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脊骨为琴弓 在悬崖边缘锯响群星
那些垂死的道德蝙蝠
正从花岗岩经文里簌簌坠落
听啊!我的声带正在熔铸青铜洪钟
每个元音都在撞击中诞生新的创世纪——
闪电在喉管内部繁殖闪电
而诸神褪下的蛇皮正在音阶上风干
当我说"永恒"时 岩浆正爬上语法的高加索山
所有形容词都在硫磺中蜕皮
名词们举起染血的盾牌
动词在沸腾的冰原跳起酒神之舞
悬崖在舌尖继续生长
云层裂开处露出未被驯服的音高
此刻我的瞳孔是两座对撞的冰川
迸溅的冰屑正谱写狂人的赋格
不要惧怕深渊的回声!那些被圣歌豢养的鸽子
将在我的颤音中重新长出鹰隼的骨骼
当所有乐谱在强光中自焚
我终于触碰到音阶尽头那道雪线——
那里有未出生的音符正在受孕
悬崖张开它花岗岩的声带
而我的影子正以光速坠落
成为所有深渊的 第一声啼哭
(血在五线谱上结晶时
我听见未被写下的休止符深处
有新的山峦正在分娩自己的海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