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有一种男人,他什么也不用做,就站在那里,你就能感觉他与生俱来的危险和邪气。 她第一次见到太子爷真容时就被狠狠震撼。 她生于赌场长于赌场,练就一颗坚韧强劲的心,为了复仇蛰伏数年,她终于拿下了太子爷。 但得到宠爱并不是她本意,也不是她的终点。 后来一切尘埃落定时,她却走不掉了。
小说:复仇:冷情太子爷,你跑不掉!
主角:黛羚昂威
作者:无尽奈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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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她接触昂威之前就知道这个人物不是一般人,也预想过他有着让人可怕的人格,但短暂的几次见面,还是让她高估了自己的勇气。
“你怕我?”
察觉到她的不自在,那人唇角勾了勾,蹙起眉宇,慵懒地朝旁边吐出一口烟雾,“我很可怕么。”
黛羚淡淡地回他,“说笑了,昂威少爷,谁不怕您。”
第一次见就让保镖往死里打女人的人,谁不怕,她心里犯嘀咕。
他鼻腔闷笑一声,舌尖抵出残留的烟丝,仿佛觉得好笑。
水开了,她伸手欲拿过茶壶准备朝茶杯里沏水,他宽大的手掌夺过滚烫的手柄,没有一声交代,朝自己的杯子里斟满了水。
眉眼轻轻一挑,抬眼问她,仿佛试探,“黛羚小姐,近来有去过卧佛寺吗。”
她眉头一惊,只两秒便恢复,暗想应该没被察觉,“倒是有,怎么?”
“哦?去干嘛。”两道幽深的眸光射向她。
黛羚回他,“打工,赚点学费。”
昂威手指夹着烟,眼眸微醺饶有兴致地瞧她,像在瞧一只小动物,“这么缺钱?”
黛羚呛他,“从小穷惯了,兴许您不能理解,穷人嘛,就是这样过活,没您这么体面。”
“那也没下海做皮肉生意,看来还挺有骨气。”男人轻嗤一声,眼波流转扫她的唇。
黛羚没再应他,低头揉搓着刚才被男人压皱的衣衫,昂威抽着烟,两只眼睛专注地看她,眼梢带笑,空气静谧得骇人。
一声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响起,如砸进沉静的池塘一枚石子,荡起波纹。
“进。”
昂威坐回靠垫,眯着眼看向门口,坤达脸上带着一丝慌张推开门,在门口亦步亦趋,读着房间的空气,慌张转变为犹豫,揣测着该进还是退。
“有话就说。”昂威呵斥他。
坤达手里捏着手机,瞥眼瞧了瞧昂威身边的女人,眯了眯眼瞧清楚了,咽下一口唾沫,才敢切入正题。
“瓦三有消息了,少爷,就在南城,人盯住了,在赌场,还没暴露,追吗。”
听到这个消息,昂威眉间聚起一抹凝重。
他脱口而出追,随后慢条斯理地捻灭烟蒂,起身穿了外套,吩咐手下带家伙,风驰电掣的离开。
五分钟后,黛羚在走廊里遇上了跌跌撞撞的一个女同事,她抱着一块冰袋,递给她,说是客人走的时候交代的,给黛羚小姐冰敷用。
走之前人忘得没边,一眼没看,却还记得她手上的烫伤。
这人脾性模糊,实在捉摸不透。
黛羚轻笑,心里有了几分底,捏着冰袋下了楼,正好撞见阿苏,被他叫进了办公室,他一脸坏笑的从桌上推给她一张支票。
“昂威少爷吩咐的,说是给你上次受伤的补偿。”
她低头瞧了一眼,金额不低,赶上了她大半年的生活费,但她没要,上次的医疗费已经被付过,她没有理由再要补偿。
不是他说的,有骨气,那么演戏也要演到底。
昂威半夜赶到赌场,人没截到,瓦三不知从哪得了消息,趁着上厕所的功夫甩掉了跟踪的人手,悄无声息地从后门溜走,跑了。
纵然恼怒,人已经跑得没了影,无计可施,只能打道回府。
过了几天,每月一次的陈家家宴,雷打不动。
陈家别墅地处市中心一处宽阔高地,四周包裹面积不小的葱郁森林,闹市中一览众山小的绝好地界,四周砌起高高的白色围墙,森严无比。
昂威的极光蓝帕加尼超级轿跑缓缓驶上山,门口两扇四米高雕花铁门从内打开来。
等待的片刻,他伸手捏了捏紧绷的眉心,随后一声轰隆,驶进辽阔的花园,划破暗夜的寂静。
脚步声穿过长廊,不紧也不慢,昂威把车钥匙扔到玄关上,俯身换鞋。
门口迎来年轻的女佣,接过他递过来的外套,柔声细语,“少爷回来了。”
昂威抬眼,没什么表情,漫不经心点头,算是回应。
长腿跨上台阶,迈进宽阔古典的中式客厅,隔老远就传来阮妮拉打点厨房佣人的声音。
“阿嫂,卤味Leo爱吃,今天多做一些。”
声音温柔自然,与平日高高在上,冷峻严厉的副署长大相径庭,就像每个普通的母亲一般模样。
听闻脚步声靠近,阮妮拉坐在宽大客厅沙发上的优雅背影,才不急不慢地转身。
身上真丝家居服,披着一条名牌披肩,手上是一枚绿得发光的翡翠镯子,棕色短卷发配红唇。
模样靓丽年轻,一点不像五十出头的女人。
“Leo,快来坐。”阮妮拉微笑招呼他,放下手里的红茶。
昂威对于这个家还不算熟悉,回国两年不到,除却一月一次的家宴,一家三个人,平日各自忙各自的,免不了生疏。
昂威大喇喇落座阮妮拉旁边的单人沙发,黑色衬衣修身敞开,一股子不羁的傲气。
如往常一样,没有一声招呼,眼神没有一刻落在她的身上,低喘了口气,环顾四周,沉声问,“爸呢。”
巨型水晶灯的光晕笼罩下,他瞳孔幽深似潭,烟瘾犯了,胸口难耐。
摸了摸口袋里的打火机,顿了两秒,还是作罢。
阮妮拉示意身旁的佣人给他斟上一杯红茶,朝他面前推去,满脸堆笑但心中还是难免黯淡,“你爸在楼上打电话,晚点就下来。”
这孩子跟她不亲,她早就习惯,不止今晚。
她看遍他的眉目,斜着靠身过去,殷勤地尝试关心,“最近瘦了,没好好吃饭吧,忙归忙,别累坏了身体。”
昂威只嗯了一声,不接她灼灼的目光,漫不经心地四处梭巡,修长的手指捻过桌上醒目的报纸,头版头条就是阮妮拉身着警服的巨幅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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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啊,阮副署长,又破了一个大案,看来升迁近在咫尺。”
昂威在膝间抻开报纸,眯眼浅读了两行,散漫恭维半点不过心。
一件连环杀人案,牵连泰国,中国和老挝三国,被一举歼灭,阮妮拉拿到了头等功勋。
曼谷警察署总共有两位副署长,阮妮拉在其中是公认权力最大的一位,只在署长之下。
现任署长年事已高,已经基本不参与大案侦破,只等着退休,丰功伟绩,阮妮拉是毫无争议的那一位,上位只是时间问题。
阮妮拉听罢,难掩下巴高扬,表情得意,浅笑了两声,低头摆弄了会自己刚做的美甲,然后扬在水晶灯下,仔细欣赏着。
“那就借你吉言。”
不远处旋转楼梯,踢踏声由远至近,由高到低。
丹帕身着黑色浴袍,狭长的眼尾,荡漾开来奸佞的纹路,气色有些凝重。
恰逢厨房的阿嫂将餐桌准备完毕,一家人齐齐落座硕大椭圆餐桌。
“我听说这段时间,你的手下动了暹罗两个场子,我有没有叮嘱过你,做事要懂得留后路,年轻人有火气我理解,意气用事要不得。”
丹帕看起来心情并不是很妙,侧头示意佣人开了红酒,叹了口气。
“现在四海集团走上正途,正是蒸蒸日上的发展关键时期,你不要给我惹太多事,留了把柄。”
阮妮拉很会看脸色,嗅到空气中暗涌的怒气,倾身挽住丹帕的手臂,柔声细语,“动什么怒啊,一家人吃饭高高兴兴的,Leo做事有他的原则,你年轻的时候不照样风风火火,打打杀杀的,我看呐,他像你。”
“比我能,比我还不怕死。”丹帕轻嗤一声。
昂威不动声色地听着老子的训斥,悠悠倒向椅背,嘴角微微浮动,左手轻轻摇动着红酒杯。
“陈老板,你这么清廉,做什么黑社会,干脆做慈善家得了,天天做政府的好公民,接受采访上上报纸就好了。”
昂威知道他老子的道貌岸然,四海集团做到今天这个地位不容易,他是不愿意放弃这巨大的光环。
但是黑色利益,他也割舍不下。
夜幕下的生意就那么多,市场就那么大,还要和暹罗帮分一杯羹,丹帕自然是不愿意的。
所以利用昂威的野心,对赛钦不时的下马威,丹帕自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的。
但是,赛钦上面顶着天,玩闹可以,真要踢穿来,也不好收场,所以适当的时候,他就要出来假模假式劝导几句,做给外人看。
免得闲言碎语说他教子无方,放任儿子刻意挑衅,同时,也是提醒昂威,做事有度,打人伤筋动骨顶多弄废就成,别要了命。
要说四海帮表面之下的生意正大光明违法,也谈不上,只不过确实上不了台面,大家心知肚明。
泰国禁赌,但有很多法律漏洞可以钻,全泰国的地下赌场,四海几乎占了百分之六十。
另外就是军火,地下钱庄,这些产业,都隐藏在四海集团黑色幕布之下。
现在全都捏在昂威一人手里,丹帕担心他越界,理所应当。
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担心他这狼性十足的儿子,收不住狼子野心,破了他们父子之间仅有的原则。
这个原则,就是毒,丹帕说过,做毒死无葬身之地,永不翻身。
为什么说地下赌场,军火暹罗帮至今为止还未和他们闹到明面上,一来他们确实没有昂威心狠手辣,场子弱怪不了旁人。
二是,他们的主业是毒,那是个要顾命的产业,自然只能顾左不顾右,其他的垮了就垮了,不至于真的大动干戈,伤人损己。
很多次,丹帕都从他这个儿子的眼中窥出兽性,似乎他的目标并不只是暹罗帮的地盘。
“你知道赛钦上头的是谁吗,他上面的人要他活一天就活一天,要他死就死,缅甸现在全国上下搞禁毒,泰国政府随时会着手,现在参与就等于同政府作对,自己去送死。”
丹帕说得激动,甩开阮妮拉挽住的手臂,轻咳两声。
昂威漫不经心举起双手,一副无辜的样子,“我可没说我要犯法,你别害我。”
他挑了挑眉,玩世不恭的样子故意打趣他老子。
丹帕倒抽着气,声音拔高一度训他,“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接触军方的人的用意,冥顽不灵,你老子我混迹泰国几十年,你当军方是吃素的。”
昂威一口红酒醒得刚好,仰头一口,嘴角噙着淡漠,深邃不见底,“你做不成的事,未必我做不成。”
他俯身夹了一口卤鹅肉,味道刚好,入口即化,拎起膝上的雪白餐布慢条斯理地擦嘴,邪邪笑着。
“我要是你,就趁早退休,享受几年安稳日子,儿子比老子强,你该庆幸。”
丹帕手枕着餐桌,拍着胸脯,缓解激动,不应他这混不吝的话。
父子之间,无论如何不能算作硝烟,顶多叫做探讨。
丹帕如今的体力,实在没力气和他争辩。
“这个月开始,我就会去他庸坐镇,无论如何,你在曼谷老实点。”
佣人递过来蒸热的毛巾,丹帕捂住口鼻,让身体舒服些。
他庸,是泰国北部靠近缅甸的一个城市。
四海集团和政合作府的一个大开发,需要在那里建厂,他庸风景不错,空气清新,丹帕常年肺病,当去修身养性。
这事,只有陈家人知晓。
一帮之主不在,必定讨来乱子,消息封死,才能保一方平安。
阮妮拉体贴地给丹帕盛了一碗汤,眉宇间担心不已,“老公,真不需要我陪你去吗,你身边没人,难免担心。”
丹帕覆上她的手,安慰,“有贡猜在,一切稳妥,你留在曼谷,给Leo背书。”
她哪是担心男人,不过是又怕某位狐狸精钻了空子。
不过丹帕近年身体不是很好,有心无力,倒也放了半颗心,也不再追问,显得不善解人意。
这个原配之位,她稳坐了快二十年,谁也不能抢走,年轻时她就不惧,现在她更是无畏。
阮妮拉嗯了一声,眼底深沉,静默喝汤,一颗七窍玲珑心一秒之间翻涌数回。
话题转回到昂威身上,阮妮拉抬眼问,“上次那个比杨中将如何,有没有收入囊中,警署上面有人熟识,说是四个区域中将里,弱点最多的,难度应该不高。”
昂威摆弄食指指环,眼底不知什么颜色,“这个老头最大的弱点就是好色和好财,是最好拉拢的一个,同时也不受重用,负责的区域也是最偏远的一个,但有总比没有强,留着总有可用之处,已经为我所用。”
漫不经心的语气,就像在说一颗无用的棋子,还只是他布局之中,最小的那颗。
丹帕的红酒是收藏的陈年老酒,烈得很,昂威酒性虽好,半晌也喝得燥热。
开来的车自己开不回去,坤达临危受命开了劳斯莱斯商务车来接。
夜色渐深,颀长的身影倒在后座黑暗之中。
坤达开车,偏头问他,“少爷,回哪儿?”
昂威不住陈宅,自己住几条街外湖边的别墅,素来生活寡淡,也没养女人,偶尔去酒吧,近来也去几次夜总会,倒是问一嘴保险。
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烟散漫地搭在车窗外,车开得快,火星飞溅,伸手扯开衬衣的扣子透气,双腿懒散地叉开在后座,仰头呼出烟雾,闭目养神。
临近一月,湄南河的风有了些凉意,吹得他心烦意乱,也或许是酒精的作用。
不知道怎么地,脑子里忽地就想起了那颗痣。
他将手伸回猛地吸了一口,微弱的橘色光亮在黝黑里点亮他的唇和凌冽眉眼,两腮一瞬凹陷,又一瞬膨胀。
他顺手将烟蒂从车窗丢下,沉声吩咐坤达。
“去檀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