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前夜:后武则天时代的政治缠斗》:人性权利的五色卷

武则天,中国历史上第一位也是唯一一位女皇帝,历史上对她褒贬不一。作为女子,能够在当时大环境下脱颖而出,一步步走上权利的最高点(皇帝)是一件恒古未有的事,但她却做到了。

武则天,武曌。曌,日月当空。第一位女皇帝,无字碑等等,幼年的我看来仿若烟笼纱若隐若现,不真切。这本书的阅读过程是很坎坷的过程,史学书籍的阅读对我是一件很考验耐性的事。

《盛世前夜》是一本自武则天到玄宗五位皇帝,其中诸多变动归根到底都是武则天晚期的历史残留问题,人性与权利的纠纷总是伴随流血。

武则天在位期间(武周时期),当时朝廷由武姓和李姓分庭抗礼,而武则天是一个权利欲望很强的女人,无论是谁,只要威胁到她的地位,想要争夺她手中的权力,她都会通过各种手段除掉障碍。

书中记载她的贴身侍女团儿爱慕李旦,自荐枕席被拒绝后,心中怨恨,并且还受到武氏集团的“旁敲恻隐”,她顺势诬陷李旦的妻子刘妃,窦妃扎小人诅咒武则天。武则天也心狠手辣,在两位儿媳为她贺喜祝贺新春大吉后,就背她派人刺杀两人,而李旦靠着隐忍避过此劫。

武则天一直担忧李武两家的关系,想要自己的儿子们与武家人和平相处。她只剩下李显和李旦二子,朝堂上侄子们与儿子们对皇位的继承人也是大打出手。龙椅上的武则天对李武之争洞若观火,她想要均衡,不愿一家独大,想要扶起娘家人,但娘家人文不成武不就。她给予娘家人兵马也不敢与突厥亮兵,被坑杀,被瞧不起,不敢出兵,弃城逃离为为强中干的叛军送出了粮草,武器等补给。

“民能载舟,亦能覆舟”,以武家人为首的军队在出征讨伐时,逃兵,战略性失误不知几何。从文中多处也可以看出武则天的侄辈后人的懦弱胆怯,对外卑躬屈膝求和,没有军事统筹的才干,在武则天调任兵马为侄孙等人提升军中以及朝中的威望,其目的为了扶持武家人与李家人相抗衡,无奈娘家人实在是烂泥扶不上墙。武家人对内百姓欺压,文中在陇西望族的历史残留事件外,靠近河北一带,因为与外族相接壤,又因为当地对朝廷杀兄弑父的历史事实的一再重复已经有了“抗性”,加之又隶属边关,战败的武家人不体贴百姓,大肆搜刮钱财,不爱民,当地人民如同草芥,被朝廷军队(武家人)和外族(突厥等)来回剥削刮扰。历史残留下的民心不稳,继承人的摇摆不定,欺压百姓等多重因素下,武家人失去民心很难接任姑姑的位子是重要影响因素之一。

再说李家人。在李家旁系子弟被武则天屠戮无几后,仅剩两个儿子以及太平公主。两个儿子一个是李显,一个是李旦。武则天在朝廷正统的皇储上摇摆不定,制衡群臣。两个儿子一个在外,一个在内,在内的李旦虽然没有被封为皇太子,但他是在京李唐一脉的中心,以李旦为核心的李唐势力与当时武承嗣等武姓娘家人分庭抗礼。他的哥哥李显虽然被武则天扶持成皇帝,但傀儡皇帝因为想要收权,侵犯了武则天的利益,被武则天等人联合废除,贬黜京。

以狄仁杰等人为首的朝臣为什么没有选择武姓弟子而是继续选择去扶持,去劝说女皇武则天选择儿子去继承皇位。这就不得不提及二十四凌烟阁,这些朝臣都是随太宗大江山的那一批人的后人门生,只有李姓继续当家做皇帝,他们的利益才能不被侵害,才能一代代传承下去,享受荣华富贵。

而武承嗣为首的武家人,他们没有祖上的积累,如果选择武氏弟子,就背叛了已经打上了李姓标签的集团,很难得到武家人重用不说,还会被同为二十四凌烟阁后人的集团(李姓集团)所敌视,两边不讨好。自古叛徒大多难以善终,背叛祖辈的阵营另投他门是大忌。在这艘李唐的大船上,只有把舵手没有变,他们才能长长久久坐下去,利益绑定。

武则天有一个很“重视”的臣子——来俊臣。来俊臣,酷吏,阴险狡诈,诬陷打压,他的理论《罗织经》,一本制造冤狱的经典,他的立场是偏向武家人,服从武则天的,但是这个人手段太过残忍,就像一个定时炸弹,最终被武家人和李家人联合弄死,成为武则天安定民心的替死鬼。来俊臣的存在不如说是武则天均衡两家人的规则,女皇威严统治下的产物。武则天内政求稳时,她借来俊臣的手去屠戮与她意见相左的官员子弟,诬陷杀害,贬谪异地。来俊臣后期的权利集中,加上不易掌控,性格偏激,让武周时期不稳定的朝政丧失了一大批有才干的臣子。

晚年的武则天留下的问题一直延续到几个皇帝的更迭,“合同李武”与“清算武周”问题的反复。在李家人和武家人中有一位中间人——太平公主。武则天想要李家人和武家人成为不可分割、血浓于水的共同体。她通过两种手段——明誓和联姻。可惜李武之间的恩怨太深,李旦的两个妃子,李隆基母亲之死都注定了难以和解的事实。中宗对“合同李武”的捍卫,李隆基皇位的正当理由与中宗延续武则天旗帜下“合同李武”相背离。李隆基否定李显为了他得到皇位的合法性,以拯救李唐江山社稷去发动宫变,为皇帝的合法性正名,“名不正,则言不顺”。因此,他势必要对拥护“合同李武”代表人物睿宗和姑姑太平公主抗争。

这次宫变的成功,李隆基夺得了全部皇权,将武则天的尊号回归高宗时期的皇后尊号,李隆基对武周势力残留近乎清算,使得李唐皇族对江山社稷有了绝对的统治权。天无二日,土无二王。唐玄宗最终也保留了武则天的朝廷管理思路,维护国家,经济发展,不过武周时期对人才(平民)的优待还是可以的。就像书中所说,这四次皇权变更的战场都是在中高层,对中下层百姓基层的影响进行控制,整本书权力斗争与人性的刻画很细微,错落有致,铺叙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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