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经常听<国际歌>来鼓励自己,因为其中的两句“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要创造人类的幸福,全靠我们自己”深得我心。当然我还没有理解人类的概念,我做所追求的也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这两句话在不断提醒我,没有人能拯救我,除了我自己。
讲一个存在主义的故事。二战期间,法国被纳粹占领。有一个学生来拜访存在主义大师萨特,请求指点迷津。这个学生说,他的哥哥在抵抗德国的战争中牺牲,父亲投靠了纳粹,抛弃了他和他的母亲。现在他陷入了两难。一方面,他想前往英国加入自由法国军队,反抗纳粹的暴政,另一方面,他是母亲唯一的亲人和支撑,他不能在抛弃母亲了。这个学生请问萨特,究竟他应该怎么做才好?是为了母亲的安康,留下来照顾她,还是为了人类加入反抗纳粹的战斗中? 学生等待着萨特的回答。没想到,萨特回答说:“你是自由的人,那就作出选择吧”。
很明显,萨特的答案不是一个解答,但这答案却消解了问题。学生遇到的问题,用中文术语表示,就是一个“忠孝不能两全”的困境。然而,无论忠也好,孝也好,多数人畏惧的是不忠或不孝的后果。他们想要避免也可以说逃避不忠或不孝后果。萨特的答案实际表示,你是一个自由人,你必须要为你的行为承担责任。
国际歌和存在主义在提醒我,这世界上没有人能为我的行动的负责,除了自己。可能有人说,这是一句废话。不错,这确实一句废话,但我更愿意把这句话称之为一个公理。很多人在实际生活中会忘记这条公理。就以简书为例,不少人抱怨简书的内容鸡汤,觉得作者在浪费他们的时间。但根据这条公里,我们会很容易地发现,浪费时间的不是作者,而是自己。读者想要读优质内容,他们就要自己去发掘。没有人有义务把优质内容喂给他们,除非他们付钱。既然读者明知道简书的内容很可能不能满足需求,那你自己去看更精英的杂志书刊就是了。你自己愿意花费时间浏览简书,还怪别人浪费你时间。
很多人是逃避选择,面对选择的时候,他们焦虑彷徨。他们表面上向往自由,实际上却是叶公好龙。真的给他们选择的机会,他们六神无主,希望有神仙能为他们指点迷津。哪里有什么神仙,他们也不需要什么神仙。他们只是给自己留一个退路,这样,万一选择带来的糟糕后果,他们可以把责任推给建议者。从头到尾,这群人逃避选择,逃避后果,逃避责任,总而言之,他们在逃避自我。
自我是一个可怕的概念。当我们拥有自我的时候,我们就必须为自我负责。然而,我们很少有这样的经验。小时候,我们的父母为我们负责;大了一些,我们可以把错误推给老师的失职;成人了,社会为了我们的遭遇负责。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彷佛自己是天选之人,世界围着我们转个不停。实际呢,自我根本不给你逃避的机会,需要负责的而且能够负责的只有你自己。这个时候,很多人会抱怨现实。
很多人以为自由是无比轻松愉悦的,现实是,自由是最沉重的负担。自由要求你背负深沉的自我,去未知的远方探险。 没有可以参照的偶像,没有可以指引的地图,你无比焦虑,时时刻刻,思考行动,作出选择。也是巧合,我们就处于一个被称为“焦虑”的时代。每个人无比焦虑,寝食难安,坐卧不安。这实在是一个令人欣喜的情景。因为,每个人还有数不尽的可能性等待他们发掘。你们也许会成功,也许会失败。但无论结果,你们的故事是独一无二的,你们都获得独属的自我。
萨特曾演讲说:“没有任何划定的道路来引导人去救赎自己;人必须不断创造自己的道路。但是,创造道路,他便拥有了自由与责任,失去了推脱的借口,而所有希望都存在于人本身之中”。 要创造自我的幸福,全靠我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