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白的阳光撕裂了窗帘,不管不顾地杀将进来,窗帘被撕裂出了几条白色的裂隙,还透出了无数的细细的白孔,那是被白色的光箭洞穿的痕迹,房间充满了凛冽的白色。不知道为什么,冬天的光线似乎都被冰箱冷藏过一样的,煞白煞白,冷冷的,凉凉的。
不想起床,被窝里保存着37度的温暖。
下面,不知道谁家的狗,可恶地吠着,吵死。远处若有若无的汽车马达声,杂合着时不时地敲打铁盆的声音,电锯的呼啸声,关门的呯呯声,各种笑声,喊叫声,嘀嘀地喇叭声,慢慢多了起来,白天到了,就该有个白天的样,喧嚣。
冬日清晨,冷冷的白光,像冷冷的霜,冰冻了空气,霜染了头发。时光果然似箭,日月自然如梭。一天天过去,一点点变老了。
还记得刚来广东,见谁都叫叔叔阿姨。现在见了四十左右的搞清洁的大姐姐,惯性使然,还想叫阿姨。话都已出口一半,又硬生生吞回来,是啊,不能叫阿姨了,该叫大妹子了,呜呜呜……
从小叫警察叔叔都惯了,尤其是每次见到交警,脱口而出的都是这个尊称。但每次,看到人家光洁的皮肤,稚嫩的笑容,才突然警觉,那只是警察大侄子,我他妈的才是叔叔!
时间像流水,悄悄地流走,冲刷出来的沟
壑,凝固成皱纹,刻在了脸上。时光如霜露,冰冷无情,染白了双鬓,带走了芳华。
该起床了!老太婆已打了几次电话,还有这事那事要安排。
一把年纪的人了,确实该早睡早起。一天到晚自怨自艾,唠叨着岁月,叹息着芳华,确实不是一个有为中年人该干的事。
起床了!
我是子非鱼,我在偷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