病的。是的,我畏惧病痛,不仅出于对死亡本能的恐惧,还有那种拖累家人的歉疚和无力感。我甚至觉得只要我和弟弟健健康康的就是对父母最大的报答。

当天晚上,我给妈妈打了电话,那头照例问我吃没吃饭,叮嘱我少玩手机,早点休息。“妈,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保重身体,好好努力。”这句话,说给我妈,更提醒自己。“这才对嘛!”妈妈在电话里笑得开心,她不知道,这头的我握着手机,眼泪不争气地往下掉。

如果你也是普通家庭的孩子,在你没有能力照顾家人的时候,请照顾好自己,好好保重身体,让自己有足够的本钱去努力,去积累幸福的资本,这样哪怕是在突如其来的变故面前,也能有应对的底气和决心。

生活不会一帆风顺,但至少不要因为身体的问题雪上加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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