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结束后，联合搜查时期

*已交往秀零

*小情侣睡前（不停切换皮）聊天

*一句话降谷零脑内赤井秀一前交往对象提及

Summary：赤井秀一很少会生气，有一天降谷零突然想知道原因。

赤井秀一很少会生气。

降谷零很早就意识到了这件事，哪怕追溯到卧底时期的“莱伊”，长发寡言的男人也一向如此。到了后来的FBI王牌狙击手“赤井秀一”、再或者假死后伪装成的东京大学研究生“冲失昴”，他就更是没有见过对方生气、怒吼甚至是单纯情绪激动的样子了。

“莱伊”时期的他或许是懒得和波本计较，而后来的“赤井秀一”或许是因为对降谷零的亏欠，更不用说装扮成好好先生的“冲失昴”，他面对安室透的咄咄逼人只会摆出一副温和又苦恼的模样。

——他难道不会生气吗？

在曾经的误会解开后，最开始的那段时间降谷甚至不知道用什么方式去面对赤井秀一，自顾自的怨恨、甚至憎恨到一度想要亲手杀死对方，一次又一次在对方面前放下怨怼的话语，他甚至想过可能他们以后都不会再见面了。

但赤井秀一却用一切如常的态度对待他，甚至在联合搜查的时候以“FBI里确实只有我和你比较熟悉吧”这样的理由负责日常和降谷的对接工作，从最开始的尴尬无言，到后来他竟然能够和赤井在茶水间遇到的时候闲聊起生活中的日常了。

再然后的一切，就那么普通又自然的发生了。

在一次醉酒中，降谷亲吻了他怨恨了多年念念不忘，现在却又变成了挚友一样存在的男人，于是他们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了。

半年后，赤井秀一向FBI提交了长期的驻日申请，再然后，等到申请通过的时候，赤井秀一的生活气息已经充满了曾经只有降谷一个人痕迹的屋子，就连哈罗都已经成功被他用罐头收买。

现在是日本时间的23点48分，他们正躺在降谷的床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赤井秀一低头进行着睡前的阅读，而降谷正浏览着手机里的讯息。

——他难道不会生气吗？

猛然间，大脑再次被这个问题所占据。

降谷忽然地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有些呆呆地盯着手机屏幕。

他的内心被好奇心所占据，但理智让他必须去思考，如何不突兀地问出这个问题。

“零君…？”大概是自己刚才的讲话太久没有得到回应，赤井轻声叫了他的名字。

“你困了吗？”赤井问，他的声音不带太多的语调，绿色的眼睛却温柔的看向降谷：“需要我去关灯吗？”

直到交往后降谷零才明白，为什么FBI的朱蒂或者在组织期间听闻过的、关于莱伊的“女友”宫野明美会对这个男人念念不忘。

赤井秀一有着仿佛天生一般的冷漠和倨傲，但却对待伴侣有着超乎寻常的耐心和关怀。交往后这个男人所带给他的，那种妥帖而安心的稳固感，是降谷零从未在其他任何人身边感受到的。

“没有……”降谷零有些茫然的开口，他的大脑被更多的思绪所占据，没有心思分出来回应。

“你难道…不会生气吗……？”

等到降谷零回过神，才从赤井因为惊讶略微放大的瞳孔中察觉到了异样，他似乎、在走神的时候、

……就那么把心里的问题说了出来。

“生气？”赤井看上去真的因为这个奇怪的、突兀的问题感到惊讶：“…我有什么需要生气的原因吗？”

“你在说什么，零君？”

“…啊，”降谷零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得不开启了这个话题，只好认真的解释：“不是现在，我是说……”

于是他花了大概几分钟向赤井秀一解释，又反复强调想到这些只是单纯的因为好奇。

——对自己的恋人存在好奇心，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吧？

“所以你…为什么不会生气呢，是真的修炼到了那个程度吗，或者都是伪装而已？”

“不是伪装，”赤井在耐心听完降谷的想法后，露出了一如往日“了解”的神情，又接着否认了降谷的猜测：“我也没有修炼到，呃，不会生气程度。”

“可你看起来比我还会伪装，”降谷零有些恍惚，轻声嘀咕道：“明明后来都不在当卧底。”

——所以你为什么、不当卧底了也和我一样，一直隐藏自己的情绪？

“只是不习惯说出来而已，零君。”

已经快到他们平日入睡的时间，长时间的安逸让FBI王牌狙击手似乎也养成了睡前放松警惕的习惯，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慵懒，稀松平常地回应着恋人突然爆发的、对自己的好奇心。

实际上赤井秀一已经在尽量诚恳的回答这个问题，如果一定要深究的话，一定会牵扯到他的性格、家庭已经其他更深入的东西去，他并不是不愿意和降谷探讨有关这些问题的部分，但这作为睡前时段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却显得有些沉重和复杂。

如果降谷好奇的话，他不介意和降谷在一个更好的时候分享有关这些的经历。

然而得到“敷衍”答案的降谷却仍不肯轻易放过他，这时候波本就露出来了，降谷的眼睛虹膜上闪了闪，似乎是一层漂亮的、介乎于纯粹的蓝和神秘的紫之间的色彩，他像是嗅觉敏锐的猫，能揭露任何未浮出水面的情报来。

“你在敷衍我，”良久，波本歪着头，做出最后的审判：“为什么？”

于是赤井秀一只好对最优秀的情报专家投降，他最不擅长对付波本，洞察人心的专家拥有魅人心智的本领，倘若波本不是因为被他扰乱了判断，一味地追杀他到天涯海角，而是对他实施“蜜糖计划”，或许莱伊真的会在充满水声的吻中葬送性命。

“…好吧，我投降。”

波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现在的他看上去得意极了。

“可是现在太晚了，”赤井用毫无歉意、甚至带了几分故意、明知会激怒对方的态度说：“所以我明天告诉你怎么样？”

“——波本。”

他故意拖长语调。

于是降谷零就藏不住了，他失去了作为波本的耐心，抛开甜蜜的外壳，怒气冲冲地、直直的盯着赤井，这下虹膜上由于特殊角度而展现的色彩消失了，赤井秀一看到蓝色在里面亮的惊人：“赤井秀一！！！”

咬牙切齿的、熟悉的语调。

——属于降谷零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