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不知道的日语名词故事》//不自由的日文人称代词

·彼氏 かれし、彼女 かのじょ

日语缺乏中立的第二人称代词(如中文的你,英文的you),充斥着第二人称代词,例如:貴方/貴女/貴方樣、御前、貴樣(きさま)(骂人,相当于“混账”)、てめえ(骂人)其方(そちら)、自分、御宅(おたく)等等。问题在于其中没有一个是中立的,不是褒就是贬。

(~さん既江户时代~さま)

《浪客剑心》第二部



《邻座的怪同学》


《邻座的怪同学》



如果在东京街上对陌生人喊“御前”啦、“貴樣”啦,就等于自找麻烦。但是喊了“貴女”啦、“御宅”(原意对方的家,现为商人与顾客,家庭主妇间寒暄用等,名词表对某事物非常专注的人。“御宅族”?)啦,人家也会以为你神经有点问题。讲日语最符合礼节的是尽量回避人称代词而永远用对方的职位或姓氏,例如在公司里就喊“社长”“部长”,在学校里就喊“校长”“先生”,对朋友就喊姓、名、外号,在家里则喊“爸爸”“妈妈”等。

但是没有中立、平等的代词,就不可能有中立、平等的关系,也不可能有中立、平等的对话。所以在日本,许多对话是提前被禁止的。

日语没有中立的第二人称代词,那么第三人称呢?

中文的他和她,英文的he和she,都没有特别的含义。日文就不一样。你说到“彼氏”或“彼女”,人家会以为你在谈自己的男朋友、女朋友。

如果纯粹当代词来用“彼氏”“彼女”的话,别人则觉得你在把外语直接翻译成日语讲话,也嫌太洋气了。

所以,讲日语,不仅得忌讳“你”而且要回避“他”和“她”,结果话语里泛滥“社长”“部长”“校长”等尊称以及“山田桑”“铃木桑”等专用名词。这么一来,好比在到处埋着地雷的草地上走路一样,始终得战战兢兢提心吊胆,不能够放松下来谈天说地。总而言之,不自由。

在日本夫妻之间,如何称呼对方也会成为问题。如今在文化程度较高的夫妻之间,常见到丈夫叫妻子“奥さん”的情形。这个词儿的语感相当于中文的“太太”,例如家仆叫女主人,或者叫邻居主妇时用的称呼。显而易见,夫妻之间用起来嫌太褒。尽管如此,今天的日本先生们宁愿谦虚到把自己贬低为家仆,都不想被扣上大男人主义者的臭帽子,所以绝不敢像他们的父辈那样向妻子叫喊“喂,御前”。

另外也有不少丈夫叫妻子为“妈妈”,即“孩子他娘”。只是,一旦称妻子为“妈妈”,自己也要反过来被称为“爸爸”了。以往的“彼氏”和“彼女”演变成“爸爸”和“妈妈”,多多少少会失去谈恋爱时期的浪漫情感吧?其实,曾经做“彼氏”“彼女”的时候,很多人都用名字来互相称呼的。结婚以后,不少妻子继续用名字叫丈夫,然而对方却用起“奥さん”“妈妈”等角色称呼来,有意无意地淡化妻子的个性,并且试图用语言把她关在家庭里。另有一个解释则说:日本人的集体依赖性特别强,大家都下意识地寻找着母性的怀抱;因此去酒吧就把女主人叫做“妈妈”,回到自己的家又把妻子叫为“妈妈”。听起来不无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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